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吻痕 — XVIII.沒有他(2)

人呀,其实是很没用的,如果面临一个不知从何着手的情形,比起从各方尝试面对,更可能的是「放弃」。

她放弃寻找许翼,反而从事了她以往不曾的事。

重节拍的背景音乐并没有很刺耳,刺耳的是他人的喧哗声,芊妤手里握着玻璃杯,晃晃手腕使亮红的液体在杯中打转。

一饮而尽,喝酒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一个人?」有个声音连同身影出现在她右侧。

芊妤不语地睨他一眼,随後收回视线。

递回空杯再续了一次。

那前来搭讪的已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地走了。

在喝茫以前,芊妤离开了酒吧。

她没有喝醉,不过头昏昏沉沉,有点像平常生病时的感觉,一步一步地走回家,还没有转开门倒是先撞上去,发出了好大的声音让范菈连忙开门察看。

「Jona!」她将门敞开,搀扶住摇摇晃晃的芊妤,淡淡的酒味令她蹙眉,「又喝酒,你想挂掉吗?」

「我能喝的,你知道。」芊妤喃喃说。

范菈半扛半拖地把她带到房间,将她往床上一扔,芊妤的双臂交叠於额,呼吸不稳地喘息着。

「我当然知道你能喝,但是你是铁打的吗?不是,你身子弱得要命!」范菈对她大喊。

这情况不知已重覆多少轮,自从那该死的眼镜男跑了之後,哪天不是这样去喝个两杯,时而小饮,但也曾烂醉。

去你的许翼。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说你,把你自己弄得……跟我一样有什麽好的?」不对,甚至更上一层楼。在范菈印象里的芊妤,应该是穿着那种轻飘飘的衣服,然後气质气质的。

她看着倒在床上、头发东一撮西一撮地挑染、身上穿着铆钉服饰的女人。

「叮咚」一声,范菈离开房间前去开门。

芊妤感觉到她的离开,便将自己撑起来坐着,最近范菈越发罗嗦了,她记得她以前不会这样。

「你去劝她两句吧。」

芊妤抬眸盯着被推进房的向轩,他倚着门框看着她。

「少喝一点吧。」

「不要。」她秒回。

「少喝一些。」

「不要。」她更凶了点。

「别喝了。」

「不要。」她的眉紧锁。

「你要怎麽样才……」

「别管那麽多。」芊妤猛然站起,左手指着门外说:「慢走,不送。」

向轩没有马上离开,看了她片刻才转身走,芊妤抬着的手缓缓降下,最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她不曾见过他那种眼神,她无法读出其中的意涵,不过她不能承受,那脆弱的心灵还不能承受任何一点强烈的眼神。

芊妤没有荒废掉课业,一样的出席率、一样的上台报告、一样的受到赞赏,只不过是夜生活精彩了少许,只是喝点酒,只是少许。

她微笑地看着杯中淡绿的液体。

「别喝了。」

她手中的杯子被另一只手夺走。

蹙眉转头,语气极差地说:「还来。」

「这是第几杯?」向轩平静地问。这稍微浓烈的酒,若多喝几杯她的身子一定不堪负荷。

芊妤瘪嘴将头偏往一侧。

不说吗?他俯身与芊妤在咫尺之间,嗅了嗅之後立刻饮尽杯里的酒。

他把空杯摆到桌上,拿出皮夹抽了两千贿赂调酒师别再让芊妤喝了,接着他便离开。

「……欸,再一杯。」芊妤对着已经熟识的调酒师说。

「别吧,你喝不少了,那酒挺烈的。」

被贿赂了。

芊妤索性不喝了,反正还有明天。

她倒是没料到向轩会那麽阴魂不散。

每每喝了几杯他就出现,用尽各种办法让她没法喝下一杯,一次两次她压住性子,但再来的对她而言就成了挑衅。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在酒吧外的暗巷她终於对他怒吼。

「你这样喝,身体迟早受不了。」向轩依旧好言相劝。

这句话她不知已重复听了多少次,她无奈翻了白眼,低沉地说:「你是我的谁?凭什麽管这麽多。」

向轩哑口无言,他确实……只能谈得上是朋友,这种勉强的关系而已。

但他不管,难道放她这样继续?

没关系,反正他脸皮够厚,死赖着在她身边至少能多少照顾她。

「我什麽都不是,我只是想要照顾你。」他微微苦笑。

「不需要。」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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