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消沉许多,甚至习惯性的用睡眠来逃避现实上失去他的日子,我的视窗不会在跳出他那关心的言语,心很靠近,却无法拉近距离,这就是我们,关於我和他,皇小月和洛以珏的爱情。
时间是一种残忍的东西,来的无声,走的无息,我们便在这一条时间轴上变得不同,有人变得老练变得勇敢;有人变得失志变得懦弱,我又会变成什麽样子呢?这段爱情在时间的巨轮里又会被折腾成什麽样子?变得一摧即碎还是坚不可破?
「我等你,也请你等我」偷偷上了脸书,将聊天是隐藏,弹出的未读讯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不敢看那些文字里说了些什麽,但是越是逃避越是害怕就越容易泪流满面,我看见了这八个字,我突然觉得什麽也不重要了,因为我也会等他,等他的四年,看似长久却也是一种信仰,关於信任关於爱情关於我们。
「我等你,也请你等我」偷偷的我把这句话想要回应他的话藏到我的心里,那个最柔软也最坚韧的地方。
做着像往常一样的工作,结束了这样一天打杂的佣人生活,我窝进被子里抱住曲着的双腿,呈现着婴儿在母体里那个充满安全感的姿势,可是我知道我的安全感从小就不复存在,我并不是一个得宠的孩子,我有一个姊姊和一个弟弟,大概是身为老二本来就比较不受人注意,没有头一胎的小心保护,更没有么子的众人宠爱,我只是一个肩负重任保护弟弟礼让姊姊的老二,家事要捡起来做,有东西也是拿剩的份,我总是想偷个安生,能离越远越好。
「小月,我明天去找你,早上10点45分到」淇淇打来的电话将我吵醒,现在已经10点半了,我想刚刚的我是几点就将自己塞到被子里的呢?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以前我是个夜猫子,不到凌晨两三点是不上床睡觉的,一夕之间我的作息变得怪异,因为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麽,上大学以後陪他成为我很大的重心,为了挪出时间陪他我将时兼做了很有效率的分配,完全不会有跟不上进度的问题,但是现在的我像是溃了提,塌了陷,我拿时间来逃避,无暇顾及现实人生的米价或是价值观,我喜欢自己的小世界。
「好。」将电话挂断,设了个闹钟,我依然如此。
自从小学三年级的第一个噩梦开始,我便无法中断被恶梦追着跑的每个夜晚,我总是无法一夜好眠。遇见他以後好上许多,好像总是有个依靠,他总会说「只是恶梦」,渐渐的恶梦不在干扰;失去他以後,我又再度走上那条痛苦的轨道,一夜好眠再度成为奢望。惊醒以後发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9点,距离闹钟响起的时间只是半个小时,这意味着我不需要重新回到那充满恐惧的世界去。
准备好以後我像是急着想要逃离间遇的囚犯,到了车站距离淇淇的到暂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静静的坐着,透过入口处看着停在那里等待的列车,或是列车启动後离开的旅人。
我生命的旅程又是什麽?每个人生命的旅程也都是如此吗?有人停留有人离去,有人不舍有人洒脱。时间正是月台的出入口,走进去的走出来的各不相同,我们都只是一个旅人一个过客,体会聚头体验分手,有的是更多遗憾的错过,那麽我的下场又会是如何?我们的爱情又是哪一个度量衡可以诉说?
「咦?为什麽他的票放进去的声音不一样」
「因为有分老人票、孩童票、成人票啊」
「那你的票肯定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为什麽?」
「因为你是老人啊」
转过头去,一对情人笑得开怀,女孩皱着鼻子对男孩说他是老人,男孩捏了捏女孩的鼻子、顺了顺女孩有些零乱的头发,他们看起来很幸福,而我的幸福呢?
我不知道。正如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麽样子般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