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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叔店里的地下一楼的个人练习室中,我弹着好几天没碰的民谣吉他。
事实上,我已经在练习室里多待了一小时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太想出去就是了。毕竟刚刚发叔看见我晚到,又知道我没练琴後,他的怪脾气一上来,就狠狠的对我发了一顿飙。
好不容易他我才熬过他的怒火,现在他又在练习室的楼上弄着bass,音箱的声音还扭到了超大声。他玩bass的时候通常都是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我真的不太敢走出去。
说到底,也是我自作自受吧。因为夏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把自己生活的日常轨迹都忘记了。我能体会的到发叔生气的原因,但不怎麽喜欢被他骂就是了。
要是刚刚没把芷涵送回家就好了。要是芷涵在的话,发叔肯定会开心一些的吧。毕竟芷涵这种有趣的性格,发叔应该也是会很喜欢的。
因为芷涵真的是一个超棒的女生。
等等……我在想甚麽啊?
一个夏都已经够麻烦了,还要再拉一个女生进来淌浑水,我是想要毁灭自己吗?不行,最近的我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回归到正途。
要是我随便和夏的好友亲近的话,我可没法想像夏会做出甚麽可怕的反应。反正刚刚已经传讯息给夏说过了,那平常心看待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吉他谱,我打起了精神,重新认真的演奏了起来。
我目前有两把吉他,一把练习用的放在家里随身带着,另一把演奏用的电木用硬壳装着,一般都寄放在Y大吉他社的社办中。但很残念的,我并不是吉他社的社员;对我来说,吉他社玩的东西有一点过於浅显了。
练音乐到最後,会变成一种个人的习惯行为。你会需要很多的时间去想谱、去练指法,或者是自己去编solo。虽然我离能自称fingerstyler的境界还有一段很不小的差距,但这些东西还深有体会的。
就算是玩band,到最後要换团或换成员时,也免不了如此。
这种一个人要完成一切的孤独感,早已淘汰掉了一堆和我同期学吉他的人。
所以,我还满讨厌某些学校的吉他社,会以主打认识朋友的方式来招生。因为这样招进来的人,是没办法真正喜欢音乐的。要真正学会玩音乐,就要先学会甚麽叫享受孤独,甚麽叫做一个人也能撑下去的毅力。
我现在在练的歌并不是指弹曲,而是一般的唱歌伴奏。由於刚刚才被骂过,现在有点不太想碰那个日本音乐家写的指弹谱。反正发叔店里的隔音室的效果真的很不错,他应该也不知道我在里面玩甚麽东东。
这曲子在做情绪的部份还算是简单,节奏上闷音或打板制造的效果都不错,但唱歌的部分我就真的有点苦手了。
因为我的声音真的颇让人绝望的。
并不是五音不全的意思,毕竟我国小时也是待过合唱团的。
我在各种唱歌技巧上其实都还行,但可能是国中变声期时因打网咖嘶吼过度,导致我的高音是完全唱不上去的。而偏偏现代的歌曲多以高音取胜,意思即其实我没几首歌是能唱的。
嘛,反正我从来都不上需要唱歌的表演,只要吉他能代替我唱歌就好了。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基本上不会去涉足以唱歌为主的系上表演。
正当我开始进入状况时,练习室的门突然被用力地敲了一敲。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微微的吓了一跳。我立刻摆出演奏的指法,然後以眼角余光偷偷的看向练习室的玻璃。
透过门上的玻璃,发叔一脸匆忙的表情显得有些朦胧。
发叔把练习室的门打开,然後对我招了招手。
「东西弄一弄出来吧,我现在有客人想见你。」
有人想见我?是谁啊?
脑袋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是夏,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发叔也算是和夏有交情了,他不会对有交情的人用这麽生疏的字眼。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把所有的东西整理进背包和吉他袋中。
当我背着背包、提着吉他袋从练习室走出,穿过地下一楼的回廊,经由不锈钢回旋梯走到一楼後,一个有酒窝的笑脸潮男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不,不只是潮男而已,还有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身长裙、白色小外套的女生站在他身旁。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生。
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这一定………..
无可言喻的失重感垄罩着我的全身,让我几乎失去了自己的方向感。就像是即将无底的坠落一样,我死命的握着铁栏杆,才勉强的挽回了可怜的平衡。
但仅仅是勉强而已。我的心脏正像是失控的火车一样不断冲刺着,不断的狠狠撞向肺壁,让我越来越难以吸进任何一口气。
发叔指着根本无法动弹的我,一脸正经的说着。
「对了,这就是我要和你们介绍的我目前的首席弟子,练的专项是民谣吉他的fingerstyle,但电吉他和古典吉他都略有涉略。」
我立在楼梯上,眼前的景色如同马赛克般的痛苦的瓦解了。绝对是因为我最近想太多,终於出现幻觉了吧。如果现实不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当场崩溃掉。
我只能握紧了吉他硬壳套的把手。
潮男露出了一脸所以然的样子,并带着一脸恶心的笑容,走到了我的身旁。然後,他对我伸出了他那让人厌恶的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弹吉他很厉害,没想到会这麽年轻!!」他说。
「……………………..」
「啊…….抱歉,哈哈。我这个人比较大喇喇一点,这样突然和你打招呼,你会觉得很尴尬的吧。你要不要先上来呢?」
他收回了手,并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尴尬的哈哈大笑着。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人。
事实上,我只知道他叫甚麽名字。我有甚麽样的性格,甚至不知道他是甚麽样的人。要是我和他在随便一个地方遇到,恐怕也只会是连招呼都没有的擦身而过。他可能从来都没不知道我这个人存在过,而我也完全没了解过他。
但是在现在、在这里、在这个回旋梯的出口,我没条件的突然被迫要进行思考,要痛苦地想着如何回应眼前的这个男生。
我并不讨厌这个人,而我似乎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讨厌他。
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外。
那个站在他身旁,穿着浅黄色长裙、留着一头长发的女生,正是我许久没见过面的前女友。而眼前的潮男,则是我经由她的社教软体动态得知的,她现在正在交往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