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UJU 赫海:雙掌心 — [ 三十七 ]

「你到底凭什麽!到底凭什麽改变别人的一生!」愤怒地吼着,双手紧抓着那始终面无表情的人的衣领

前所未有的愤怒、怨恨堆积在一起,满腔的怒火在心里燃烧着,面对眼前的人,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

「希澈哥,你冷静一点!」李东海看到情绪崩溃的金希澈,急忙跑到两人身旁,想分开两人

「希澈哥…我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是我设想不周。」淡淡地说着,李赫宰知道就算道歉了,金希澈也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感到歉疚的说着

「去你的狗屁不周!你懂那种生死关头不得不死的感觉吗?你懂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亡的感觉吗?」金希澈愤恨地瞪大双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不屑一笑「呵!差点忘了,你应该比我更痛苦,因为你自己亲手杀了海儿,呵!报应!」

用了过多的力气,金希澈在放开李赫宰时险些摔倒在地,所幸李东海及时扶住他了,金希澈看了一眼李东海,紧紧抓住他的手,看向李赫宰继续他内心的控诉。

「李赫宰,你愚蠢地自以为能为每个人打理好一切,自以为地保护别人,那些只不过是你的胆小所造成的错误罢了!少把自己当圣人了!你这样跟朴正洙有什麽差别!」

金希澈的话,让所有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而李东海被抓住的手感受到了金希澈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内心突然对这哥哥感到无比的歉疚,看向李赫宰,对方也低着头,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李东海叹气,反手握住金希澈。

「哥…我们先离开…」说着,李东海拉了拉金希澈的手,而後者态度强硬的不肯离开,最後是李东海硬拉着人走,才有办法离开休息室

在李东海跟金希澈不在後,李赫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像是要驱除疲惫似的,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颊,最後颓废地低着头,这样的李赫宰,曹圭贤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还是会惊讶这个男人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就算前世失去爱人,李赫宰很快就恢复原有的姿态,又或者说,他将那股恨藏在心里,以悲愤幻化成力量,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算双手肮脏了,也在所不惜。

「圭贤…对不起…」微小的声线,嗓音飘散着淡淡的乞求

曹圭贤看着李赫宰,没说半句话,只是盯着那发旋许久,内心不断问着,原谅吗?但他又是要为了什麽而原谅李赫宰?

对他而言,李赫宰曾经是他的主子、恩人,直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李赫宰在他的生命里有着份量的存在。

又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拉着金希澈到饭店外的咖啡厅,坐在位子上的两人之间仍然飘散着诡异的气氛,李东海双手交叠不断地揉捏着,看似细微的动作,全看在金希澈眼里,在看向李东海欲言又止的双眼时,他叹气了。

「说吧,我听着。」

「哥…」

「你想说的,我都会听,但不管你说了什麽,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李赫宰的。」看着李东海,金希澈的眼神透露着不妥协

金希澈坚决的样子让李东海不敢多加劝说,只是有些真相还是得让毫不知情的金希澈明白,毕竟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是他引起的。

「哥,一开始想把你们送出宫的人,是我,不是赫宰。」小心翼翼地说着,在听到金希澈丝毫没有温度地回应後,他继续说着

「因为我怕哥继续待在宫里会有危险,所以拜托世子把你送走,虽然我不知道最後世子做了那样的决定,但我知道他那麽做或许是保护你们的另一种方式,那方式可能错了…」

「东海,你知道被留下来的人是什麽的感受吗?」此时,金希澈缓缓地开口「没了可以依靠的人,没了可以分享的人,没了可以为他付出的人,陪伴自己的只剩下冰冷的孤寂,以及夜里不断重复的噩梦,那是心理的煎熬…我一样吃饭睡觉,正常的生活,但我的心里是空的。」

说着,金希澈举起手,伸出手指,抵着心脏,嘴角勾起惨澹的微笑。

「这里直到现在还是空的,就算再次遇到那个人,我还是不敢像以前一样跑到他的身边。」

听着金希澈的话语,李东海知道他遇到前世的那个他,而前世的记忆让金希澈对於今生的一切却步了,也难怪他之前会这麽执着要自己离开李赫宰,李东海想着,他让他的哥哥受苦了。

「哥…我不要你一直活在过去,放开吧,你会过得更好的。」李东海边说边伸手握住金希澈的双手「不管你原不原谅赫宰,你现在有权力主导自己的人生,遇到那个人後也要尽全力,你现在过的是金希澈的人生。」

看着李东海握住自己的那双手,金希澈虽然明白李东海的意思,但内心的恐惧,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直到一滴温热的液体低落在手上,金希澈慢慢抬头,他看到李东海低着头口中不断地碎念着什麽。

「对不起…对不起…哥…对不起…」

「傻子,你没做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抽出被李东海握住的手,金希澈伸出手抚摸着他细软的发丝「东海,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就因为你心地善良,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才会什麽都自己挡了下来,东海你啊…果然是哥的弟弟。」

就像过去,自己受了委屈,躲在暗处哭泣时,只有金希澈能找到他,也只有金希澈会抚摸他的头安慰他,感受着头顶上温柔的抚摸,李东海止不住泪水不断哭泣着,在金希澈面前,他永远都能像个孩子一样,对他撒娇哭泣,因为他的哥哥懂他、理解他。

「东海,我会努力试试看的。」听着,李东海明白此时的金希澈,不谈原谅,而是选择豁达看待一切

结束忙碌的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李赫宰不时注意着看向车窗外的李东海,从跟金希澈分开後,李东海一直都是呈现恍神,若有所思的模样,红肿的双眼更是让他无法无视,再也忍不住的伸出手轻抚着李东海的眼角,而一直看着外头的人也终於回过头看向身旁的人,随後轻轻勾起嘴角,眼角微弯,眼神却那麽地疲累忧伤。

看着这样的李东海,李赫宰深深感到歉疚又心疼,

「希澈哥虽然还是无法原谅那时的事,但至少他肯试着走出来。」李东海用着轻柔的嗓音缓缓地说着,似是欣慰又感到心痛

「如果能让希澈哥活得像自己,我愿意做一辈子的罪人。」

听着李赫宰的话,李东海握住脸庞上的手,用着自己的脸颊蹭着,温度之间的传递,也将自己的心传达到身旁的人的心。

「要赎罪,我陪你。」漾起不同於刚才的笑容,李东海只想让李赫宰知道一件事

不管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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