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吻痕 — XIV.一紙關係(1)

芊妤在两个城市间奔波,她得到医院照顾妈妈,可是又不想让许翼孤单一人,所以早上陪着他,而晚上再到医院。

许翼处理父亲的後事,可是大多时候还是如同没事一般,和她一起笑,和她一起去玩,只有偶尔会静静的让她陪着,只有偶尔。他没有透露太多悲伤,不知是否是因为已经有了经验,还是不想表现出来,她不能为他做什麽,顶多,只能陪伴。

妈妈自然不知道她早上并非回去休息,看她脸色不佳,担心自己病好了结果换女儿倒了。「小妤,你怎麽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嗯?有吗?」芊妤挤出一丝笑意。

「嗯……向轩最近忙什麽?好像很久没他的消息。」

向轩?听妈妈这麽一问她才想起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络了,不光他,连范菈也是。

「应该在忙毕业论文吧……」她猜测回答。

时候到了她正要离开病房,突地一阵晕眩,连忙扶住身旁的矮柜,她蹙眉揉揉太阳穴,深呼吸後转头看向妈妈,幸好妈妈已经熟睡所以没发现。

她抿抿嘴,反正头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回家休息一下大概就没事了。

不幸地,她太高估她的身体状况了,隔日清晨她便呼吸困难,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可是范菈已经好久不在家,她得靠自己,无奈太过难受以至於昏睡过去。

再次清醒似乎隔了好大段时间,她勉强爬起拿下床头柜上的手机,未接来电有好几通,全都是许翼。她回拨,立刻就被接起。

「许翼……我……」她不停喘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不舒服吗?你在哪?」他问得急切,而心里是焦急万分。

「嗯……」芊妤意识不清,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摔到地上可是她也管不着了。

蒙胧间,她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她奋力睁眼想看清,然而眼前始终是模糊一片,她想说话,可是只发出了「嗯……」。

「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认得出声音,是向轩,这令她安心不少,再次沉睡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嗯,她已经没事了。」向轩阖上门,在满布药水味的长廊上伫足,「感谢你通知我。」

「没有,我应该的。」通话的他也十分客气,这也是当然,他们本就互不相干。

「那请你放心地处理令尊的事,芊妤这里就不劳你费心了。」向轩板着一张脸,说话的语调也没有一点起伏。

「嗯,拜托你了。」

向轩收起手机,铃声却又立刻响起,他拿出一瞧,是范菈。

「怎麽?还知道要打电话?」他心情不太好,所以说话很酸。

「Jona怎麽样了?」范菈倒是习惯了,直接问芊妤的情况。

「没事,是许翼通知我的,即时发现,没有大碍。」他如实告知。

范菈倒吸好几口气,又哇啦哇啦的怪叫一通,向轩把手机拿远於耳际,毫不迟疑地把通话掐断。瞬地,她重新打来。

「靠!挂我电话!」

「你能不能别这样近距离摧残我的耳朵啊?」他蹙眉说:「你又滚到哪去了?」

「嗯……我继续我们的旅程呀!反正我很好啦,你就好好照顾Jona吧!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马上切断通话。

向轩转转手机,收到口袋後走进芊妤的病房,见她坐起而微微一惊,赶紧跑近搀扶,他轻摀她的额,温度已经略略下降。

「手机嗯……手机……」她的双手胡乱地搜寻,向轩从旁拿了她的包,从中取出手机递给她。

想当然,她是打给许翼。

向轩退了好几步,倚在远处的墙角,她说了几句话就放下手机,垂着头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而无法猜测她的想法,他缓缓开口:「出不出院?」

「要。」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回答,住院就没法去找许翼了,怎麽样都不可以。

「好,整理一下,回我那儿。」他离开墙,一步一步地靠近床边,芊妤扬头看他,表情有些狐疑。

「怀疑吗?」他是笑着的,可是对她而言那种感觉有些陌生,他勾起她的包,推过旁边的轮椅,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放到轮椅上,整整披在她肩头的毯子,叹口气柔声说:「我是受人之托,但也是出於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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