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过了好一阵子後,这家伙好不容易才理解我的意思,真搞不懂是我太不会表达还是他太难以沟通。
「哦——我还在想说甚麽虾饺咧,下次未未你被口水呛到就先别说话嘛哈哈。」搔了搔後脑杓,嘻皮笑脸的对於方才会错意的虾饺做出回应。
然後言与末清咳了几声,看来是终於打算要对於主题有正面回答了。
「咳咳,其实呢不瞒你们说,在那之後吉他社社长似乎是用尽所有关系,终於打听到了我的身分,都会来找我的碴哪,像是放学堵在校门口之类的呵呵。」
甚甚甚甚甚麽?这家伙被找碴?不对重点是这家伙说这话时还不忘加那个诡异的呵呵啊,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困扰还是觉得有趣。
「大概在几天前吉他社社长就丢给我一张报名单,说是学生会和吉他以及热音社主办的那个甚麽比赛啊我也忘了……反正和吉他社有牵连的话那一定就和音乐有关,他说只要我得到第一名他就不会再来找碴。」突然间他敛起笑容,语气一转,出现了莫名的转折点。
「你们也知道像我这麽爱好天下太平的人虽然不介意他们天天来堵,但是我也怕有一天哪个人发挥正义感去举发,这样感觉就会是我害了他耶……」啊你现在又是在为难甚麽鬼啦!
不过那个比赛我倒也有稍微耳闻过,听说是校内还算盛大且受欢迎的活动之一,尤其又是学生会与吉他还有热音这两个大社联合举办的,应该会比其它自治活动要来得有完整性吧。
但为甚麽额头上会冒出一滴滴的冷汗呢?莫非……
接着只见他眯起双眼,摊开双手,一笑。
「所以我就答应啦!我在报名表上头写了未未、吉他男孩和我的名字,嘿嘿吉他男孩我记得是叫谭吉他没错吧?」
「你搞屁啊!」
「你脑袋有洞吗?」
我和吉他男孩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脸上那种近乎扭曲的面容完全呈现在言与末的双眸里。
「唉唷你们反应这麽大做甚麽,明明到刚刚为止吉他男孩都没有半点反应的啊——」他再度露出困扰但一点也不值得同情的面容。「然後他好像後面都要写说是甚麽单位的,像吉他社就写吉他社,啊我也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要掰甚麽,刚刚就突然想到所以就这样决定啦呵呵。」
甚麽鬼理由不接受啦不接受啦不接受啦!
「我看你只是突然想到苏打绿的歌吧?」吉他男孩再次出了声,免不了就是吐槽。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What’sthetroubleonyourmind,你在烦恼什麽。」再次复诵了一遍歌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烦恼吧?无论是他他、我亦或者是未未,各自都有不一样却又有些相像的烦恼,不过其实一切都会过去的,毕竟人生的路还有好长一段呢,那麽我们又在烦恼些甚麽呢?」
他的想法似乎和我的有几分相似呢,原来我们还是有那麽一点共通点的,不过这麽有哲理的话还真不习惯从言与末口中道出啊。
「你真的这麽觉得吗?」吉他男孩又提问了,听他的语气是不相信,应该说,他到底相信甚麽?
本以为言与末应该会用力的点点头,很乾脆的说对啊,但他听了以後居然用手拨了拨自己的自然卷,露出莫名腼腆的笑容。「……其实这是我参考歌曲介绍所做出来的结论啦。」
……你怎麽可以欺骗我的感情啊!
「咦未未你又在白眼我甚麽?我又做错说错甚麽了吗?唉唷算了你常常这样所以应该没甚麽啦呵呵。反正你们都OK嘛,所以就决定是你在烦恼什麽社罗!哈哈偷偷告诉你们我一直觉得有一个自己的社团好酷,比吉他社热音社甚至是学生会都还要帅耶。」
甚麽叫我常常白眼他?所以重点是他想要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社团这样才对吗?
「天哪你这家伙……」藏不住咬牙切齿的情绪,我觉得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应该比翻白眼时还要扭曲狰狞。
「啊啊我家到了唷!」
不晓得这家伙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怎样,虽然右手都已经悬在半空中了,但我还是硬生生的将手给缩了回去,把目光移离他身上,转至正前方。
这似乎是最近两三年才完全盖好的社区,虽然说这附近最近建案不断,但和我家那个从我出生就在那儿的社区比起来也算很新的了,而且直到去年才换成感应式磁卡的……
只见他从口袋里头掏出一串钥匙,很顺手的滑过社区大门的那台感应器,「哔——」一声,门弹开和他的动作几乎是连贯的,这麽灵敏的机制真令人羡慕。
「嘿嘿我们家是在我国三的时候才搬来的,到现在顶多也才一年多快两年而已呵呵,所以应该还算新吧?」言与末走在最前头,一面想到甚麽说甚麽一面往前走。
最後他的脚步停在其中一栋大楼前,再次拿着磁卡哔了一声,再进电梯前又哔了一次,每天都活在这样的哔哔声难道不会感到厌烦吗?
在踩进电梯的那一刻我又迷惑了,顿时脑袋觉得昏昏胀胀的,果然得学学吉他男孩随时都带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东西才对,不过绝对不要背着像吉他那样厚重的。
电梯上升到四楼时便停住了,他也就这麽走出了电梯门。
「你们家在四楼呀……」吉他男孩轻声的呢喃道。
「嗯啊,反正我们家不怎麽迷信,而且四楼好像比较便宜嘛嘿嘿。」
他笑了笑,向左一转到了一户家门前,拿着那串钥匙,看起来像是随意挑了其中一把就将它往门锁里头送,奇怪的是居然很刚好的吻合,这也能算是他口中一直说着的「巧合」吗?
我稍微扯了扯吉他男孩的袖子,要他站在原地,我们站的位置正好是打开门里头的人目光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喀啦」一声,门把转开了,那个声音就像是在音乐教室三听到的那样,他连开门的功力都是我学不来的。
虽然说从里面看不见我们,但从这个角度倒是勉勉强抢看见站在门口的家伙。
站在玄关的似乎是个留着中长发,同样也有点自然卷的女生,虽然看不大清楚但应该不至於是言与末的妈妈吧,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她原先还笑容满面,稍微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只剩下眼前的男孩後,马上展现了一秒变脸的技术。
「……你不是在那边囔说你的同学要来吗!啊是被你捅到哪里去了?」
根本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