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宝石是祖母绿,绿宝石之王,早在古埃及王室就采为珠宝,传说埃及艳後克丽奥佩脱拉七世尤爱钟全套的祖母绿首饰,欧洲各国王室也相当喜爱这种宝石,在伦敦,一颗鸽蛋大小的祖母绿足以换到泰晤士河畔一间双层别墅,可见其贵重。
但如此贵重的绿宝石却比不上一旁的粉色宝石吸引弗雷德的目光,粉色宝石和未经雕琢的祖母绿原矿不同,它温润晶莹每颗大小一致,摸起来光滑细致,宛如最上等的丝绸,它的粉嫩宛若王室花园里清晨含着朝露的玫瑰花朵,没有红宝石那般火焰恣意的张狂,反而有种娉婷少女含苞待放的独特美感。
就算从未见过,弗雷德也知道这种玫瑰宝石肯定价值连城,他将两袋宝石以及海图小心收入怀中,这趟王者之城一日游的收获,丰硕的完全足以弥补在海上一年的飘荡辛苦。
弗雷德没有落下皮泽洛的油画,也没有对一把火烧了伟大西班牙征服者建立的提督府有任何愧疚或不舍。
「船长,问出来了,卡卡佛戈号的目的地是巴拿马城,但他并不知道上头装载什麽货物,只道接获指示,持有特殊通行令的船只必须受一级礼遇及护卫。」莫尔微笑的上前接过油画,转而和弗雷德并肩而行,并道:「以前日补给的量来看,卡卡佛戈号至少是排水一千吨以上的大型船,满载货物吃水深速度也慢,我们现在出发可以早他们一步到巴拿马城外海设伏。」
莫尔确信卡卡佛戈号将会带给他们令人意外的惊喜。
弗雷德也自不会放过。
至於巴拿马城在哪里,附近地形如何,适不适合设伏等这类的问题,在取得西班牙的机密海图後都已经不成阻碍。
在他们翻越麦哲伦海峡这道高墙後,展现在面前的不止是广阔的太平洋,还有没有任何设防的美洲西岸诸城诸港,这是绝佳的环境、机遇交织而成巨大的可能性,只献给第一位来到此地的勇者,哪怕是第二名海盗再也没有相同的机会。
「上船!半个小时後出发!」弗雷德大手一挥,船员们大声吆喝加紧搬运战利品,为了加快速度,瑞克还临时雇用了二十几名当地的印第安人。
西班牙在利马的武装力量名册上有近二百人,理论上对付弗雷德二十七人应当绰绰有余,不应该沦落到被攻陷总督府的地步。但实际上二百人中只有三十人是西班牙本国籍,其余都是当初皮泽洛招募的印第安人。
代理总督并不信任这些土着,就算在哄骗利诱下,加入军队的印第安人都受洗成为天主教徒,西班牙人仍觉得这些红肤人野蛮未开化,给他们的待遇不仅低西班牙士兵,平时苦活累活脏活全推给他们干,更没少随意欺淩。
因此弗雷德的趁夜突击未遭到印第安战士的积极抵抗,甚至乔瓦尼一剑刺死西班牙小队长时,旁边的印第安人还露出解恨的表情,印度安人分不出英格兰人和西班牙人的差别,脸孔在他们来看都一样,都是皮肤白、高鼻深目,这些欧洲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武力强大的人,是印加帝国之後的统治者。
弗雷德杀死了原来的统治者,显然他们更为强大,所以印度安人很容易就臣服了。原本他们不是那麽软骨的种族,但自皮泽洛开始以来二十年来的血洗屠杀,大帝国的灭亡,已经牢牢在他们心里植入白种人宛如神祗一般不可战胜的印象,被这种阴影笼罩的印第安人已经注定了民族悲惨的未来。
印度安人如何并不在弗雷德的考虑范围,他不是征服者,也不是殖民地的总督,他只是一名私掠船长,在金加文号启航前,弗雷德注意到一位印第安长者手腕上戴着一条串着一颗疑似玫瑰宝石的手链,但那颗宝石并不像弗雷德在暗柜里找到的那般粉嫩无暇,它上面有一条瑕疵般的白带痕。
弗雷德找了一名翻译问长者宝石的事情。
印第安年长者缅怀似的摩挲那颗玫瑰宝石,他告诉弗雷德这是圣石,古老的祖先、圣者、大智慧者在转世後,其高贵精纯的灵魂就会化为这种宝石,宝石拥有神秘的能量,能让佩戴者神智清明,并在冥想中触及宇宙至高的真理。
弗雷德询问他哪里还有这种宝石,长者回答圣石只可遇不可求,相当稀少,印加帝国灭亡前只有位高权重的大祭司才拥有这种宝石。
弗雷德得到想要的资讯,慷慨给了翻译一枚银币,长者三袋粟米後,金加文号离开了王者之城利马。
当天晚上,莫尔完成了今天的绘制作业後,疑惑的看弗雷德将两个皮袋子放在桌上,一抖,顿时一颗颗红红绿绿令人惊艳的宝石印入眼帘。
「哦,我的上帝啊!」莫尔惊呼,目光第一时间被玫瑰色的宝石所吸引,原来这就是为什麽弗雷德特别停下来向那名印度安老者打听的缘故!
「在提督办公室找到的。」弗雷德拣起一颗粉色宝石,在油灯下凝视着它美丽的色泽。
莫尔赞叹无比感受着玫瑰宝石滑润细致的触感。「它叫什麽名字?就叫圣石?」
「圣石不好,你重新取一个。」弗雷德说道。
莫尔很认真的想了想,微笑道:「就叫做印加玫瑰吧,它来自於印加帝国,色泽娇艳如玫瑰,我可以预见欧洲所有的王室贵族将为它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