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里有义顺公主,还有其他侍妾,你不能去找沈沉璧。她什麽身份,凭什麽集三千宠爱於一身,凭什麽?」
「凭我喜欢她、爱她。这答案你满意了吗?」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眼底噙着泪,凄厉地哭吼道:「为什麽,为什麽是沈沉璧?臣妾可有哪点比她差了?」
经她这一闹,翌日,府邸里上上下下,全都知晓了多尔衮纳沉璧为福晋一事。可小玉儿心下,当然不欲沉璧为正式的侧福晋,入皇家玉牒,於是便严令府邸里所有人,谁要胆敢将此事传出去,那麽便提头来见。
◆◇◆◇◆
数日後。
沉月璧居的寝室内,沉璧簪饰尽褪,长发已然卸下,只着了件单薄的月白缎织飞蝶夹衬衣坐於美人靠上,满怀忧思畏葸地偎於多尔衮怀中。
「怎麽办,小玉福晋已知我的事情,万一若传出去的话,那……」
多尔衮爱怜地拥着她,「你是怕事情传进大汗耳里,他会正式下指婚君令,让你做我的侧福晋。对吗?」
她愁楚地点头。
「没错,以大汗对你的看重,一旦知晓咱俩已在一起,必会下令指婚。可你别担心,我耍了点儿手段,小玉儿不仅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甚至,她还会严令所有奴才们闭嘴,所以,你的事情大汗是不会知道的。」
「喔?」她抬起眼来,问道:「你做了什麽?」
「我反倒大方地告诉她,我尚未正式纳你,让你入玉牒。她对你一向怀有敌意,以我对她心性的了解,我这麽告诉她,她当然会想方设法地封琐这件事情,不让任何人甚至是大汗知晓,如此你便无法成为正式的侧福晋了。」
闻言,她终於松了一口气。笑道:「多尔衮,多亏你想到了这法子。」
「所以,你别担心,今晚可以好好安心地睡了。」他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明儿一早,我会再次叮嘱沉月璧居和府邸那边的人,任何人皆不得再谈论此事,亦不可再将事情传出去。」
她一脸沮丧,「我刚搬来这儿时,你不是下过令,要奴才们什麽也不准说的吗?最後小玉福晋还不是知道了?」
「这事儿我查问过,是小四和英哥在膳房里聊到,我纳你之事。我已於众奴才府婢面前责罚他二人各三十个板子,小小的杀鸡儆猴,量他们再不敢碎嘴了。」
她轻叹了口气,点头。「但愿如此。」
(三十)美人怨
今日黄昏,多尔衮来到沉月璧居,打算今晚於此用膳夜宿。沉璧着人做了许多多尔衮所爱吃的东西,和他一块儿在厅堂里头用膳。
多尔衮吃了八分饱,停下用膳的动作,窃窃地观察沉璧的神情。
沉璧觉察他一迳注视着自己,遂好奇地问道:「为什麽一直看着我呢?」
「有件事儿,想同你商量。」
她笑,「什麽事情,你说。」
「可知朝中的钮佑禄大人?」
「沉璧知道。钮佑禄大人怎麽了?」
「他今儿向我提了件事……」他有点儿嗫嚅,不太敢直说,担心她心情有可能为此而受到丝毫影响。
「你就说吧,别这麽吞和吐吐的。嗯?」
「他今儿跟我说,想将他的千金钮佑禄‧兰若,嫁与我为侧福晋。我想,这事儿总得先让你知道,咱商量一下,如此亦算是我对你基本起码的尊重。」
她闻言,心下一番思索,这钮佑禄大人是朝中重臣,要与多尔衮结亲,想必乃政治利益交换,说白了仍是桩政治婚姻。
她长叹了口气,收拾懊丧心情。「若如此,你便纳兰若小姐吧,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不反对、不生气难过?」
「多尔衮,我知你是大金国未来的栋梁,你肩上有着造福百姓的重责大任,既如此,此时便是你扩充政治人脉的紧要时刻,如若能藉此桩婚事而与钮佑禄大人攀近关系,於你而言亦是好的。」
多尔衮闻言,不解她的意思,转而一想,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正式与自己在一起後,已改变原来的想法,赞成他将来登上大金国汗位,造福人民。未料她竟如此为他着想,简直高兴极了。「沉璧,谢谢你如此善解人意,识大体又大度容人,更了解我内心所思。」
她笑了笑,不再多说,遂端起一旁茶盏,漱了漱口。漱完口,她抬眼说道:「日後此等攸关政治联姻之事,你自个儿做主便罢,毋需同我商量。」
「沉璧……」他以为她不开心。
「只要,你心里头有我,这就够了。」
闻言,他终於暗暗地松了口气,遂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我心如何,你早已知晓,咱们不是已有了这层默契吗?」
她点头,偎进他怀里,不再多说。
◆◇◆◇◆
谈好婚事儿以後,多尔衮开始着人筹办与钮佑禄小姐成亲之事,府邸里一番喜气洋洋地布置,一切正紧锣密鼓地张罗备办,府邸上下皆异常地忙活。
两个月後的某天,多尔衮怒气冲冲地回至沉月璧居。进入厅堂,沉璧正好就在里头,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愤恨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举动,生生地引来沉璧的惊愕与关注。
她起身,走至他身侧坐下,关心地问道:「可是朝堂之上有什麽烦心或是难以解决的事儿吗?」
看了她一眼,他着实难以启齿,这事儿於他而言,简直面上无光。
她担忧地看着他,遂耐心地问道:「什麽事情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出点儿主意也未可知呀。多尔衮?」
他原本隐忍的情绪终於爆发开来,「可恶,钮佑禄大人真真是太可恶了!」
「怎麽了,」她私下臆测,「可是婚事有变?」
「是啊,我退了钮佑禄家的这桩婚事儿。」
「退婚?」她闻言异常惊愕。
「沉璧,你万万料想不到,今儿钮佑禄大人竟跟我说,兰若小姐有了身孕。听见这事儿的当下,我简直气坏了。钮佑禄大人当即说要退了这婚事儿,我便立时允诺,连一刻也未多想。」
她闻言,心下觉得忒奇怪,便问道:「那钮佑禄大人退婚时说了些什麽,神情又是如何?」
「他原本是代兰若小姐托病辞婚,我表示愿等她病癒之後再行婚礼,他见我十分坚持,只好告诉我,兰若小姐其实是有了身子,不能嫁与我了。然後便一脸赧然地直向我道歉,请求我原谅,接着便说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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