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轉圜記憶的,塵封 — 第三章 永遠記得的,無聲的開始

教师节活动刚过没多久,期中考就准备来临,中学生总爱汲汲营营於这些成绩。这是他们上国中的第一次期中考,班上从老师到学生一个比一个紧张,考卷更是堆得比山还高。

期中考前一个礼拜,林家萱要留校读书,所以放学走到第二校区的人就只剩于苡姮和秦墨綤。秦墨綤成绩向来很好,他应该是少数一点都不紧张的人。杨育稂有得第一名的压力,在私校这校排名第一更是难争。而于苡姮也是好整以暇,不如说她只希望自己进校排名前百,而以她的成绩这不是甚麽问题。

「苡姮,你真好,都不用读书,我妈逼得超紧的,假如没进校排名前200我就完蛋了。」林家萱窝在于苡姮旁边。

「妡妡,你呢?」于苡姮对林家萱一笑之後转头问旁边的颜妡。

「我还好ㄟ,最认真的应该是家萱和荠薴吧。」颜妡撇了撇嘴。

「对阿,常常看到荠薴和家萱跑图书馆ㄟ,你们有必要那麽认真吗,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楚蝶岚头靠在刘荠薴身上。

「没办法罗,我妈嘛~荠薴应该比我更累吧,她们家家训这麽严。」林家萱回覆道。

「还好啦习惯就好了。」刘荠薴说完之後,上课钟声就响了。

这几天的放学,于苡姮和秦墨綤因为总是一起走而传出许多绯闻。本来有林家萱一起走还好,剩下他们两个班上的留言就多到爆炸了。

反正这些青少年时期的小孩好像都喜欢八卦来八卦去的,于苡姮倒也不在意。

「兔兔,你好了吗?」秦墨綤背起书包走到教室後面。

「墨綤掰掰。」刘荠薴在经过他的时候,手不经意碰上他的。

秦墨綤没有很在意,但是却让另一个人亲眼目睹。

「墨,我好了,走吧。」于苡姮终於收好书包了。

「你开始准备考试了吗?」在路途中,秦墨綤随意起了个头。

「还没ㄟ。」

「快期中考了ㄟ。」

「没差啊,那你呢?」

「还没。」

「那你有甚麽资格说啦?」

「好像没有ㄟ。」

于苡姮很认命地给了一个白眼。

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一起走。于苡姮感觉到秦墨綤手一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

秦墨綤接收到了这一眼,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牵起于苡姮的手。

于苡姮没有反抗,让秦墨綤牵着。她会永远记住这天的。永远。

隔天他们一如往常的到了学校。真的一如往常。

「下礼拜要段考了,你们有准备吗?」于苡姮、颜妡、楚迭岚下课围在一起说话。颜妡首先开口。

「拜托,颜妡阿,这不是重点好吗?」楚迭岚白眼瞪向颜妡。

「不然甚麽是重点啊?」颜妡不甘心的回嘴。

「那当然是」楚迭岚故意留了空白吊人胃口。「小于阿,你最近绯闻挺多的嘛!」

「我哪有啊?」于苡姮连忙否认。

「没有吗?」楚迭岚靠近于苡姮问。

「没有阿。」虽然口中说着如此,但于苡姮莫名的突然想起一个人,秦墨綤。

「一下和班长一下和副班长,小于,你的行情真好。」颜妡故意露出羡慕的样子。

「你要的话捡走好了。」于苡姮故作不在乎。

「我才不要咧。」颜妡撇头。

「那小于你要谁?」楚迭岚打探。立刻收到于苡姮的白眼。

「我说小岚阿,那些追求者你要谁啊?」于苡姮立刻反击。

「那些人都不好啊,我又不向颜妡有那个李容俊。」楚迭岚拿出颜妡当挡箭牌。最近颜妡和李容俊走得很近。

「不要谈我和李容俊啦。小于你到底想选谁啊,我觉得两个都不错ㄟ。」颜妡很明显的在逃避问题。

「对ㄟ,我觉得杨育稂啊,虽然很想活的隐形啦,但他一直是活在中心的人,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也会被拉到中心。那如果和秦墨綤在一起的话,他很聪明,很能保护你。小于,你说呢?」楚迭岚非常「精辟」的分析。

「你们很烦ㄟ~~」于苡姮无奈地说道。「怎麽我动不动就变成八卦的主角啊?」

「应该是因为秦墨綤吧?他女人缘不错。」楚迭岚撇头。

「是因为杨育稂吧?他是属於活在焦点的人,然後你又一次搭上两个,我有甚麽办法?而且杨育稂的动作那麽明显,当我们是瞎子啊?这样还看不出来。」颜妡说完自己笑道弯腰。

「很明显吗?」于苡姮完全不知道。这句话让楚迭岚和颜妡完全傻眼。

「天啊你真的没救了。」颜妡感叹地摇头。

「小于,你真的很无感,真的。」林家萱突然出现,很有涵义地说道。

「你们很烦ㄟ。」于苡姮状似轻松地说道。――真的很无感。

也许以後看起来会很肤浅吧?但是这时候的这些讨论,是最纯情的。

烦人的期中考让大家忙得焦头烂额。除了秦墨綤之外。他是天之骄子的存在,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是轻而易举的。

期中考当天,所有人都很紧张,等待着试卷的发下。

战战兢兢的慢慢作答,每一题答案都经过长久的酝酿。做完之後反覆检查,好像错了一题就会世界末日。

也许当下觉得很累很讨厌,但是在以後,这些都成了他们最珍贵的回忆。

在期中考过後,班上的留言彻底改变了。

秦墨綤不再是被何于已和配对了,而是,林家萱。

班上流传着一封情书。林家萱写的,连笔迹都是林家萱的,这样林家萱喜欢秦墨綤的是应该是无庸置疑了。

信上的收件人是写着「toM」,但班上英文名字开头是M的男生就只有秦墨綤,Murphy。

当事人都没有做任何说明。其实任何说明都是不必要的。说明了也没用。是指对所有人说明。

林家萱对於这件事异常的沉默。而颜妡和楚迭岚也异常的沉默。大家都装的像是甚麽都没发生过。

期中考过了,所以林家萱又恢复以前和于苡姮以及秦墨綤一起走的习惯。

没有其他人预期的尴尬,但于苡姮从走在最右边变成了走在中间。

秦墨綤很自然的牵住于苡姮。而更令林家萱心碎的是于苡姮居然没有反抗的就让秦墨綤牵着。

虽然他们都装的若无其事。

于苡姮不知道为甚麽自己会让秦墨綤牵着,在林家萱面前。

他们三个都太会演戏了。

于苡姮很明白自己是在逃避,逃避着某些事实,某些人。

是因为那件事吧,连锁反应,使得她一直在逃避某些感情。

她不是没有试图去解开那件事,只是每次只要触及到那件事的边缘,就会很刺骨的冷,很椎心的痛。

她不知道她能做甚麽,所以他甚麽都没做。也许这些对於一个13岁的女生来说都太重了。

尽管她知道这样只会让人受伤,秦墨綤、林家萱,或者她自己。但是她还是把那一块冰封起来。

其实秦墨綤一直都知道于苡姮有心结。但他完全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怎麽帮于苡姮。

所以他们後悔了。

你知道为甚麽我喜欢牵手吗?

不知道。

因为如果牵着你的手,你就不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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