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那碧玉斩,越看越喜欢,便吩咐骆掌柜将其余九把宝剑原样收好,这把碧玉斩要留作自己的佩剑。古老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仅因为这把碧玉斩精美便要留在身边,口口声声称作佩剑,令骆掌柜哭笑不得,依他意思收了其他宝剑,带回了总号。
陆剑青重创四大门派,武林哗然,却也因四大门派损失惨重,各个名门正派也不再敢轻举妄动。劲敌当前,不会有人想去白白送死。这也是陆剑青荣登登峰教司宰之位后的头一件大功。
几日后燕奇峰要就此事论功行赏,前一日叫陆剑青来寝殿商议,罕见地屏退了叶志庭。叶志庭颔首后退着出去,燕奇峰满面红光带着笑看他,直到叶志庭全然望不见才收回视线。陆剑青坐在下手,一切看在眼里。
“司宰,今日找你来商议教中空缺任命之事。”
陆剑青点头。燕奇峰继续道:“自从你升任司宰,右座一职便空了,现想问你个合适的人选。”
陆剑青定睛看着燕奇峰,又思索着转头朝外看了看,拱手说道:“如今教中同辈,唯有叶师弟处事谨慎周全,夜袭四大门派若是没有叶师弟相助,恐怕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我认为,叶师弟任右座一职当之不让”
燕奇峰似是颇感意外,挑了挑眉毛:“哦?”
陆剑青又道:“自然还是教主定夺,各位长老怕是也有考量。”
登峰教各律长老早在两代教主之前便成了摆设,空有地位,没有实权。只是这几个老东西总是死不干净,现下还剩了四人。燕奇峰自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知道陆剑青也是为了顾足礼仪才带了这么一句。燕奇峰干笑两声道:“只是志庭他手无缚鸡之力,从来做的都是文职。本来右座、左座应是一文一武,早年间,嵩山一战左座被生擒,你父亲本想救他,却也一同搅入战局,幸好当机立断放弃营救才得以自保。之后先教主便一直没再任命左座,文职也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陆剑青想起父亲在那一战中身负重伤,便是因为这旧疾八年前早逝,想到此处不免心痛,却也没在这情绪中过多徘徊,抬头道:“先教主坏的规矩,教主应重新匡正。”
燕奇峰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如若任叶志庭为右座,便许一武功高强行事决绝之人任左座。”
登峰教以右为上,本应是右为武,左为文。燕奇峰一口咬定任叶志庭为右座,是决意要让他压制另一人。教主亲信为右座,左座之位即便是武功再过高强,也始终处于劣势,手脚不得伸展。
“司宰可有人选?”
陆剑青想到了魏玉年,只是不想让他躺进这滩浑水,还未等他摇头,燕奇峰却已开口道:“魏辅座跟了你多少年?”
“有九年了。”
“功劳苦劳都是有的。”
“魏玉年勇武有余,头脑迟钝了些。”
“无妨,本就是恢复前制,任左座可服众便是。”
“这我倒是不知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燕奇峰直直身子:“此事可再议,司宰回去歇息吧。”
陆剑青退出寝殿,明白燕奇峰对右座左座任命已然心中有数,是存心要把魏玉年也圈在眼皮底下。本想有个亲厚的人远离中心,有任何行动也可暗中进行,如此一来,魏玉年任左座,必然要跟任右座的叶志庭时常往来,一只长臂眼看被燕奇峰切断。陆剑青揣度利弊,下山去寻古老板。
半月后,教主任命新任右座。魏玉年却因数日前得了怪病意识不清,无法接受左座任命。叶志庭带着一位擅长岐黄的长老给魏玉年看过病,说是旧伤发作,伤了大脉,一年半载好不了。因此右座上任那日,魏玉年只是混混沌沌地站在罡目煞目之后。左座之位再次不了了之。
仪式完毕,燕奇峰当着教内众人的面问陆剑青想要何赏赐,陆剑青笑道:“我那些爱好想必教主看不在眼里。”
燕奇峰捋着胡须朗声大笑,继而揶揄道:“司宰,我懂了,今晚就给你办好。”话毕,殿内众人早已心照不宣,却因为陆剑青的厉害仍旧装作不懂。倒是陆剑青带头笑了起来:“教主,可不要看不起我,给我找些成色不好的来。”
陆剑青这句玩笑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认了自己的嗜好。燕奇峰哈哈大笑,殿内众人才附和着教主一同哄笑起来。
站在末尾的魏玉年看着前方的陆剑青如此作贱自己,却只能咬着牙根听凭周围人笑下去。
当晚,二十余个白嫩秀气的少年由叶志庭引着来到陆剑青的院前。陆剑青跟叶志庭客气了几句,不再喊他叶师弟,而是喊他“右座”,这个自己曾经的称呼,说出这二字的时候,陆剑青心底有些不舒服。估计那些曾经将陆右座视为战神的人,如今看一个文弱之辈担当右座,也会不太舒服。
升任右座是一桩大事,叶志庭的院子早已人满为患,陆剑青坐在房内都可听到歌舞之声。燕奇峰早就嘱咐众人要闹便去闹新任的右座,司宰今夜要独享春宵。
陆剑青对着空空的床榻冷哼一声。“春宵?”然后飞身抓了一个少年进房,一下便剥了个精光,自己只松了裤带,将少年翻身摁在床榻之上。少年来不及惊呼便被进入,只剩下挣扎与哭喊。陆剑青几个月未有泄欲,这一来甚是刚猛,也不顾轻重,几下便叫那少年昏死过去。接着便又抓进来一个,不消几下又昏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二十几个少年赤身裸体堆在院中,陆剑青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也不过才泄了三次而已。他额头冷汗涔涔,摸摸胯下,泄出的白液竟是阴冷阴冷的。一股寒气在体内冲撞,全然没有了交合的快乐。
第二日,叶志庭派人将少年们收走,却发现三人已经断气,剩下的也是半死不活。小卒们互相使眼色却也不敢言语,默默搭着人往外走。
“那几个,怎么裹起来了?”陆剑青系着外袍走出门。
几个小卒吓得连忙跪地道:“司宰,这三个死……死了。”
陆剑青心内大骇。他昨夜虽放任了些,但也不至于把人活活搞死,走上前去把布掀开,看到那死去的少年满身淤青,惨不忍睹,将其翻过身,见臀后一片白浊。陆剑青又接连将另两个也翻开,同样的情景。
陆剑青依次将三个少年尸身盖好:“抬走吧。”
“是!”
少年们被陆陆续续送出院子,陆剑青苦笑,他已成了个泄精便可杀人的怪物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司宰!”
陆剑青再回神,古老板已经白衣翩翩从院外跑了进来,在陆剑青身前站定,继而转了个圈。
“好看吗?”他故意挺着腰,将腰间佩剑展示给陆剑青。
“那日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古老板拂拂衣襟道:“没见我这身衣服是新做的么,你看这绲边,刺绣多精致。昨儿骆掌柜才给我送来的,只是做这些刺绣,就要半月工夫。”说完,举起碧玉斩,“再配上我的阿碧,哎呀,我都不忍心多照镜子了。”
“你还给剑取了名字?”
“对啊,叫阿碧,好不好听?”
陆剑青笑着无奈摇头。
古老板见陆剑青不搭话,自己没趣儿,便把剑重新在腰间挂好,忽抬头道:“对了,我给你的……”
陆剑青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而后朗声道:“古老板,进来给你讲讲我昨天的美事儿。”说罢,二人进屋,关门坐下。
“什么?!”古老板捂着嘴惊呼,“你在他们体内泄了,他们就……死了……”
“嗯。”陆剑青点头,“我想会不会是针蛊。”
“必然是针蛊。针蛊本就是毒虫之精练成,寒毒行至那处也是意料之中。”
陆剑青凝眉不语。
古老板看他表情,想劝解,却又想邪教司宰不至于为几条性命愧疚。那日枫林里近万条人命断送在他手里也没见他眨过眼。沉默良久,还是问道:“那以后?”
陆剑青不屑地笑笑:“只是问问你这是何等道理,既然知道是针蛊作祟就结了。”
古老板犹豫地点点头,这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魏辅座的解药,五天一颗,三月便可痊愈,不过切记不可过分耗费功力,不然会伤及经脉。”
陆剑青接过瓷瓶道谢,古老板坏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能便宜了你,替我找来这些。”
陆剑青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小字,笑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