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人心底百般的想法在转,但望着乐玉的笑容还是相当之明媚,直灿得他自己都险些歪了脸,可乐玉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弄得秦昱尧忍不住郁闷了,这现在是演得哪一出?乐科长这不会是被穿越了?一大早的跑到人家家里来摆冷脸。
就在秦昱尧憋屈的几乎要撂话回房的时候,手捧着杯子的乐科长猛地把陶瓷杯往玻璃桌上一放、框地一声震了秦昱尧一下,他再扬起头,乐玉一道轻轻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准备一下、我们等一下出门。」
秦昱尧的嘴巴张成了口字状,彻底的实体化了=口=的表情符号,他再一次的怀疑乐玉绝对是外星来的生物,不然这思绪变换的速度他怎麽老是跟不上。
稳了稳心神,秦小组长决定既然你乐玉不肯挑明了说,那他就来自力救济思考一下,力求抓出让乐玉变得阴阳怪气的原因;首先、乐玉那态度是从今天进了他家门後才开始转变的,那麽肯定是跟方才发生的事情有关。
秦昱尧努力的转了会儿脑袋,以着他那行销小组长的思维,不过十来秒的运转就抓出了症结点──傅雪儿的出现。
想着秦昱尧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乐科长现在这不会是吃醋的表现吧?嗄?堂堂一个管理署科长,竟然小家子气的计较他家里出现女人这回事?这怎麽想怎麽让人心情愉悦啊。
秦小组长心情一下舒坦了,也不顾乐玉身边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几步就走到了乐玉身侧,似笑非笑的盯着乐玉瞧,直弄得向来处变不惊的乐科长浑身不对劲,但那眉头还是略皱着,朝着秦昱尧那张小人得志般的嘴脸了望了下後说:
「你怎麽了?」
「切、我怎麽了,你问我怎麽了?不是我该问你怎麽的吗?」秦昱尧极其不屑的撇撇嘴,尔後才又笑眯着眼开口:
「我说乐科长、您老现在不会是在怪我这小窝里出现女人吧?」
闻言乐玉的身子猛地一僵,再看向秦昱尧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的不确定,顿顿後、他才眯眼扬声说:
「难道我不能怪吗?」
听着那依旧霸气的回问,秦昱尧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他是笃定乐玉肯定不会误会他和傅雪儿的关系,但不误会是一回事、计较很多又是另一回事;乐玉那满满他做错事的语气令秦昱尧满身的不舒坦,他都还没答应和他在一起呢,这家伙就以那种沙猪的语气说话了,那麽、要是真的有以後呢?岂不是要拿根绳子绑到他脖子上了?
秦昱尧对於乐玉那话本能的产生了排斥,自从青春期後就鲜少出现的反骨性子在这当头猛地窜起,他一昂脖子,本来都想好要和乐玉解释他和傅雪儿关系的话语,这会儿换了个表达方式再次出口:
「你凭甚麽管我了?我和我大学四年的知己一起喝整个晚上的酒,你管的着吗?我开心我乐意,你又有甚麽资格管了?请你不要太霸道。」
那一口一句的凭甚麽令乐玉的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可来了脾气的秦小组长可不管那麽多,瞪着眼睛就望着乐玉,一副「小爷跟你拚了」的模样;两人无语的对视了许久,难以形容的尴尬飘散在空气间,最後乐玉首先转开了视线,对着後边似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再转回的目光间、少了很多的争锋相对,却多了几许容忍。
「换个衣服,我们十分钟後出门,我们今天去赏枫。」
语落乐玉没再说话,站起身子就朝着阳台外走去;秦昱尧的目光一直随着乐玉转出了门、看着他手靠在阳台边的铁栏上,对着外头的冷空气深深的呼着气。
秦昱尧将目光调了回来,眸子里带上了些许的失落,好吧、他承认他刚刚是故意激怒乐玉的,至於为甚麽,大概就是因为平时看惯了乐玉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了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以後,也对於和乐玉相处感到迷惘,但、他还是想看到乐玉显现出真正的情绪来,他希望乐玉能说出他的不满,而不是只是把他当个孩子一样,无条件的宠着他,而生气的时候的时候、却只是短短的两三句话,没有前因後果,就像对着个孩子一般、不、更甚者,是像对着只宠物一般──只需要知道他生气了,而不需要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秦昱尧蓦地勾起了嘴角,自嘲般的笑了下,他从甚麽时候开始,也会去在意乐玉对他的态度了?自己不是总把他当朋友的吗?对於一个朋友,难道自己的要求不会也太多了吗?
摇了下头、秦昱尧决定不要想太多,他果然还是适合当单细胞生物,太过复杂的悲春伤秋从来就不是他的守备范围啊。
於是、秦昱尧决定今天还是循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性子,依着本能走到卧室换了身休闲舒适的衣服,到外面和乐玉打了声招呼後,两人像没发生事情般的,并肩下了楼,在外人眼里、两人看着还算和乐,但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现下两人的心湖都不很平静──掀起了惊涛巨浪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