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之後我又再次背着大提琴来到学校,在来上学的途中我一直在想学校送去修的乐器什麽时候会送回来,这样我才能免去每天背着四公斤的乐器上下学的酷刑。
今天我来的挺早,所以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只坐了一个我素昧平生的男生。
我在教室门口倒退走了几步,看了一眼班牌,确定我没走错班级,又再次走进教室,直径走到我的位置坐下。
我坐在教室左边的最後一排,还是最後面的角落,基本上每个班那个位置坐的都是以保送生的名义进来这里念书的。
我们很笨,所以坐在那里不影响其他人上课,好一点的老师觉得我们根本不会上课,所以连睡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的老师,明明知道我们不会答题还故意要我们解答连资优生都很难搞懂的微积分数学题。
这个男生坐在我右边,差不多也是被唾弃的位置,可能也是保送生。
他走到讲台上看了一眼坐位表,抬头瞄了一眼我,然後呢喃的说了几个字。我坐在最後一排且是角落,根本听不见,但是看他的嘴形大概猜到他念的是「顾莫清」,应该是想记住我的名字。
不过我就坐在他旁边,相隔一公尺,他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我制服上的名字,或者可以问我叫什麽名字,他却选择走到讲台上看座位表,好安静的一个人,跟我好像。
其实现在的我应该要在音乐教室排练校庆的表演项目,不过韩氓早上发讯息告诉我他今天上午请假,我没那麽负责任,所以选择在教室发呆。
我坐在俗称被唾弃的位置翻了翻抽屉里的考卷,叠起来有三公分左右的考卷没一张是及格的,还好爸妈从来不过问我的分数,不然看到这分数再拿来跟顾莫程或顾莫翰其中一个人的高中成绩来比,估计他们会气疯。
我把考卷塞回抽屉里,把双手放在桌上,静静得看着左手指腹上压弦所产生的茧。作为一个女生这手是挺丑的,但作为一个大提琴演奏家来说,这种茧是非常普遍的,应该是说每个人都有。
我无力地趴在课桌上,看着墙上或多或少的铅笔痕迹,都是前几届的学长学姊留下来的。
墙上还黏着一张「林约翰」的姓名贴纸,在我们班升年级换到这个教室时,约翰就变成我们班最常被叫到的名字。因为这张姓名贴纸,导致现在只要有人恶作剧想吓人时,被吓的那个人永远会先尖叫,再以反射性词语的姿态喊出「吓死人了,你以为你约翰喔!」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所以约翰在我们班基本上已经成为「鬼神」的代名词。
我在望着墙壁的同时,看见一只蜚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行在墙壁上,也就是俗称的「小强」
我的位置离墙壁还是有些距离的,再加上我并不害怕蟑螂,所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牠爬来爬去。
可是就在我以为牠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爬行时,牠做出了十分惊人的壮举。
没错,牠飞起来了。
而且是飞向那个新转来的男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