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柯一清醒时拉开帘子,发现隔壁早已经空空如也。病床被医护人员整理得整整齐齐,彷佛不曾有人来过,也没有人花一个钟头听完他凄惨的遭遇。昨天的一切,如同南柯一梦,她走了,就像不存在过。
其实他也谈不上多失落,对於失去一个刚认识不到三个钟头的朋友。但心情不好终究是有的,毕竟一声招呼不打就这样不告而别,换作是谁都不会高兴。
此时门『啪嗒』一声开了,医务人员走进来,看见他主动掀开帘子,又惊又喜:「先生,你醒了。今天气色好了很多,终於肯见人了。」
柯一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回想起两周前他被送往医院时全身被雨淋得湿漉漉,像是刚从汤里捞出来的鸡腿,整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他躺在那里,被病痛折磨得皱起了眉头,嘴里却念念有词:「相信我......」
躺在这里两个礼拜,他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过,甚至谁也不见,天天把帘子拉上。起初医院给他安排的是後来南宁躺的位置,但他坚持要换到角落,最後医院通融给他换了位置,他却更加孤僻,甚至有点抗拒接触人。
「医生说你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你身体本来就虚,切记以後少淋雨。」医护人员柔声叮嘱,见他点头,这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
「这是南小姐托我交给你的,她祝你一切安好,有缘再见。」医护人员从兜里掏出早上南宁要她转交的项链,那是她从小戴着的项链,据说能带来好运气,想着给新朋友留点什麽见面礼,就决定把好运留给他。
柯一接过项链,看着上头的四叶草,据说那是幸运的象徵,明白了她想表达的含义,他会心一笑,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根据医生的话,南宁一大早就办了出院手续,自己一个人搭车回家。
回到家後她打了通电话给萧肖,得知她入院的时候,这女人在垦丁度假。
「臭混蛋,说好的有难同当呢,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赔罪里否则我饶不了你!」她一气之下朝电话那头吼道。
「遵命!」萧肖笑着应允,随後两人又聊了两句,话题赚到了开学上。
「不知道三班过得好不好,一个暑假没见,有点小小的想念大家。」南宁说。
「是啊,而且你听说了吗,班长和路安安在一起了!」
「什麽,什麽时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南宁吃惊地问。
「有,还在脸书上晒恩爱,等一等,我发链接给你。」接着南宁打开萧肖发来的连接,睨了一眼班对甜蜜的照片,便受不了地将视窗往下滑,一个接着一个地看起了留言。
起先无非是一些祝福,然而往後看时,她立刻後悔了。
又是他,池俊源。
这个无聊脑残的社会败类!
他留言什麽来着...他说:「真好,要是我和南南也能这样,真是太好了。」
死厚脸皮!南南是你叫的吗?!大庭广众这样留言,不知道羞耻吗?
南宁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她和池俊源的关系,简单地说,他就是对她死缠烂打的神经病。
可恰恰这个神经病,却是她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这也是她永远甩不掉他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