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现在来的正好,实验数据已经出来了。对照组的……」
「罗索,你知道的吧,我的研究目的,还有库勒尼西的病。」
玛格莉特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十分沉重,正在怪罪他对自己隐瞒的一切。
「那就是你今天回想起来的记忆吗?」
罗索的表情也变得冷酷。
刚刚谈及实验的热情已经消失了。
他将报告随手扔掉,两只腿交叉翘在桌上,双臂抱在胸前。
「为什麽你一直以来,什麽都没有说?」
玛格莉特充满责备的语气令他反感,扪心自问,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她。
「你要我说什麽?」
「告诉我,罗索,你还知道多少?混沌元素的人体实验是不是成功了?库勒尼西的病是怎麽医好的?你难道不是也有参与拉姆的组织吗?你一定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我什麽都没做,也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罗索很不高兴地用鞋跟往桌面一敲,桌上的东西受到震动而摇晃。
「对於你那个短命的儿子,我可没有浪费半点精力在上头。」
「罗索,你这句话太过份了!请你道歉!」
玛格莉特冷眼怒瞪着他,即使早就知道对方的个性差劲,讲话总是不顾他人感受,但对於自己心爱的孩子被污蔑,她没有心胸宽大到可以无视这麽无礼的发言。
「我只是陈述事实。」
这是第一次,她从罗索的眼中看到,他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杂碎的眼神。
「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玛格莉特。你现在问的这些事,对於处在星幽界的我们根本毫无意义。」
他从椅子上起身,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发什麽疯啊?」
对库勒尼西的爱,罗索说那是发疯。
那一瞬间,玛格莉特的心变冷了,也许死了。
玛格莉特打掉他的手,终於明白他的在乎只限於她自身,但对那些她所重视的人事物,罗索并没有同等份量的关心。
「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愉快的合作时光,罗索。」
玛格莉特用力地关上门。在她走出房间之後,有某种重物砸中墙壁的声音。她紧闭双眼,不去思考那里发生什麽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为什麽你要想起来……!偏偏还是那些事!」
暴怒的罗索将房里的研究器材全都打翻弄乱,试管摔在地上破成碎片,桌椅被翻倒,房间一片狼藉。
「他妈的狗屁世界!好死不死让你们在这里相聚!」
罗索懊恼着自己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敷衍她,但他也知道,就算今天敷衍过去了,玛格莉特对於孩子的事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罗索恢复的第二阶段记忆里,他知道玛格莉特并不像自己是因为好奇,才踏入禁忌的研究,他也因此知道她的丈夫与孩子,以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
过去的玛格莉特所遗忘的、无法再得知的事情,现在的她将要承担起所有的痛苦。在这个世界恢复记忆,将从儿子口中得知的残酷真相,一切的一切,只会将她们从幸福坠入深渊。
「所谓的幸福也不过是假象吗?」
罗索自虐地笑出声,狂笑回荡在一人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