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知道爸爸很希望我好好念书,可是我不行,我就是做不到。
因为妈妈是步行来乐器行上班的,顾莫程考到驾照之後也没怎麽开车,顾莫翰是个念书狂,已经成年一年了却因为念书所以没时间去考驾照,所以停在门口的只有爸爸下班开来的一台五人座休旅车。
我们刚好五个人没错,可是还有一个和人一样大的大提琴得运回家。
上周爸爸的律师事务所的所有同事一起去露营,把各自的家人、男女朋友都带上了,所以我们家休旅车的後车厢目前是堆满帐篷和睡袋种种的露营用品,大提琴放在後车厢?无稽之谈。
我没有去那个十分诱惑人的两天一夜露营。上周有个高校生大提琴比赛,学校说什麽都不肯让我缺席,因为要是得奖了,挂的是师大附中的招牌,然後在奖盃的下面会刻上小小的三个字「顾莫清」真的很小,这三个字加起来的面积大概就差不多等於「师大附中」其中一个字的面积。
最後决定爸爸妈妈开车载着我们的书包和大提琴回家,我们三个无决定权的小孩只好以培养感情之名义走路回家。
「二哥,你到底什麽时候要去考驾照?我不想再走路了。」我抓着顾莫翰的衣角,楚楚可怜的说着。
顾莫翰模仿着我的动作,抓着顾莫程的衣角「大哥,你到底什麽时候要练习开车,我不想再被莫清念了。」
顾莫程回头,弯着笑眼,看似温柔却凶狠的说了一句「再说一次,我刚没听清楚。」
我和顾莫翰同时收回抓着衣角的那一手,异口同声道「没事,刚刚那五分钟什麽事都没发生。」
「哪个五分钟?」顾莫程挑眉,勾唇一笑。
最後我和顾莫翰是被追赶着回到家的,以至於原本回家需要走十分多钟的距离,我们只花了五分钟就走完,不对,是跑完了。
我和顾莫翰分别躺在两张长沙发上喘着气,等待着旋转中的电扇再度转到自己的方向。
「莫清,快点去洗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照着她的话进房间拿了衣服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之後我关了灯,十分慵懒的躺在大床上,简单的黑白色床单完完全全扼杀了妈妈想培养一个气质公主的想法。其实比起公主,我更想做一个很有才华,在皇宫里负责演奏乐器给皇室成员听的音乐家。
正当我躺着,且快要进入梦乡时,阒黑的房间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我转头查看,走廊明亮的灯光投进阒黑的房间,让我不至於看不清她的脸。随意盘起的长发,以及纤细的双腿一看就知道是妈妈,毕竟她是除了我之外我们家唯一的女性成员,若不是妈妈的话,要嘛是我在作梦,不然就是我遇见恐怖片里的主角了,两者相比,我更希望是我在作梦。
她打开门之後,望了望我房间的四周,然後离开了我房间门口。这下我更清楚她是妈妈了,因为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完美的诠释了什麽叫一秒让快入睡的人发疯。
不去关门的话走廊的灯光很亮,而且又会有蚊子跑进来,可是我已经很困了,所以被蚊子叮咬几下没关系,继续睡吧。
隔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右手手臂上被叮了两个地方,蚊子没有太放肆,有点有,不过还算值得,因为我好好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