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预期的不同,本以为醒来时会昏昏沉沉慢慢的醒,但结果是非常快速的醒了。
「呼哈…呼哈…呼哈…」突然坐起来猛喘气,就像从恶梦中惊醒一样,出了身冷汗。
暗自庆幸还好没有甚麽大夫啊雪清啊其他人啊的刚好俯身在看我,不然一定一头给他撞下去了,八成得流鼻血。
又发现了跟预期中不同的地方,这里不是王府里我摆设简单雅致的小院子,足够三个人一起躺在上面滚的宽大红木床、彩色丝绣牡丹锦缎缝的被子,白色层层纱帐与帐外隐隐透入的昏黄烛光,构成了这个挺大的华丽空间。
这是哪…?
不会吧?这雪清难道这麽不靠谱杀不出雁国大使馆,我便这麽不明不白给掳到雁国了?亏我这麽信任他直接在他面前昏了把一切都交给他了欸!
还好,虽然大概是因为鹤顶红还没净化完有些乏力,不过体力恢复得基本不错,还能动,於是我悄悄挪到床边偷偷掀开纱帐,想先看看外边情况再说,要是纱帐一掀给我看到那死变态肥大使的话,我立马去宰了雪清那家伙,拚着跪在在聿斓宫前的五百年岁月!
四处望了望,心一安,一边的镶玉小桌上趴着掬月,睡得正甜,我微微一笑找了条毯子给她盖着。
端详一番,看这布置太过华丽,的确不是辉夜王府,但与其在这东猜西猜这里是哪国领土,不如偷偷出去晃晃打探打探。
只是出去稍微看看,我也就懒得换下我身上这套不知道怎麽穿上的里衣,一是那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麻烦,二是其实要是没人帮忙,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穿,於是便到衣柜里摸出一件连帽大披风直接从头到脚遮了,方便!
望了望等身高的铜镜,脸色有些白,还有瘦了些,抬起左手腕看看已经给人包紮好了的伤痕,八成是那判官没良心,还下了些药抽了我的部分精神。
脚一踏出去便是阵风扑面,一轮明月高挂着,旁边走廊延伸出去是壮观的大殿,踱步过去,门上匾额悬着“韫冽”两字,探头进去比那房间的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除此之外也没什麽好看的,便退了出来。
那廊檐下灯笼亮着呢,隔开了建筑与建筑外的世界,衬得外头愈发的暗。
摸了个小风灯走,一路上黑灯瞎火的都没见着人,离了亮晃晃的灯,眼睛适应了黑暗,天空立时灿烂起来,无数星子闪烁,缀满夜空,很是美丽。
白殃叔叔说,到了凡间就该多多仰望天空,白天的夜晚的都极美丽,况且,就叔叔预知到的未来,人类将染黑这片天,所以得趁现在一次看饱了,之後下凡怕是没这般好景致了。
仰望着,突然一颗星子动了起来,一明一灭的移动,然後整群的星子的开始动了起来,我一乐,这不是萤火虫麽?好久没看着这小东西了,精神一来,小风灯往一旁树枝一挂,便撒开欢了追着玩儿。
其中一只虫儿飞得特别快、路线特别难预料,大概也是我力气没恢复动作慢,总差了一点愣是抓不着牠,於是拿出了认真劲儿对付,东扑西扑的,追得披风都快掉下来了才捉住,高兴得笑了出来。
然後我噤声,因为背後有个异样的感觉,令人发毛。
有人盯着我。
我猛的回头,一边小风灯旁站了个人,一惊,手里的萤火虫便飞掉了。
定睛一看,我又放松的笑了「欸欸,雪清,你可吓死我了!别光站着不出声嘛!」我走上前拍拍雪清,提起一边的风灯「我说,这是哪儿?怎不在你王府啊?」
雪清没说话,就用诡异的眼光盯着我看。
我给盯得奇怪,想我脸上没沾米粒罢?伸手摸了摸也没啊,於是看了看身上,发现披风就要落不落的从左肩挂到右臂,露出单薄且也零乱的里衣,脸瞬间就刷红了,赶紧伸手要整理好,大概是因为慌乱,手忙脚乱的,披风的结一直打不好。
然後手就被拉住了。
「整理干嘛呢?这不挺好看的麽?」雪清露出平常看叫帅气现在看却极煽情的笑「反正一会都是要脱下来的。」
反正一会都是要脱下来的…
都是要脱下来…
脱下来…
卧槽!敢情你在发情期把脑袋烧坏了!
一巴掌才要下去把他打醒了,我就注意到他脸很红,身上满满的酒气,手便缩了回来。
「雪清,你喝酒?」我问他。
唷,稀罕,几个礼拜下来我只在雁国使生辰宴上见他喝过,而且没喝那麽醉。
难不成他酒後露出本性来了?我勒,这家伙本性是这样?还我白垩人欸!
「你不就期待着我喝醉了神智不清,方便你当个王妃?」他手一施力把我推得抵上旁边的树,凑到我耳边吐着气,轻笑「你成功了。」
「走开,不然我敲昏你了。」我瞪他。
发什麽神经病?看在你醉了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再闹我可就动拳头了。
「乾脆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也像你的嘴一样不诚实呢?」他一把抓住我两手,并一起了举到头顶压制着,手口并用咬开了披风上原本就还没打好的结,任它滑落地上。
脸颊发烫,我真的开始慌了,手上猛挣扎却没成效,他娘的都醉了力气还这麽大!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开仙术直接轰了他,但又不太甘心跪那一百天的算盘或搓衣板,好生踌躇,最後决定得挣扎到最後关头再用。
「映雪清!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了!」我骂。
「你喊,我爱听你喊我雪清。」他笑着舔舔我的颈侧。
脸更烫了。
然後我发现了,我蠢啊!我这不长了两条腿嘛!
脚一抬就踹下去,映家的後代子孙,这是你们爷爷祖宗自找的,怨不得我。
果然他吃痛,骂了声,手一松我便挣脱了,只是脚下忒虚,没跑个两步便给扯回去了,给狠狠的撞在树上,疼得我呲牙咧嘴。他制住我的手脚,在我耳边咬牙嘶声笑「好样的,你带种!」手还顺便掐一下我的腰,心想糟,正要开仙术炸下去…
『卿卿。』雪清的声音冷冷地。
抬头,视线越过雪清的肩膀,我愣住了。
「雪清…」
几步远的距离外,站了个与我面前那家伙一模一样的人。
我登时傻了。
双生兄弟?那是辉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