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管家刚把我带到夫人的挽香园，正准备请示过人一番，老爷也就来了。
“夫人可知，刚刚知州的管事来退亲了！”我连忙起身跪远点，躲在角落悄悄看了一眼五官狰狞，一脸恨得牙咬咬的老爷。
又瞄了一眼抖了一下茶杯，克制住情绪高贵品茗的夫人，“官官相护，在所难免。妄老爷莫再生气，气坏了身子反倒得不偿失。”
“怎能不气！雨萱，你说这知州老狐狸是不是太不是个东西了！八年前皇上刚一亲誉，后脚知州那老狐狸就来结亲家，我什么要求也没提就答应了。想不到时至如今，彩礼都过了，还有三个月就办婚事了，我儿不过摔断了腿才七日，这老狐狸就马不停蹄的来退亲了。聘礼都给我抬回来了，真不是个东西！”老爷生气又懊气的握住夫人的手，却意外的浓情蜜意的喊了夫人的闺名。
“你不识好歹的把前来道歉的知府大人拒之门外，还预备告御状，这不就被人反击了吗？知州大人是知府大人的部下，这事你也不能全怨他。”夫人红着脸将手抽离老爷的手心，娇嗔了一句，“我这还有人呢？”
老爷观望了一圈，发现了角落的我，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起来，“她是？”
“这是管家找来，接替他女儿的。”夫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据说是个勤快老实的姑娘。”
“这样也好，免得……唉。忠叔也不容易，罢了！”老爷向我招了招手。
我上前跪好，照着阿婆教的那样磕头问好，“老，老爷，好！”
“看着倒是高个结实。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小二，马，马，马小二。”艾玛，一紧张又结巴。我有些难看将头低得更下去。
“是个结巴？”老爷皱了皱眉，“抬起头来。”
啪嗒一声夫人手里的茶杯，落地上，碎了。
我还是呆呆的挺直者要搬，没动，也没乱瞄。
“还有这么个忌讳的胎记……”老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忠叔也真是太会找人了，你这模样的姑娘，即使呆在我王府的灶房怕也是没有好日过的，对吧，毕竟仅仅是这胎记就惹人口舌招人白眼。但现在我王府给你一个从低等奴仆直升为高等奴仆机会，你会做到尽心服侍少爷，对吧？！毕竟少爷的贴身丫鬟也是除了管家以外，最高一等级的奴仆了，而且还和主子同吃同住，这等福分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你知道吗？”
“是，是，是的。”又结巴了。
“真是的。”老爷不耐烦的撇过头不想看我这忌讳的模样，“只要你记住少爷若是有何差错，我唯你是问！”说罢老爷还重重的拍了一声桌子。
我吓得浑身抖了起来，一下子就驼背了。
“你吓到她了！”夫人和蔼的对我笑了笑，“别怕小姑娘，老爷没有吓唬你的意思，老爷他只是爱子心切，你能体会对吧？”
爱子心切？我一黄花闺女，怎会体会？可我还是瘪嘴含泪拼命点头。
“你只要记住，为人仆的本分就可以。记住，主子在哪，你就在哪。你得时时刻刻伺候着主子，你懂了吗？”夫人目光如炬的看着我，相似要看穿我一样。比生气的老爷还要恐怖几分。
我咬牙拼命点头。
“下去吧。”老爷挥挥手，我马不停蹄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