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雁颖。」
「岳学扬。请多指教。」
开完会後,雁颖立刻找到合作班班长,互相熟络後,开始决定研讨时间。
近距离观看之後我才知道,众人所风靡的隔壁班班长其实也不怎麽样嘛。
不过就是身高高了点,五官深邃了些,成绩比普通人优秀几等而已。
要是父母基因好一点,他们的孩子也会是个校园风云人物的。
「1班班长今天好像没有出席,那麽资料的部份就麻烦你找时间转交给他。」
「好。」
我无聊的滑着手机,不时望向讨论的异常认真的两人,最後乾脆大咧咧的盯着3班班长看。
「有事吗?」然後,岳学扬的两颗黑仁突然和我四目相对。
由於太认真观察我对面这个叫岳学扬的家伙,我直勾勾的以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他看,丝毫忘记收敛一些。然後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是我朋友,连溪。」雁颖见状连忙出声为我解围,「她的视线比较直接热烈一点。你别放在心上。」
「连溪?」岳学扬重复的叫了我的名字。连名带姓,却倍感亲切。
「有!」
我知所以这麽反射性的大声答『有』都是因为国中的童军课惹的祸。
为了因应国二的隔宿露营,童军课加了答『有』的精神应答训练,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更能去适应、体会野外的军训生活。
而岳学扬刚刚的口吻听起来就和点名的那种口气大致上相吻合,於是乎,我就这麽突兀的应声了。
「呃......我肚子饿了。先去福利社逛逛。」然後,在雁颖与岳学扬炙热眼光的目送下,我狼狈的滚出他们两人的视野。
「笨溪,你干嘛?」结果我没有前往合作社,而是直奔回教室,拉了一张椅子在韦立祥身旁坐下。
「没有啊。」我奄奄一息的看着窗外,深深觉得我刚刚的举动很是丢脸。
「骗人。」羿翎停下翻阅手边的漫画的动作,皱着眉,跟着韦立祥打量我。「韦立祥刚刚叫你什麽?」
「连溪啊。」
然後韦立祥将手往我的额头伸去,「没发烧,可是她真的怪怪的。」
我没再去注意听羿翎跟韦立祥的对话内容,只是静静的发着呆。
在我终於意识到下节英文课单字考试的到来时,时间的脚步已经跨越了下课时间。然後我知道我今天放学肯定会被留下来上英文课後辅导以及补考。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蹉跎了,就没有後悔的余地。
既然事实已演变至如此田地,只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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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溪,你也补考太久了吧?」韦立祥将侧背书包往後一摆,跳下学校後门的矮墙,「害我整整少了半小时的音乐课。」
「你嚷嚷什麽?大不了叫我妈再补给你半小时练习时间嘛。」
虽然已经料想到自己会被留校,但是我却没有设想到最差的结局—全班只有我一人以不及格的分数留班接受英文老师的魔鬼训练。
英文老师是个中年男子,可能是年轻时发线太高以致於现在发际线已经後退至後脑杓中央部份,学生们私底下为他取了个绰号名叫『老秃』,不过他大抵上是个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
也许是太过於意气风发,又或许是教室内空荡荡的只剩我和老秃一人,有了回音的加持,使他的声音越发的雄厚有力,震的我头昏脑胀的。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补考轰炸,我终於以及格分数六十分低空逃过一劫,免去老秃看似距结束日遥遥无期的碎念。
「算你够义气。」然後我们走到最近的公车站牌等待公车的到来。
其实我会和韦立祥熟络起来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我们从国中就同班的缘故。
那日是在我国中的毕业典礼後,我因为忘记带钥匙,就心血来潮的前往我妈开的琴房偷偷练习,等我妈一起下班回家,谁知道韦立祥那天碰巧经过了琴房教室就进来晃一晃,又很瞎的被困在众多琴房之中迷了路。而据他事後的陈述,那时只听到我练习室里发出的优美旋律并深深地被此吸引,就朝我的琴房迈步而来,没想到一敲门进来看到的竟然是我,他一整个惊吓却被我一把揪住拜托他替我保守秘密。韦立祥说,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听他诉苦,我同意了。然後我妈那时刚好听到对话声从我刚刚未掩紧的门缝传出就进来看了看,很恰巧的就看到韦立祥和我貌似在商量着什麽,索性就躲在门外偷听了。
韦立祥和我说了一些有关於他的苦恼、家庭丑事以及影响,好比说他一直以主修大提琴、副修钢琴为志愿,然而却被禁止学习除了学校所教之外的各种乐器,只因为他妈和他爸离婚的原因是他爸的出轨对象是学音乐的。
正当我要安慰安慰韦同学有些残破脆弱的心灵时,我妈突然蹦了出来,并且让韦立祥现场秀两手给她评估看看他的程度,韦立祥哽咽的叫了声『阿姨』,抹了抹他刚刚流下的男儿泪,就坐上琴椅弹奏了起来。我妈好像听得甚是投入、甚是中意,在韦立祥按下最後一个音符後就被我妈热情的圈住颈项,直夸他真是太有音乐天份了并不假思索的应下要免费栽培他的这份差事。於是,我日後参加的所有表演比赛项目多了个韦立祥替我伴奏,陪我练习。
我和韦立祥之间的那条缘份线,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还未停。
简单来说,我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互相保有对方的小秘密;我们的友情,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之上的。一旦一方动摇,另一方就免不了被迫倒塌的命运。和『覆巢之下无完卵』的意思有些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