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
「谁?」
「关於这件事,等你爸回来再说。但是等下我会带你去看你未来三年住的地方。」
「我问你是谁?跟爸回不回来有关吗?」单佑仪拧起眉毛道,并不知道这跟老爸回来有啥鸟关联。
「好了、好了!去买制服。」靖岚随便找个名目塘塞了过去,一把把满头疑惑、神经大条到无法形容的单佑仪拉走。
晃到了制服店,看着骑楼旁摆放着人型衣架上,寻找着国立裕仁高中的制服。此时,好心的店家老板娘出来,年龄末约50出头,出来店面热心询问:「你们要找哪间学校的制服啊?」
「看妹妹的样子,应该是要升高中的小高一吧?」老板娘又定睛一看,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单佑仪,彷佛有一对火眼精金,不愧经验老道的生意人。
「阿姨,你怎麽知道?好厉害喔!而且我要读裕仁高中了。」美言了几句,最後总是迫不及待告诉全世界她考上甚麽学校,不免俗地献宝一番。
「你也好厉害啊!这麽优秀的资优生呐!来、来、来,快请进!不要傻站在外面给太阳晒。」被谬赞一番,老板娘更热切招呼他们,给佑仪从头到脚的量身材、试衣、绣名子。
初见制服,两人shake到;没想到这裕仁高中的制服居然连日治时代上学用的男生大盘帽和女生用圆帽都还保留着,制服也是很日式的蓝黑色中山装镶金边外套,不过那是冬天的男生制服外套;女生冬天则是袖金边的排扣外套。制服的部分,男女生冬夏季皆为黑色,这也形成该校的活招牌,而男女生的裤子、裙子皆为淡卡其色。
不说还以为是私立学校的制服咧!搞这麽华丽、还这麽八股!感觉新学校一定是个过分严格学校。不安的感受正开始在佑仪的心中逐渐发芽中。
离开了店面,佑仪提着袋子,边走边问:「对了,你不是说,甚麽要去看什麽房子?这是怎回事。」
「啊,有点远的地方,到了我会告诉你。走!先去搭捷运!」还是只字不说,搞神秘!靖岚这般神秘兮兮要干嘛?
芝山站。
下站後,靖岚,拉着她慌慌张张地拉着她一路狂奔,整路找啊找,终於,两人奔到大厦林立的住宅区。
最後,他们在一幢高级公寓前,他们停了下来。靖岚立刻二话不说的冲进那高级公寓的装饰地极富现代感的管理室大厅。
「单靖岚,带我来这种高级公寓干吗啊?你要找人吗?我跟你说,你再不说为什麽带我来这里,我没办法跟你进去,OK?」单佑仪终於忍不住将心中得疑问抛首而出了。
「好,我来告诉你,你爸,他交代我,给你租这里的房子,供你三年在这里念书,租金他付。因为他认为你来到台北,爸妈两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业,根本没人有空照顾你,所以请我找个信赖,能照顾你的人在台北照看好你。」单靖岚语重心长道,这些话他必须说,纵然这事实对她很残酷。接着他又道:「我知道,你很疑惑跟你爸为什麽要租这栋公寓给你?以及谁是能照顾你的人?听好了,这个人理论上是我『学长』,他不是军校毕业,我高中没毕业前就认识,我进军中有部分受他鼓舞才进来的。我认识他5年,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他二话不说马上答应把这间他家的房子要租给你,他说他9月才会搬进来,所以你有大约2个月要自己适应这间房子;他算是代替你爸妈的"监护人",以後要听他的话。;还有,这租房子的钱,你爸说是他唯一能尽的力,他只能这样弭补你。」
「爸....他真这麽说...?那他认识这个人吗?」单佑仪神情肃穆。
「不认识。但这个人我可以保证!」单靖岚自信道。
「喔喔喔!帮我谢谢老爸!居然租这麽贵的屋子给我....。我知道老爸愧疚感很重,但只要我知道他还关心我的生活就够了,我很开心!终於可以自己生活了,高中只要摆脱爷爷生活就是人生一大爽事!Yeha~我自由了!」原本以为佑仪的反应应该会做出对亲爹不满的态度,没想到她的重点还是放在会不会被爷爷监控隐私,这小妮子这谢乐喝的不可自拔。
进去管理室,大厅华贵的水晶吊灯疑似是施华洛施奇出品的贵松松产品,着实给乡巴佬吓到变傻子,根管理员礼貌地打完招呼後,从屋主的信箱里拿出家屋钥匙,长驱直入电梯,飙进六楼。该公寓可说是采一楼一户制,每户坐拥超大空间,两个土包子差点给下跪了,这目测比5星饭店还高级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进到1栋6F,拿出感应钥匙『哔──』一声长音响起,进入屋内,先是看到落地窗占了足足要两面墙,采光不用说的极佳,还有映入眼帘几乎全白的客厅,除了地毯和原木是暖色系的米黄色和褐色、以及铁器的银白色外,这里的家具也根本是全白的吗!
太标准的现代极简风豪宅了,佑仪心中不免感到吃惊,对方到底是甚麽大门大户的有钱人啊?
『靖岚哥到底为什麽会认识桥田仔啊?』佑仪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直勾勾盯着靖岚良久,靖岚满脸黑线,用那睁得跟凸眼金鱼大的眼睛瞪回去,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我们...先入内参观吧!还傻站在门口干什麽,走啊!」靖岚率先破冰,抑制心中的震惊,催促单佑仪快来。
「好、好、好,参观、参观!」
这屋内是4房2厅2卫浴,非常大,这幢高级公寓顶楼还设有景观宴会厅,还有露天游泳池,2楼接待管,有酒吧,室内游泳池,健身房,练琴室,还有主委平常开会的会议室。
完全的高级,而再回到屋子里,里面还有楼中楼的隔间,整栋屋子几乎采极简白,和灯光塑造环境气氛,厨房还有吧台,超酷的;至於内部的厨房,则是像美式餐厅里有红砖砌墙,素有西部风情。
回家後
震撼完的两人回到老妈家,久久内心未平复,谁知道天外飞来一间高级公寓送给这小屁孩住,比签乐透还爽!
「单佑仪,你父亲怕是来不了了,本来我和你奶奶想亲自将你交给你父亲再行离开,我俩不放心你这小晒脸,但你娘亲还会顾着你,所以我俩放心。记住,听你娘地话,否则你就给咱回高雄去!」爷爷顺话道。
「是的!爷爷!」含着内心的忐忑,战战兢兢向爷爷承诺。
隔天
爷爷、奶奶、靖岚回高雄了,北车临行前,爷爷说:「以後要给我每天都打开视讯,要报告你的学习状况,记住了!也不准给我搞什麽花样!」
听到这,单佑仪怕是头皮发麻了,然後,她先嘻皮笑脸道:「爷爷~我都要上高中了,反正我会自己管好我自己,我若出什麽问题您会不知道吗?而且我从小到大饭甚麽大错一定被您教训惨嘛!而且你要为爸爸有信心,他不会放任我的,所以用不着每天视讯啦!」
说罢,爷爷回:「谁不放心了,你会自个管好自己我乐得轻松,最好!三年都不要有一通你搞事情的电话打回家里!再见!」
「自个的命,自己顾好!佑仪,你长大了!奶奶只有这件是要交代你。」爷爷说完,换奶奶,奶奶彷佛一眼看穿她接下来将独自生活似的,只告诉她要独立。
单靖岚只是眨眨眼,打了个暗号,然後挥挥手说掰掰!
*****
报到前,单佑仪特地去剪了头发,她剪了一颗马桶盖头齐浏海沿着整颗头盖住,而刘海以下的头发则被剃短,发型剪得跟男孩子没两样,看起来更显她调皮的气质。看起来可爱可爱的,变成了马桶盖版的小丸子。
转眼间,报到的日子来临,老妈送她去学校,进学校前,她和老妈说了高级公寓的事情。老妈只是提点她自己要小心,此外还有交代她,有甚麽需求都可以去老妈工作的地方找妈妈。
公寓的事说完时,那时徐妍芳似乎透露出一种『她能明白爸爸的考量。』的神情,徐妍芳也要孩子体谅爸妈的决定。
虽然乍看之下,好像爸妈对她很坏,但站在一个快16岁小屁孩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决定可让她乐不可支!心中大吹自由的号角。
一来到报到处,对了名册,给了班级和座号,以及班级位置。
单佑仪,403班,12号,教室在5楼。
新生教室居然安排在5楼,疯了!好在单佑仪看过国中好友锺少闻在山上老家是怎麽上下山的,否则真要被新学校这区区五楼给打败了。
一进教室,赫然发现已经有十几来人坐在教室了,女生看起来因为彼此互不熟悉,而不太聊。大部分都在玩手机。
至於男生,有人睡觉、衣服拉一半睡觉。
滑手机则是这教室里的常态,她自迳走进去,写好签到表後,等着新班导到来。
过了半小时,一名目测大约30岁的男性,传着一件非常随性的黑色POLO衫,和一条牛仔裤,配一双黑色皮鞋,梳着分线油头,看起来整格人感觉很悠哉。
「各位同学,我是你们未来这一年的班导,我叫王宗瑞,听到这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开始把名子开始做联想了,没错,我的名子就是那个『宗』和那个『瑞』。不要笑喔!」扳倒一拿起麦克风开始自我介绍,一手则拿着粉笔写在黑板上写下『王宗瑞』三字。
之後,他看班上还是有点冷,因此又接着说:「记得喔,不要把我的「瑞」写成「端」,以前你们学长姐就有人喜欢把我名字写错,他们一直叫我阿端。」
班上稍微有一点点的笑声,然後,班导自借完,拿出点名条,逐一点名。「25号,孟雨,在吗?」过了半晌,无人回应,教室里空了一位子。
「没来,那他没来注册,要有人通知他才行,班上有人认识他吗?」
「老师,他今天来不了。」一名坐在最後一排第一个的男同学举手,他的投法挑染了好几个颜色,看起来像是彩虹一样缤纷。这同学头发染得过分夸张啊....。
但班导对那头发视若无睹般,道:「那,他的注册单,和资料就由你转交给他本人。但是他明天还是要补报到,记得告诉他。」
「好。」
认识这个叫孟雨的同学头发好七彩啊!那他本人也长的像彩虹吗?
单佑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跟彩红小马一样有七彩秀发的男生看,投以好奇的眼光看去。
报到完後,一天就在演讲、认识老师,拿注册单、等等杂事中结束。
出了学校,她打了电话跟妈妈却认位置,不久後,妈就来了,她把注册单拿给妈後,妈还是不放心地问:「晚餐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单佑仪猛力点头,那颗可爱的马桶盖头的刘海随之晃动,「还有,以後生活费自己记得每个月去邮局刷提款卡提出来齁!我晚上还有工作,自己多注意喔!」
过了大约快两个月,终於来到了开学这天,单佑仪不知怎麽过的,一晃眼暑假就结束了,8月时她还有短暂回高雄,接着就要收工开学了!
时间好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逐渐习惯高级公寓的生活後,开学日这天6:30盥洗完毕就将书包、黑色制服、皮鞋穿戴好,进电梯後将学校的印有校徽的帽子戴上,打理一番。
沿途一下电梯,遇到了各色邻居,个个都投以好奇的眼神,有位住在楼下的好芳邻惊呼道:「原来你是裕仁的学生,失敬失敬!」
关於这位好芳邻,这里的婆婆妈妈们说,他是个歌手,还满有名的,还有自己的旗下公司,可惜他平时就爱戴着墨镜出门,为了掩饰身分,每天只瞧的见他的墨镜。
「这套制服这麽显眼?」
「你看看,现在还有学校会保留这麽好看的帽子吗?而且你戴起来很像樱桃小丸子唉。」好芳邻比了比她的帽子。
「谢啦~不过你都知道我在哪里上学,那你在哪边工作啊?」单佑仪贼贼的笑了一笑,探头探脑地问。
「唱歌啊!」
「靠音乐赚钱喔~我弟弟也读音乐班的。」
「好厉害啊!跟我们这种单纯唱歌的比,读科班的都很强。」邻居大哥比了个赞。
叮──!
3楼了,此时进来了一名商业人士,看起像电影里的ceo,打领带,手上戴劳力士,手机一直有说不完的生意,看起来每天都超忙。他简短打了招呼後就继续打电话。
一楼到了,一出来进入大厅,赫然见到身上行头华贵不已的贵妇,走过去时,还有好闻的香水味。
单佑仪不疾不徐地在捷运站附近的面包店买了条法国面包跟牛奶作早餐,边走边啃,到了捷运就收好。
正当她快步进校门时,斑马线上「噗──!」一声,红绿灯号志刚变黄灯,一台重机呼啸而过,这在大早上并不常见,只见本来还略带些微的睡意彻底没了。
方才惊魂未定,一进教室,没人。空荡荡的35人的课桌椅,她开心的一屁股坐上她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上,然後把牛奶包装撕开,正当她要喝她的光泉鲜乳时,一道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她面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