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守在门边的白兰退下,李芸掩着脸进了房门。
顾言卿穿着黑色锦袍坐在桌边,手上端着一杯清茶。
李芸看也不看他,掩着脸坐到床边。
「你……脸怎麽了?」
顾言卿放下手上的杯子,转身面对李芸,在看到她的动作时一愣,开口询问。
「没,只是被猴子咬了。」
李芸闷闷的回答。
猴子?
「我看看。」
顾言卿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欲开李芸遮着脸的手。
「不、不用了啦!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李芸侧身闪开他的手,语带慌乱。
「……」
顾言卿强硬的拿下她的手,血红的双眸在看见那张红肿的唇时陡然一暗。
「谁?」
顾言卿沉声问,双全不自觉握紧。
这是什麽感觉?为甚麽胸口闷痛,好像有人揍了心脏一拳似的……
「什什什麽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李芸偏过头不看他,嘴里慌张的嚷着,眼中滑过一丝得逞的笑。
「你!」
鬼使神差的,顾言卿低头吻住那张鲜艳的红唇,毫无章法的啃咬。
李芸眨了眨眼,感受着他的怒气,嘴角悄悄扬起。
「你笑什麽?」
顾言卿放开李芸,皱眉,在看到她更加红肿、水润的嫩唇时,眼里闪动着满意。
「你为何吻我?」
李芸不答反问。
「……消毒。」
顾言卿扭头看向桌上红烛,面色僵硬。
「为何消毒?」
李云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你看似是被强迫的,帮你消除他的味道。」
顾言卿低声哼哼,耳根酡红。
「是吗?可现在我嘴里是没了轩辕恒的味道却有……」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变犬吗!」
顾言卿打断李芸的话,暗暗咬牙。
「嗯,你说。」
李芸笑眯着眼看着耳根暗红的顾言卿,拍拍身侧床板示意他坐。
顾言卿不动,盯着红烛火光,眼神开始迷离……
「所以说,这算是春毒的副作用?」
李芸听完顾言卿的叙述,略一思索,挑眉问道。
顾言卿闷闷的哼了声,算是回答。
「说起来你也够蠢的,明知你那弟弟没安好心你还喝他给你的酒。」
「……」
李芸偏头想了想:「其实你这春毒…也不是无解。」
「你有办法?」
「嗯,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种毒的解药配方。」
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有各种毒、药的配方,也不知道一个受尽欺凌的女孩是怎麽弄到那些东西的。更重要的是还不会用这些知识去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
顾言卿一听,猛地转身看着她,有些激动的问:「配方、配方是什麽?」
「三莲草两株,月冥花一朵,天山雪莲一朵,白幽紫金花两棵,血蟾蜍一只,莹斑草三株。」
「我这就叫人去找!」
顾言卿听完仰天无声长啸。不出半刻,唰唰唰唰四道身影出现在房里。
「属下赵东(西)(南)(北)拜见主子!」
「主子!你没死呀~」
正经的见面场景只有三秒……
一名短发娃娃脸的少年扑上顾言卿,被一脚踹开。
「赵北,你最近太闲了,嗯?」
那叫赵北的少年一抖,呼啦一声跪下,哭丧着脸看着顾言卿:「属下错了!主子别罚我啊!」
「噗。」
李芸忍不住喷笑。
呼啦啦!
四道视线瞬间扫向李芸。
李芸眨巴着眼:「看我干嘛?」
「……」
四人眼神复杂。
「咳。」
顾言卿一声乾咳拉回四人注意力:「你们……」
话还没完,顾言卿身形缩小再缩小,变回幼犬形态。
「……」
「……」
「……」
「……主子变狗了!嗷!!」
赵北泪眼汪汪的抱着被咬的脚。
「寅时了。」
李云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弯身抱起地上的顾言卿,顺手摸了摸他的背。
四人刚从自家冷血主子变成萌犬的冲击中回神,一见李芸的动作又再次呆滞。
这这这女人抱了主子还摸了主子!那个讨厌女人的主子让这女人摸了抱了!
「主……母?」
赵北试探的唤道,被顾言卿瞪之。
赵北泪奔,他容易嘛他,被同伴欺负就算了,连主子都这样嘤嘤!
「那个……」
一名身穿短挂的男子上前一步,开口。
「李芸。」
「李姑娘,请问你……」
李芸不等他说完,手一挥示意他闭嘴:「你家主子中了毒才会变成这样,总之只要你们找齐两株三莲草,月冥花、天山雪莲各一朵,两棵完整的白幽紫金花,血蟾蜍一只翰三株莹斑草。之後把这些东西带来给我,我就还你们一个正常健康的主子。」
「这……」
那男子犹豫了一会,点头应下,侧头给一直站在角落的黑色劲装男子使了个眼色。
李芸瞟了那劲装男子一眼:「没事了那就都滚吧,四个大男人挤在我这小小的房间似乎也不妥当。」
四人沉默地离去。
李芸随意的瞥了房间一角,嘴边勾起一抹笑,放下顾言卿就想往外走。
「嗷。」女人,你去哪?
李芸回头一笑。
「闷了,我出外走走。」
「汪嗷。」我也去!
李芸挑眉,挥了挥手,抬脚走出房门。
「不了,我自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