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佳佩?」丹尼尔一脸惊恐。
「啊,我懂了,你是这畜生的女友吧?难怪帮他说话。」他语带挑衅,「杀了我女儿的人是这畜生,怎麽会是我?你眼睛瞎了吗?」
我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依旧稳重的回答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老头:「我就算眼瞎,心也不瞎,是人都知道错在於你,而不是丹尼尔!」
「你这女人......」瞧瞧,气到脸都涨红了。
「你真的以为你女儿是死於上吊吗?死於缺氧?才不是,她的死因是爸爸施加给她的压力。」我不畏惧下一秒他可能会伤害我,因为我觉得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什麽?」他一头雾水。
「如果你,当初同意让他们结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你,多关心下你女儿,你就会知道分开他们是多大的错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这种被合理化的欺压,尤其自己也不是身处事外,更无法接受一条生命就这样逝去。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过我的脸,我继续接着说:「这世界上要是少点像你这种人该有多好?爱一个人就是那麽简单,为何非要搞得那麽复杂?」我不懂,别人的幸福碍到你了吗?
「好了。」丹尼尔扯了下我的衣角。
好,就看在丹尼尔的份上,我停止,反正我也已经哽咽的难以言语了。我拉着丹尼尔离开,不管那老头如何咆哮,我都没停下脚步,直到经过一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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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洁西卡......是洁西卡,她面向玻璃窗,而且并没有阖上眼,嘴旁还有鲜血乾後的痕迹。
「洁西卡!」丹尼尔大力的敲击窗户,他的泪水也滴在我的衣服上。
「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尽管他弄痛了我,我也没有放弃阻止他,又像在机场一样,我死命的抱着他。
「放开!」我没理会他,我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直到指甲都深刻进我的皮肤里。
幸好保全在几分後就来了,否则我可能会被丹尼尔甩出去。不过,我们倒是一起被赶出医院。我问他想去哪里,他想了一会,便告诉我他想去喝酒,虽然我不喝酒,但却也因为愧疚的心而陪着他去。
我们没去酒吧那种吵杂的地方喝酒,而是去超商买了十余罐的啤酒,坐在路旁喝。只见他一罐一罐慢慢的喝完,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於是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一开始有想推开他,但是看他痛苦呻吟的模样,却又舍不得。
「不,洁西卡,我一定是在做梦......你的微笑这麽美,心地这麽善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你说完,你怎麽、怎麽可以这样就走?」他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裤子,我不在意,我静静的拍着他的背。
「我在做梦吧?」他突然回过头问我。
「嗯,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这是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那就好了......」只见他不敌醉意,慢慢的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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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了,我太早让他醉倒了,最後还要我一个人慢慢把他拖到附近的饭店,真是累死我了。出於愧疚心,我帮他打理一切,也有给他床睡,不然其实我可以把他丢在地板的。
正当我洗完澡准备躺上一旁的沙发睡时,背後传来了抽泣声。他哭喊着要洁西卡别离开他,怀里抱的却是一颗冰冷的枕头。好的,我该死的同情心发作了,我觉得他突然很像路边无助的小狗,很需要一个温暖拥抱的那种。
「丹尼尔......」我实在很不习惯过去笑容满脸的他,如今却被悲伤笼罩。我坐在他身旁,将他的脸靠近到我的腰上,他似乎感觉到了什麽,於是紧紧的抱住我。
「洁西卡,洁西卡,洁西卡......」他把我当成洁西卡了,也许这个动作以前她做过吧?他不再哭泣,反而沉沉的睡着。但是他抱的实在太紧,我又不想吵醒他,所以坐了整晚陪他。
随着时间越晚,我的眼皮也越重,於是我们俩就这样依偎在一块,慢慢的进到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