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应付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但是好像不管我逃到哪里,不管我多麽想见到谁,最後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总不是那个对的人。」
岳学扬说的话比平常要多得太多,但他有意无意留下的空白,却给了我理解所需要的消耗。
所以他之所以带我来到太过怪异的场合、我是说生研社社办,是因为想要拥有短暂的、哪怕只有闪逝的空间吗?
於是我想起了过往。
我深深明白,当只身一人站在人群的舞台中央,不是特定的表演场合那种类型的舞台,而是凭着自己的光芒,非自主意识性的让别人注意到原来你就站在舞台中央,到那个时候,你所感到的并非快感,而是更深更深的惆怅。
甚至连自己最初能够控制的自由与隐私都被动的被剥夺了。
然而岳学扬所说的『对的人』隐射的到底又是什麽呢?
我不明白、更不想去搞懂。
这是我所能留给岳学扬最後一丝的同理心。
「不过你都不会想要尝试看看吗?谈恋爱什麽的。」托着头,凝视着刚刚学妹与岳学扬所在的社办门口。我说。
「如果只是因为单纯喜欢一个人的表面就想在一起,那还不如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岳学扬给我的回答让我感到冷血,尤其在他补了下一句之後,变得怎麽也无法反驳了起来,「我从来不会做的,就是无谓的尝试。」
无谓的尝试。
那麽、什麽又是他所定义的无谓呢?
岳学扬比我想像中的要好理解一点,却又在某些时候难懂更多。
「闲话家常时间可以结束了吧?」岳学扬将头扭向我以作为结束谈话的起点,「你今天没算完这两页不准回家。」
哼。果然是恶魔无误。
□□□
「你跟校园偶像最近见面时间似乎很频繁。」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韦立祥向我抛掷出的肯定句。
我坐在公车车厢最後面的靠窗座椅,正经八百地抓住韦立祥温热的手掌。
「因为要算数学啊。我啊、打算好好认真。」
「岳学扬就那麽有魔力?」
「怎麽说呢、岳学扬对於我而言就像是浮木一样的存在吧。」
虽然我至今还搞不太明白他这个人本身。时而冷淡、时而亲切,搞得好像来了大姨妈的女性同胞一样。不过就整体而言,他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感觉只要有他在,在课业的部分就特别有安全感。」
「那你之前怎麽就不会想要来问我?」
「你也知道我在课业这方面一向被动啊。」松开握着韦立祥的双手,我双手环抱胸前的瞅着他。
韦立祥沉默了许久,带着一丝丝看似不满的神情,嘴唇还小女孩似的微噘。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难得韦立祥的行为举止这般不寻常,我忍不住眯起眼想调戏调戏他。
「谁稀罕吃你醋了?」
「干嘛这麽急忙着承认?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你吃谁的醋。」
「我们谈论的就这麽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难不成我要吃岳学……」话讲到一半,韦立祥语塞的撑大双瞳,「哥我性向极其正常好吗?Totally、normal!」
看着韦立祥被逼到连英文都撂出来了,我连忙意识到收手的时机到了:「好嘛、我这不都逗着你玩儿的嘛。」
真是可惜了这麽一个『天菜配天菜』的组合了。
而韦立祥这厮现在反而老大不爽的板着脸不讲话了。
明明平常都他欺负我来着的,让我一时半刻会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