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内独剩两人彼此专注地对视,而她的泪仍流不止,泪滴彷佛在控诉这数年来艾薇凛存於心的孤独感、毫无目标的工作性情、还有一段无法结束噩梦如同得不到任何未来的绝望感,纵使在众人光鲜表面是故作振作而不愿让周遭亲人持续担心,在她的心底却是如此难受,仅因沈默的死去消息早已震撼其心。
「凛………」
她的拒绝,她的不愿接受,她的激烈反应,沈默怎能不去接受,应该说这情况的发生她早该预料的到,但却是如此场景之下而突来的戳破,的确让她措手不及,这些日子里无论艾薇凛到哪里她总是在暗处观看,无论是在公司伪装成员工也好、亦或是跟随她至海边的屋子时,没有一刻沈默是不想念着艾薇凛,应该国外所过的那几年她也不比艾薇凛好过,或许真得像那时的南若晴所说的吧!
回到那人跟随她至海边庄园,南若晴仍担忧沈默心情仍多事地跟随一旁,小声地感叹直说她看入一切的想法。
「小默……..你一直躲於暗处的观看她,关心她,但我相信对於艾薇凛来说她需要的是你的陪伴,纵使有些事情不能改变,但我相信她那麽的爱护你,一定不会介意的,更何况当初是你付出自己双眼的眼角膜才让她可以那麽快恢复视力的!」
南若晴所说的一切,身为当事人的沈默怎能不明了个中道理,但……她曾想过要是当初艾薇凛没遇到她,没卷入这些事端,或许……或许就不会这麽苦痛了吧!
沈默内心叹口气不禁回忆起那份甜蜜却夹杂复杂的过往,更想起当时所下的决定与决心,神情眷恋却又不愿承认地说:
「晴……当初是我心甘情愿提供我的眼角膜,那时我便下定决心纵使这辈子不能陪伴她身边也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我的双手可是沾满杀死那人的罪恶。」
「小默,你明知道当初之所以下手也是逼不得已,仅要他还活於世上的一天我们这些如被禁脔的暗处人员将永无翻身之日,这些年来算给你的惩罚够了吧!」
南若晴细细地解释欲想让沈默别在纠结於心,明明最心爱的人都在眼前却不能碰触,不能相见,那是一件多麽苦痛的事情,当年沈默为了救治中枪而生命垂危的她用尽各种手段,好不容易找到同属郭叔叔的得意门生医治好她,而现在转换角色,她已无当年的爱恨嗔痴所蒙蔽,仅剩的是想纯粹帮助一名她最挚爱的好友寻找幸福罢了!
「………..」
沈默不答,仅是双目静静地注视着她的所有一切举动,甚至转身离去的身影是多麽落寞,她也不愿出面,但此时此刻沈默知道是她错了!
「对不起............是我不该让你等这麽久,凛……..但请你相信我依旧是你认识的沈默,那个愿意为你付出性命,奋不顾身仅想守护你的沈默。」
话说的真切,说的揪心不已,沈默一字一句明明白白深刻地说出她的想法後,一把地伸出手将仍啜泣中的艾薇凛紧拥入怀,彷佛当年两人亲密的紧拥不放,这一刻沈默知道她无论如何再也不想离开她一步,纵使她生气,她讨厌的话,她也得抱着她不放。
「笨蛋默……..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辛苦吗?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多麽………呜……啊……….」
双手捶打其胸口控诉着这些年来的苦痛,艾薇凛嚎啕大哭的释放出她隐忍的情绪,如同个小孩般不管任何事物,仅想哭泣来宣泄这一切,沈默抚着她的发丝,大手紧拥着她的身驱,嘴里轻说安抚的歉意话语。
「对不起……..这几年让你难受了!对不起………我发誓这次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凛!」
不断地安抚她激动情绪,沈默何尝也不是如此激动,这一刻她总算能够将她紧紧的拥抱入怀,天知道这是一份多大的恩惠,她也不禁地从双颊流下来两行泪痕,诉说她的感动万分的情绪。
两人激动地拥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沂取彼此间熟悉味道,艾薇凛激动的情绪总算暂缓而下,而她抬起头来探望沈默的容颜时也发现她的泪如同她一般的不听话的流下,伸出手想为其擦拭却被她所戴的太阳眼镜所覆盖,艾薇凛欲拿下的举动,沈默愣了一会却也让她慢慢地拿下。
沈默的颤抖感随着她双手摘下眼镜的同时清楚的展现而出,因为从手术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将双眸显露於阳光底下,内心的惧怕,沈默知道她特别在艾薇凛面前更加显着。
「凛………别看我!」
沈默的害怕在摘下眼镜的当下藉由言语来说明,沈默难得弱势轻柔的语气,艾薇凛却是心疼满点,偶尔霸道、偶尔任性如同小孩的她,表现出如此娇弱还有颤抖的惧怕,艾薇凛深知对她来说就是个弱点,特别是她们总被人所训练不可显露自己的弱点,这一点她俩是相同的,但现在在她的面前沈默不需有任何掩饰,特别是她已经知道当初是沈默不顾一切付出她的眼角膜仅为她恢复光明。
所以无论如何沈默外表如何改变,只要她还是她当初所深爱的沈默,那个拥有不同性情的沈默,她艾薇凛说什麽都不会放下她。
「不行.......你是我的,你的任何一切我都有权利触碰,还有观看,这是我的特权。」
听其语气,沈默爱玩闹的性情忍不住地开玩笑地说:
「你什麽时候变的这麽霸道了!」
艾薇凛白眼这一位数年不见总让她爱哭又爱笑的讨厌鬼,说嘴说着她的离去,艾薇凛才不管她的疑问,她只想说:
「还不是因为你消失这麽多年,这时候该换我当霸道的主人了吧!」
「是是是,你一直都是我内心的凛姐,是我深爱的女主人。」
纤细小手轻柔地抚上沈默的留有些许手术痕迹的右眼,心疼的令艾薇凛打从心底相当不舍,那一日她恢复视力姐姐便告知她捐赠的适合者竟是沈默时,她的心情根本无法因恢复视力重见光明的这件事情而高兴,仅有难以割舍的难过,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筑在沈默的苦痛之上。
缓缓地道出眼睛的缘由,艾薇凛泫然欲泪的难过轻语诉说:
「这个伤………是为了我才造成的吧!」
瞧着她的柔声难过蕴含着满满地不舍,沈默知道她的自责感,微笑地展开笑颜安抚地道:
「没关系了!能见着你如此健康的活着看着世界上美丽的事物,我再怎样都无所谓。」
自从捐赠原本属於自身的眼角膜後,对於重见光明这件事情,沈默其实早已觉得不再重要,甚至也打算与黑暗一同生存,但她的好友,南若晴自从伤癒一阵子後见着沈默竟双眼失去视力,内心的愧疚感倍增之外,为了赎罪,她便急奔世界各地为沈默找寻适合的眼角膜,但………老天爷似乎仅愿意给予她一只眼睛恢复光明的机会。
「凛…….别露出这种表情,其实老天爷对我很好了!虽然右眼仍是无法见着任何事物,但我的左眼能见着你的身影还有容颜,我已经很满足,或许这是对我的惩罚吧!」
「傻子!哪有人像你如此对自己苛刻!」
小手缓慢地抚其容颜,艾薇凛这一刻想好好仔细地凝视这张她所思念的脸庞,一刻也不愿意转移目光,感受着艾薇凛给予的温度,沈默也不由得地伸出手攫住其小手,将她移至唇瓣柔柔地亲吻一下,烙印下属於她的印记。
「好痒……..」
曾经熟悉的感觉又重新找回,两人之间的气氛围绕名为再次相距的激动感,内心积郁已久失落与孤独重新得到出口宣泄,这一刻陪伴相处的想法是一致,沈默握住她的手仔细地吻着她所珍爱的宝物似,更像个顽童嬉戏般地吻洒落她的手指尖,手背、慢慢地移至细致皮肤的手臂之上,如同慢慢品尝这数年来压抑的感情。
感受她的亲吻,艾薇凛很纯粹地感受着她的碰触,虽然害羞却又不愿意拒绝,因为她深爱着的沈默终於又回到身边,深怕一个不小心她是不是又消失,但这份骚动感伴随着嘴里不经意溢出的微微地呻吟声而泄漏。
「默……恩……啊…....」
熟悉的碰触,还有艾薇凛容易敏感的所在仍是一样,沈默仿如得到允许加上内心的冲动慾望早已忍耐难受,吻渐渐地往艾薇凛的细颈吻落,脸颊也轻轻地用柔软唇瓣碰触,直到碰触到那柔嫩红唇,像遏止不住探索的渴望感,唇瓣重重地压落於那抹令她心动又想占据的柔软。
沈默像被开启开关,一股名为激动的慾望感催促着她的舌头,钻入她的贝齿,找寻到她柔嫩的舌尖,摩娑的来回摩擦舌苔上的甜蜜,吸吮还有探访是不停歇,吻得难分难舍,艾薇凛也同她的心情不断地主动回应。
感受到艾薇凛的气喘吁吁,沈默放慢亲吻的探入速度,仔细的品尝着小嘴里蜜液,调皮的舌尖也是缓慢地舔吻着她的舌尖,感受着一刻两人心与心的接触,舌头的碰触彷佛无法遏止沈默慾望,甚至艾薇凛也是无法停下这份慾望的激动,沈默的双手早已不安分的抚摸她柔软的身躯,抚着纤纤背部,滑落於细腰,顺便也将小洋装背後的拉链缓缓地拉下,不一会儿,随着洋装的滑落於的,白皙香肩显露,一股冷意袭来艾薇凛的敏感感官,下一秒吻着她的唇瓣的沈默重重的深吻一番後结束的瞬间一把将其抱起於胸口。
「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在离开你,让我好好的爱你,凛……..」
见其慾望於瞳孔之中,艾薇凛早已被名为欲望所淹没所有情感,这一切她怎能拒绝这份爱意,她渴望了数年,渴望沈默的爱恋,这一刻她抬起头双颊红润的直接吻住许下诺言的湿润唇瓣,深深地闭上双眼来用亲吻代替她真挚的回答。
这一刻,沈默吻着并抱着柔软的身躯,大步地往里面的房间走去,而属於她俩的时间又重新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