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近在咫尺》 — 第一章

我的爱情故事和所有人的爱情故事没什麽不同。

在我的爱情故事中,有爱我的人,有我不爱的人,也有我不敢爱,却成了我名符其实男朋友的人。

「爱的滋味就是番茄+梅子,酸中带甜。」这是王瀚向我告白的名言。

我把这句话压在我的玻璃垫下,藉着「它」的激励,记录下属於他和我之间的爱情故事。

我叫「何青霞」,一六六公分、脸蛋白晢、身裁丰腴;因为大伙都说我长的像酸甜的梅子,所以为我取了个绰号叫「梅子」;经我这样形容,各位应该知道我是个多麽可人的美人儿了。

如果还有人要我更具体的形容一下自已,我想我就只有用「人面桃花」四个字来形容好了。

其实「人面桃花」也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位很nice的男生送给我的形容词。

但就是为了「人面桃花」这四个字的形容词,导致我和我的「第一任男友」翻脸。

我的第一任男友叫齐敖,大我二岁。

前年进到F大电机系就读,还很自以为了不起的说:「我是选系不选校,如果不挑系只选校,我一样可以上T科大。」

呸!真够「恶」了!

反正不管「啥」学校?他老兄今年是已经「混」到大二了!为何用「混」字形容呢?因为他每天挂在FB和LINE上的时间,比进学校的时间还多。

话说三个月前,有一个晚上,齐敖带我去参加一个舞会。

一个男生整个晚上守候在我身边,一副蚂蚁见到蜜的样子。

这个男生叫什麽名字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整个晚上都在我耳边轻声道:「你长得真的是副『人面桃花』的模样,好讨人喜欢。」

我想那男生一定是念文学的,这话听得我整个晚上神魂颠倒、心旌动摇。但齐敖却整晚侉着张脸。

直到舞会结束,齐敖送我回家的路上,虽然天空微雨,齐敖步子却走得老快,我跟在他身後,就像乌龟追兔子。

最後实在气不过,我跑到齐敖面前,挡着他的去路,也管不了是不是在大马路上,就跺着脚,大声咆哮道:「姓齐的,你什麽意思呀?」

我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当然路人也侧目了。

齐敖眼睛睁得像挂在牛脖子上的铜铃,他涨红了脸,右手的食指几乎点到我的鼻尖,不甘示弱的回应:「大马路上,你发什麽疯呀?」

「谁叫你故意叫我那麽畸形的跟在你後面跑?」我依旧大声咆哮,

齐敖露出他满口的黄板牙,插起了腰;样子比大婶还要像大婶的尖着嗓子道:「什麽『人面桃花』,我看是『水性杨花』。」

看到齐敖「鄙夷」的嘴脸,就想赏他二巴掌。

但我却硬咬着牙、屏住呼吸,装出副很有修养的样子说:「『水性杨花』至少也还是朵『花』,那像你这只『狗尾巴草』,既丑得出奇,又没风度。」

齐敖一把抓着我的肩膀,那双眼睁得像要爆眼眶:「你这个恶心的蛇蝎女,我讨厌你。」

「你这个恶心的狗尾巴草。」我学着齐敖的口吻,毫不畏怯的回应:「我也一样讨厌你。」

齐敖松开抓着我肩膀的手,掉头就跑。

马路边有几个围观的路人,不知是真好心,还是看笑话的大叫着:「快追、快去追呀!不能让他这样跑了。」

为了表示胜利,我故意高举「V」字双手;没去追就像风一样的跑走的齐敖。心里还默祷着希望齐敖跑得愈远愈好,最好永远跑出我的生活。

对了!讲了半天,我好像忘了介绍齐敖的长相。

齐敖身高一六五公分,皮肤黝黑、四白眼、朝天鼻、招风耳,风乾橘皮的脸就像只沙皮狗一样,说他有多丑就有多丑。

各位有听清楚了吧!齐敖一六五公分,比我还矮一公分。

唉!说真的「矮」和「丑」都算不了什麽!恶的是他还很「台」;不分春夏秋冬,都戴着顶毛线帽、穿着及膝的滑板裤、黑鞋球、白色短到看不到边的袜子;更「恶」的是,他总爱叼着支烟,自命潇洒身。

这种没品的男生,不用我说,你们就可以感觉到他有多「怂」了吧!

既然他「矮」、「丑」又「怂」,我为什麽要做他的女朋友?

唉!说穿了!还不是怪我天生就有悲天悯人的同情心。

我和齐敖是在同学生日Party上认识的。

第一眼看到齐敖,就觉得他丑得可怜。

当天的生日Party上,齐敖不管找那个美眉讲话,人家都不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神经被扭到了,只因同情心发作,看到齐敖站到我面前,不断地颤抖着双手邀我共舞。

碍於他那张丑陋复可怜的脸,我一时怜悯之心大发,勉为其难接受他的邀请,进到舞池,又在他赂贿可以请我连吃一个礼拜麦当劳的诱惑下,傻呼呼的就成了他的女友。

之後,我想我的仁慈,至少可以叫齐敖因为「感恩」,而对我「唯唯诺诺」,像只哈巴狗一样的靠在我身边听我的使唤。

刚开始齐敖对我真的是「唯命是从」。但这光景竟维持不到二个礼拜!齐敖在我面前就不再「狗模狗样」的摇尾巴讨好,而变得「人模人样」的颐指气使的了。

齐敖的转变。开始我还勉强忍耐着,但时间久了(大约一个月吧!)我也忍受不住了,开始和他唇枪舌剑的斗了起来。

但每次只要我们打「嘴战」,齐敖就一定输我。这代表着什麽呢?理由很简单,就是齐敖的智商不如我!

从跑离我身边的那天晚上起,齐敖就没再来找过我,也没拨过一通电话给我。

十天後的一个晚上,齐敖叼着烟,仍是那副屌相;在我家大楼管理室,按了我家对讲机,约我到我家大楼门口见个面。

我们家住在大楼的九楼;并在这栋大楼住了十一年了。

拿着对讲机,我还犹豫着,就听齐敖在对讲机那头兀自叫道:「怎麽变哑巴啦?不要装孬好不好?下来啦!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耶!」

呵!齐敖这句话,真的刺激到了我,本来不想见他的,被他一激,我一鼓作气的套了双球鞋,就冲到了我家大楼门口。

我就不相信,齐敖这只丑陋的哈巴狗,会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事?不过还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耶!

因为齐敖一看到我,马上就说:「我们分手吧!」

齐敖说这话,我没什麽感觉,也一点不伤心,还故作轻松的指着天上的星星道:「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天空微雨,今晚有星星!」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没听到,我怎麽能答覆你的话?」我盯着齐敖半晌,表现出我一惯犀利的口才:「你有别人了?」

齐敖点点头:「我不喜欢搞劈腿,我们在一起除了吵架,什麽都不合,蛮无趣的;所以还是切了,各走各的比较好。」

我呆看着齐敖点点头,虽然表示答应;仍有一点遗憾的暗忖:「以後身边少了一个跑腿的伙计,还真不方便!」

隔了半晌,齐敖离开的走了二步,又突然回过头看着我:「我要走了,你还有什麽话要对我说?」

看着齐敖,,我认真的点点头:「你能确定那个女生不是瞎子吗?」

齐敖咬着烟,恶狠狠地由齿缝中迸出一句:「你这话什麽意思?」

「难道还要我送镜子给你吗?」我又回复了以往的俏皮:「我每次和你走在一起,都怕人家问我是不是做资源回收的?你女朋友如果不是瞎了眼,怎可能看得上你?」

齐敖恶狠狠地盯着我,跺了下脚,:「我早该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齐敖走了!这次真正的走出我的生活。

和齐敖分手的时候,我还是个四十八公斤的窈窕美眉;和齐敖分手三个月後,我已经变成了七十八公斤的胖妹妹了!

很多人问我为什麽会「暴肥」?

这原因其实很单纯,就是我「爱吃」嘛!可是我周遭的朋友,似乎都不是这麽想。他们认为我是失恋,所以才借「暴饮暴食」来发泄!

我承认我是被齐敖「甩」了,但我可不承认「失恋」哟!

因为我一点不在乎「甩」我的人;那算什麽「失恋」?

只是被齐敖那个「垃圾」先提出分手,让我觉得有点颜面尽失而已!

和齐敖这段淡而无味的恋爱写下休止符!

各位只要看我分手得这麽理性,就该知道齐敖不是我「暴肥」的导火线了。

而且告诉你们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我心里一直有个「暗恋」的对象;他叫「伍国祥」,绰号「霸王」。

为什麽说我暗恋霸王,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呢?

因为我的麻吉都知道,我很仰慕「霸王」,尤其从他进到「T」科大後,我就更祟拜他到「五体投地」。

不过霸王对我……?

呵!先不谈霸王,还是先说我「暴肥」的这件事!

我曾检讨过,真正害我「暴肥」的凶手,应该是我老爸和老姊。

先说我老爸吧!

我老爸是A型、天蠍座,这种人的个性,形容得透彻点,就是「闷骚」。

我老爸的「闷骚」,和他长得一表人才,多少有点关系,老爸一七八公分,身裁修长,长得体面又潇洒;他的外型,影视界大概也只有金城武可以比。

我爸是个殷实的药商,自从我妈走後,这些年只要老爸在家,我家电话一定响到爆,而且找我爸的清一色几乎都是女生。

这两年,我渐渐发觉找老爸的电话明显变少了,电话变少并不表示我爸「年老色衰」哟!而是我暗暗发觉,我爸的感情似乎定了下来。

对方是谁?无解!因为老爸从不跟我姊和我谈他的感情世界。

我姊也是A型,不过是「处女座」平日严肃且不苟言笑;好像人间所有的苦难都让她一个人扛了。

我这「双子座」的女生,是个天生开心果。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我的开朗是在我老爸和老姊起冲突的夹缝中;靠着不停的吃,因纾解而制造出来的。

所以,这是我爸和我姊二人合击,导致我肥胖的家庭因素。

另说我爸个人害我变胖的原因,刚开始我才胖五公斤的时候,我问老爸:「我变胖了,是不是很难看?」

我爸故意用可以迷死全世界女人的眼神,盯着我道:「不会呀!女孩子丰腴一点好看。」

後来,我学会了做菜,每次家中吃不完的剩菜,都我一个人包办进肚里;所以体重很快的不断往上飇。

我又跑去问老爸:「我会不会太胖了?」

老爸仍是一脸溺爱我的神情:「谁说你胖的难看?你愈胖就愈像你妈,很有高雅的气质。」

听老爸这麽说,我赶快去捧出我老妈的照片端详半天,发觉老爸说的还真不错,所以我就更是毫无忌惮的大吃特吃。

再说,我老姊何以也是我「暴肥」的元凶,因为她一直是我们家的「权威」和「总管」,说真的我怕死了我家的这只「母老虎」。

我姊管老爸和我,一向可以用「不遗余力、军事教化」来形容。

而且其中有任何不合理处,都不准老爸和我反抗,因为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所以老爸对我姊这个暴君女儿,常是一筹莫展!

我想老爸不公开他的女友,和我姊有绝对的关系。

还好二个月前,老姊到法国游学读书去了;我姊出国游学,虽然没有说时间会有多长?但这对老爸和我来说,无异是项「福音」。

其实我姊临要上飞机前,还特别打电话警告我:「不要再吃了,注意你的体重。」

但我姊前脚才出国门,我就马上出门去买了一瓶1250cc的可乐和一只烤鸭回来,独自庆祝,庆祝––老爸和我如出笼之鸟,自由了!

我姊走後,我可说是身心完全放松;就这样,更养成以「吃」为兴趣的习惯,脸颊上的肉,也愈堆愈厚。

吃上瘾後,我无法抵挡美食的诱惑,三个月下来就暴增了二十公斤。

不过我体重暴增,和我的心寛也正好成正比,我发觉我愈胖,人就变得愈开朗,笑起来的声音也愈清脆、可爱!

当然另一方面来说,我的体重和我的厨艺一样成正比。

我的意思是我的厨艺进步,体重同时也进步了;而且到目前为止,如果再多两公斤,我的体重就正式向八十公斤大关迈进。

当然,此时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妹了!

各位一定会问,难道我妈也是个胖子吗?

噢!从照片看来,似乎有点像,因为我还未进国小的时候,老妈就到「阴」国留学去了;所以我对妈妈的记忆是完全模糊的,我永远只记得,我家只有老爸、姊和我三口人。

我的家中,老爸大我三十六岁,我姊大我六岁;这就是我甜蜜的家。

在这可得提一件永生不忘的往事,那是我国中一年级开学到一半,有次作文课,老师说:「我们今天写抒情感性一点的题目『我的母亲』。」

结果老师叫我站起来问:「何青霞,你妈是职业妇女?还是家庭主妇?」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妈到『阴』国去留学了!」

国文老师根本弄不清状况,居然还一脸肃然起敬的模样,告诉全班同学说:「何青霞妈妈的好学精神,是我们全班的楷模。」

顷刻间,知道我家庭状况的同学都笑得东倒西歪,之後不知道那个大嘴巴叫道:「老师,何青霞老妈去的『阴』国,是『阴』间的『阴』啦!」

国文老师听了同学的解释,脸孔涨得通红,气得指着我的鼻尖问:「为什麽要故弄玄虚、辞不达意的骗我?」。

我不服气且很委屈的说:「我没有骗你!我跟每个人都说我妈去『阴』国留学,是你解读错误,不能说我有错。」

国文老师气得脸色酱红,食指换到指着我的额头,半天才挤出一句:「罚站。」

就这样,我站着上完一节国文课,昨文也是站着写的。

下课後,我不服气的跑到校长室去告老师。

就这样,一天内,我就成了全校的大红人。

後来我们班导师找老爸到学校「沟通」。

哇塞!各位不知道,老爸那天不过穿着一套「亚曼尼」西装走进校园,就不知迷倒了多少单身女老师。

之後,因为老爸「沟通」得当,所以成了我们学校的家长会副会长。

我想我进到国中,能在学校快乐过三年,多少和老爸的公关手腕有点关系!

呵!先不谈老爸;还是再回头说我「暴肥」的这件事。

话说回头,我愈吃愈胖,结果发生了一些事。

事情的发生,是因为我那两个麻吉––邓妹妹和王香。

因为有一天,他们二个人放学後,约我到我们学校附近一间叫「LOVE」的咖啡简餐吃饭。

服务生才送上餐点,王香就先开口道:「梅子,你承不承认?我和邓妹妹是你的『生死交』?」

什麽严重的事呀?连「生死交」这麽「劲暴」的话都出笼了!

所以我严肃的不断点头道:「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一定会力挺你们到底。」

「但是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而是你耶!」邓妹妹一脸为难的说。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心,还真有点意外!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我觉得我过得蛮开心的呀!

我睁大眼睛看着邓妹妹:「你们把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我被你们搅糊涂了。」

王香和邓妹妹对看一眼。

之後,王香一脸慎重的在自己肚子上划了一个圆问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了?」

邓妹妹也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梅子,你真的不用担心,听说教育部有通告,高中生也有生产假。」

乍听这话,我真想大笑,继而想想;应该逗逗眼前这两个脑袋装着「豆渣」的白痴;所以我故意低着头,半天不语。

我想我暧昧的神情,绝对足够叫眼前这两个白痴认定我是「有」了。

邓妹妹大叫道:「怪不得,上学期末,体育课考100公尺短跑,你竟跑了32秒,把黑脸关公气得牙齿打颤;你说什麽就是无法加快速度跑,还骗黑脸关公说,你有心律不整。」

唉!说到这事,我还真想喊冤;我是真的跑不动,一百公尺跑32秒算什麽呢?我本来就没有运动细胞,一百公尺跑32秒算正常范围好不好!

而且上学期末,我一下就增加了二十公斤的赘肉在身上,怎麽可能跑得动?这两个「侏罗」是真的搞不清状况?还是装傻?所以我用心律不整骗体育老师也是情非得已呀!

话说回来,我的「唬人」演技一向不错;所以我告诉黑脸关公我有心律不整的毛病,不能剧烈运动。黑脸关公看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同情心大起,所以让我62分低空飞过;结束了高二上的体育成绩。

可惜好景不常,不知道那个「廖北呀」跑去向黑脸关公通风报信,说我的心律不整是假的。

黑脸关公采信「廖北呀」的话,跑来向我要「心律不整」的医生证明;那时已经是高二下学期末的最後一天。

我俏皮的跟黑脸关公讨价还价道:「何必呢?关老师,学期都结束了,你成绩也打完了,何必和我这个卒仔计较嘛?」

「不是计较,」黑脸关公盯着我,严肃道:「我不能忍受学生欺骗的行为。」

「我没有欺骗啦!只是善意的谎言,」我依旧嘻皮笑脸:「现在学期都结束了,关老师您就退一步吧!」

「好!你最好好好祈祷,」黑脸关公咬着牙:「三年级不要被我教到;否则有你好看。」

为了学期成绩,我从来不想得罪任何一位老师,偏偏就这麽不幸的得罪了黑脸关公,不过说真的,我是一点也不在乎得罪黑脸关公。

因为他是邓妹妹的表哥,我想他如果真的刁难我,邓妹妹在我眼底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过话说回来,我相信出卖我的人,绝对不会是邓妹妹!因为邓妹妹不可能做背叛朋友的事。另外,还有一个老师,我也不想得罪,却也偏偏不小心的得罪了,那就是我高二的国文老师,她的名字叫「庄晓薇」。

高二下学期结束的那天,我们班期末打扫除,我和几个男生一边清扫、一边打水战。

我提着一桶洗过拖把的水,原来是要倒向我们班的那群臭男生,谁知道那些男生闪得那麽快,结果我的拖把水,全部拨在刚好走上二楼教室的「庄晓薇」身上。

庄晓薇被水泼到慌乱地不停大叫。

那时我也正好被大水攻击的睁不开眼,所以随着大叫的声音反应到:「拜托,拨到你的是水,又不是火,请你不要像庄晓薇似的『庄孝维』(台语)好不好?」

我话说完,全场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等我擦乾脸上的脏水,睁开眼睛。

竟看到「庄晓薇」全身湿漉漉地,睁着双愤怒的大眼睛,脸上的妆都剥落了;死盯着我。

我知道这次我死定了,不过当我庆幸反正学期结束了的同时。

谁知另一场恶梦竟随之开始。

因为一个礼拜後的暑期辅导,学校公布了我们三年「忠孝」班的导师就是「庄晓薇」。

我从不知道命运会这样的捉弄人!

噢!讲了半天,话又扯远了!

再把话说回头,王香和邓妹妹「以为」我有了孩子,他们的反应都吃惊的不得了。

尤其王香,她捂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们一定会问我,王香为什麽要哭?

邓妹妹的反应呢?

我先回答邓妹妹的反应,他可得意了,并且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邓妹妹为什麽幸灾乐祸呢?还不是为了王瀚!

至於王香为什是副要哭的样子?当然也是为了王瀚!

各位一定被我弄糊涂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王瀚喜欢我,邓妹妺喜欢王瀚。

我把话再说清楚一点!

我和王香、邓妹妹,我们三个高中一开学就在同一班,我们班上有十八个女生,二十个男生,说起来也蛮平均的。

不过从开学我和王香、邓妹妹,我们三个就经常搅在一块,感情也特别好。

王香第一次邀我和邓妹妹到她家去做客,她老哥王瀚就对我表示出不一同於一般男生对女生的好感。

刚开始,我还很怀疑;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因为那时我高一,王瀚已经大一了。

我觉得像王瀚这麽优秀的大学生,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平庸的女生。

而且,每次只要王瀚对我略为多释出一点善意,我身旁的邓妹妹就会吃味似的泼我冷水:「别做梦了,王瀚对你的态度,不过是种礼貌。」

直到有一天,王香递给我一张小卡片:「我哥叫我交给你的。」

我看到卡片上写着:「今晚请你看电影好吗?」

到这时,我才真正肯定,王瀚是对我有好感的。

当邓妹妹知道王瀚约我看电影的时候,他的眼睛几乎嫉妒得喷火。

不过最後,他还是很巴结我的说:「梅子,拜托你帮我跟王瀚说,我对他蛮有感觉的,希望有机会,我也能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我点点头,将手往邓妹妹面前一伸:「带话蛮累人的,你的代价是什麽?」

「看你带回什麽样的消息,我就付你什麽样的代价。」

「好,一言为定!」

当天晚上,我揣着满腹的好奇和王瀚见了面。

结果我和王瀚并没有去看电影,而是坐在阳明山一家露天咖啡座里聊了一个晚上。

这个夜晚,让我了解到王瀚不仅外貌出众,而且非常幽默、健谈。

不过最奇怪的是,面对这麽优秀的王瀚;我竟没有面对心仪异性的那种悸动和兴奋。

我觉得我的心境是完全平静无波的。

我想,王瀚大概不是我欣赏的那型男生;所以我才能心绪平静的面对他。

各位一定觉得我在「臭屁」,其实也不是啦!而是感情这种东西,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有时候真的玄又奇怪。

是晚,阳明山月明且星光灿烂,当我要求回家的时候,王瀚竟主动问我:「你知道,我为什麽对你那麽有感觉吗?」

听王瀚说对我「有感觉」,我才突然想到邓妹妹拜托我的事。

所以我兴奋的告诉王瀚:「邓妹妹说,他对你也很有感觉,他也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一起去看电影。」

我说完话,竟看王瀚一脸怪异的表情,不过他只顿了一下;就开口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麽对你有感觉吗?」

我傻呼呼地笑着:「邓妹妹对你也很有感觉,你如果请他看电影,就会知道为什麽他对你有感觉了?」

王瀚苦笑着摇摇头:「今天晚上,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谈邓妹妹?」

王瀚既然这麽说,我知道我想在邓妹妹那儿捞点「好处」的希望落空了,当下还真有些失望。

但王瀚似乎一点没察觉到我的失望,他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为什麽对你格外有感觉,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

王瀚的话,压抑住我「落空」的情绪,却激起了我另一层的好奇心道:「你快说呀!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王瀚还是略微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其实你还没来我家之前,我已经见过你。」

「哇哩咧!」我故意惊呼道:「怎麽可能?你是在我们学校看到我?还是电影院看到我?再不就是百货公司见过我?」

「都不是,」王瀚一脸神秘:「因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有次我和同学一起去玩催眠,就是那次的催眠,我看到了我的前世妻子。」

前世妻子?我睁大了眼睛盯着王瀚:「你不会是说我吧?」

王瀚点点头:「就是你。」

我不敢置信的大叫道:「别扯了好不好?」

「真的!」王瀚严肃道:「第一次看到你走进我家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一直以为催眠是种想像中的幻觉,但是看到你,我才意识到我的前世是那麽真实。」

呵!太唬滥了吧!

当下我不知道该怎麽回应王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我绝对不可能成为王瀚的女朋友,因为他太帅了,我不喜欢太帅的男生,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要我选择王瀚,我宁可选择齐敖。理由很简单,选王瀚,得时时防着,因为现在的女孩都手段骠悍,一个不小心,我的白马王子可能就被抢跑了。

选像齐敖那样的男友,我不但没有负担,不用防抢,还多了一个人来伺候着,依我懒散惯的个性,我宁可选後者,再说男生帅有什麽用?又不能捧着当饭吃。

不过话说回来,王瀚虽说喜欢我,但我後来选择齐敖当男朋友,我看王瀚似乎一点也没在意。

後来听王香告诉我,其实王瀚对我选择齐敖,有他自己独特的看法:「梅子是故意考验我,再说齐敖那家伙,我看了都要『喷饭』,梅子和他在一起不会长久的。」

呵!看起来,王瀚对我完全是副吃了定心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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