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人在搞甚麽鬼?不是说好六点在这里等吗?!」
公园里,红发少女和紫发少女站在树下,看起来显然等人等了好一段时间,以致红发少女一脸不耐烦的神情,不断地跺脚。
「可能有事耽误了。」紫发少女平静如常。「反正我们不赶时间,玖辛奈,你就耐心多等一会儿吧!」
「时夜,你人太好了!」漩涡玖辛奈不满地说道。「最近皆人他经常迟到,迟到的原因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那些女孩子!这次我可不打算饶了他的说!」
「……」
「我就说嘛!他肯定会变得重色轻友,你看,还没有正式交往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
是这样吗?
就在溯洄时夜思考着波风皆人是不是真的重色轻友时,遭人在背後埋怨的正主匆忙跑过来。
「时夜、玖辛奈!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漩涡玖辛奈瞥了一眼他手中装满礼物的袋子,赌气撇过头去。
「哼!」
「玖辛奈,你生气了?」看到她的反应,波风皆人再迟钝也察觉到她的怒气,带着歉意从袋子中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不起。这个据说是饼乾,送你当作道歉礼物,好不好?」
「我才不要那些女孩给你的东西!」漩涡玖辛奈躲开他递过来的礼物,脸上的怒气更甚。
「那是她们的一番心意,皆人你自己收下比较好。」溯洄时夜也不赞同地劝道。
「没甚麽大不了的,又不是甚麽重要的东西,她们也没有说我不可以将东西转送给其他人。」波风皆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如果是你们送的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闻言,漩涡玖辛奈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不少。
对皆人来说,自己和时夜果然是特别的!
她暗自窃喜。
可惜,她这份好心情没有维持太久。
「时夜,不好了!」
吃过晚餐分开回家时,溯洄时夜被忽然中途匆匆折返的漩涡玖辛奈一把拉住。
「玖辛奈?」
「时夜,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的说!」
很少见到漩涡玖辛奈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神色,溯洄时夜不禁心一凛,不过,接下来她听到的却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时夜,刚才我看到有人向皆人告白!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只是长相甜美,看起来性格也很温柔可人!」
「是、是麽……」
连珠炮般的一番话轰得溯洄时夜头昏脑胀,她捕捉到『有人向皆人告白』这个重点字眼,只是,她不明白为甚麽漩涡玖辛奈如此激动。
「时夜,你不担心吗?」
「担心甚麽?」
「如果皆人跟那个女孩子交往了,他就不会再理我们了!」
「应该不会吧?皆人不是那麽无情的人……」
「但他会重色轻友!难道你忘记了刚才他就是因为那些女孩子才迟到的说!」
「嗯……」对於这一点,溯洄时夜无法袒护波风皆人。「可是,要不要和对方交往是皆人的选择,我们不能够干涉……」
「为甚麽不行?!」漩涡玖辛奈忿忿不平地嚷道。「哼,我这就去阻止他!」
溯洄时夜愣住了。
不过耽搁几秒,漩涡玖辛奈就不见踪影了。溯洄时夜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最後还是放不下心迈开脚步追上去。
--却不小心撞见自家夥伴的告白场面。
「因为我喜欢你!」
溯洄时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屏息缩到墙角阴影处。
那是玖辛奈的声音……玖辛奈正在和皆人说话吗?
「玖辛奈……」
良久,她听到波风皆人带着叹息的声音。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
「我知道!」漩涡玖辛奈飞快打断他未竟的话语。「我知道你对她抱有好感,很早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
「可是,我不甘心。」漩涡玖辛奈倔强地说道。「皆人,我和你同样当了这麽多年的朋友,老实回答我,难道我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
「……」
「对她而言,你跟我没有太大分别,因为她对感情始终懵懵懂懂……你打算等她慢慢察觉到你的心意吗?」
「……」
「如果你真的要等她,那可不可以一边等一边尝试接受我?」
沉默半晌,波风皆人再次开口之前又叹了一口气。
「玖辛奈,我不想这麽做。这对你不公平。」
「感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漩涡玖辛奈的声音微弱下来。「只不过是……先付出感情的一方先输,这样罢了……」
溯洄时夜第一次听见漩涡玖辛奈以如此感性的语气说话。
先付出感情的一方先输。
不知道为甚麽,这句话就这样烙在溯洄时夜的心底,尽管她此时还无法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意。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波风皆人才回应漩涡玖辛奈的请求。
「我明白了,玖辛奈,我会认真考虑。」
溯洄时夜安静地靠在墙上。
稀疏的月光已被云朵遮盖,温度似乎有些下降,令她觉得有点冷。
皆人和玖辛奈交往……吗?
她无法想像两人交往後的情形……是说,对於交往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半点概念。街上不乏牵手或拥抱着行走的情侣,她自然见过,可是,基於她对陌生人的态度是一律视若无睹,再加上感情淡薄,在她的认知中,情侣除了比好朋友更要好以外没有更多分别。
可是,玖辛奈说『交往後很多人都会变得重色轻友』。
溯洄时夜心想,这其中肯定不包括自己的两个夥伴,毕竟除了前一阵子的争执,玖辛奈不曾漠视自己,而皆人更是从未冷颜对待过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再耿耿於怀,这件事就这样被她丢到脑後。
日子一天天过去。
溯洄时夜依然为了任务频繁离开木叶隐村,学习医疗忍术的课程在不知不觉中被耽搁下来;漩涡玖辛奈经过一番苦练成功成为医疗忍者,目前在木叶隐村的医院工作;波风皆人除了照常执行任务,有时候也在忍者学校当导师,借以磨练自己教导他人的技能。
波风皆人逗留在村内的时间变长了,和漩涡玖辛奈相处的时间也多了。秉持着自己的承诺,也因为自己喜欢的对象始终没有回应,有点心灰意冷的他试着接受漩涡玖辛奈的感情,深入认识她的同时也逐渐培育出感情。
於是,在溯洄时夜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人慢慢地彼此心意相通,终於成为真正的情侣。
对此毫不知情的溯洄时夜如往常般对待两人,有时候甚至不自觉地打扰到两人的独处时间。
「哎,我说时夜啊……」
自从治疗过在九尾封印仪式中过度消耗的溯洄时夜并得知她是自来也的学生後,纲手结识了这个感情异常淡薄的紫发少女,後来因为溯洄时夜在执行任务时受伤而经常进出医院,来往多了,她愈加了解溯洄时夜,忍不住开口提起最近令她颇为在意的事情。
「你知道玖辛奈和皆人正在交往吗?」
「知道。」溯洄时夜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怎麽还时常跟他们在一起?」
「玖辛奈和皆人交往之後,我就不能够跟他们在一起了吗?」
「也不是不可以……」看到溯洄时夜困惑不解的表情,纲手知道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当了好几次电灯泡。「你不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会不自在吗?玖辛奈难道不介意你跟着他们?」
「玖辛奈没有说过甚麽。平常都是玖辛奈和皆人坐在一起聊天,和以前没有多大分别。」溯洄时夜摇头,但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让她又有点迟疑。「不过……」
「不过?」
「玖辛奈有时候会脸红红地看着皆人,但不像生气的样子。」
看起来倒跟那些总是围在皆人身边的女孩子有点相似,不过,为甚麽要脸红呢?
纲手瞅着溯洄时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哎,这孩子的感情根本就没开窍啊!
「时夜,男女交往需要更多的独处时间,你不妨体谅一下玖辛奈和皆人,除非有要事,不然就别干扰两人吧!别追问理由,就算我跟你解释你大概也很难明白,将来总有一天,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就能够体会这就是所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