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Distorted】桎梏 — 第五十六章

事後过了许久,苡茜再次跟吴卿翔见面又是一个礼拜後的事情,但是莫名的,他们没有先前的尴尬,倒是有点回到一开始的感情,但又不太相同。

在他们俩之间是蔓延着莫名的暧昧,独处没有最先前的多,却也没有之前冷战的少,就这样普普通通,两人不太会聊天,就这样安安静静,谁也不打扰谁。

如今他们一人坐在一个角落,在偌大的空间显得格外宽敞,究竟是为什麽又变成这样呢?难道他们真的是「天生」的互相吸引着?

就连想一人独处时总会巧遇到对方,世界上怎麽这麽多巧合,巧到连自己惊觉时都已经无法自拔了?

「……你……究竟跟他们发生过什麽?」这大概是少数打破寂静的一次,也是少数,苡茜会这样子开门见山地质问他问题。

对方沉默了会儿,当苡茜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只是淡漠地说:「……牵扯上,无法认同,被隔绝。」这一切的路径,大概就是苡茜现在的心情吧,只不过目前只到第二阶段,也许终有一天,当真会有被隔绝的那一步。

「我不懂,为什麽只是分道扬镳,也不能让对方好过?」明明不再和好的两人,为什麽又要这样自相残杀?

当然,苡茜多半是在自言自语,不期望对方的回答,但是对方再一次地启口,使她惊讶不已,「因为,不完全。」语毕,这样的简洁答案让她满头雾水,可是她也没有要继续多问下去的意思。

就这样,又是一场沉默蔓延着,当她叹口气,感觉自己周遭有点阴寒时,决定性地换个位子。

她靠近吴卿翔,想着两个人凑在一起体温比较高,应该会暖和一些才对。

接着,她感受到自己右手上传来莫名的温度,有些诧异地望了一下对方,才惊觉是吴卿翔的手。

心中再次感受到难堪,不管蒙蔽自己几回,她还是忘不了眼前男人给她的温度,她一直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嘴角淡淡地笑容,噙着浅浅的苦涩,他们彷佛心知肚明,这样的情感只能透过温度来传达,不许用说、不能用讲。

听到打钟声响起,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缓缓地起身子,留下一句话,「再见,明天见。」

他们都在期待明天,期待那短暂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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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隔天,班上又是一次大型聚会,聚会中苡茜与毅茹两人偷偷溜出来,当然这是毅茹的提议。

「……你要带我去哪啊?」被毅茹拉着的手使她无法逃脱,只能跟着她的步伐走着,「就只是想带你出来逛逛。」对方仍然拉住她的手,就这样两人走在街上,慢悠悠,很自在悠闲。

「这种时间带我逛什麽啊你。」闻言苡茜只是轻笑地回覆,随後再启唇,「到时候又会被骂的……」这是很少时候,苡茜能这样的轻松觉得毫无负担。

猛然,毅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脸上无不是严肃与无奈,这样的表情让苡茜心头一紧,「……苡茜,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吴卿翔了?」

看见毅茹认真的脸庞,苡茜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逝不见,停下脚步之後,苡茜想了许久,才犹豫地说:「……嗯……」

犹如意料之中的答案,毅茹只是深深一口叹气,摀着额头说,「……真是的……为什麽你谁不爱,偏偏爱上一个最不可以的?」

语毕,苡茜只是凄凉一笑,涩然的滋味绽放在心中,「……如果人心能自己控制,该有多好?」

「苡茜,我是真心地劝你,离开他,你放手对他才是真正的幸福。」

苡茜眼眶不禁泛红,嘴角仍然是一抹浅浅的笑容,沉默许久,她才启唇,「……我不想做让自己後悔的事,我也不想这样的自以为是,幸福什麽的是透过他来决定,而不是我。」听她这麽说完,毅茹眼底是充满着复杂的神情,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她眼底透露出,「……你明明知道的……你们根本……」

苡茜只是打断对方的话语,给予毅茹安慰的笑容,似乎想要让对方安心,「很多时候,哪能自己控制着心?也有很多时候……其实自己根本不愿意。」

为什麽至今还是对着吴卿翔念念不忘,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不服气」。

为什麽我明明可以和另外一个人两情相悦,却必须要放手?

为什麽我明明可以开口跟王育杰说分手,但是最後却还是因为心软而再一次让自己放弃自己的幸福?

谁不知道是我自己活该,不要优柔寡断就好了,可是现实总是跟想像成反比,为什麽有人总会劈腿,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分手就好,那麽如果另外一半不愿意该怎麽办?

究竟是为什麽要因为一方面的任性而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这种心乱如麻的情感,果真是要自己亲身体验,才会拥有的,想当初自己一个旁外人对待这件事情,无不是对着劈腿者的那一方喝斥大骂,如今,我却变成那样的人。

究竟是为什麽,人总是会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那一晚,我用着颤抖的手拨打出去我久违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使我屏住呼吸,一道有着女性魅力的天籁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难得啊,竟然会主动打给我。」

她依旧是没改变,依然是那样悠然自得的语气。

「……没啦,就突然……想你了……」苡茜停顿了一下,有些压抑地说着。

显然对方完全没听出来她的怪异,可能是因为许久未见面,陌生,「呵呵,说起来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吧?说来我也好久没去打探你过得好不好,啊啊,真是失职啊我。」对方有些愧疚的声音传来,苡茜浅浅一笑,然後启唇,「……真是的,姊你一直是我支柱啊。」

「你哦,就是这样不自立啦,啊你现在住哪里?」语毕,苡茜黯淡下眼眸,抿了一下唇才说:「……就……朋友家啊……」

「哦,那一定是很好的姊妹淘吼?真好。」

「……对啊,他们都对我很好……我现在在学校……很开心很快乐……」苡茜压抑住自己哽咽的声音,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你要知道啊你在某些方面个性跟妈真的很像,我实在很怕你有天步入她的後尘……」姊的口气中满满是无奈与担忧,虽然表面上没说明甚至看起来坚强,但其实苡茜知道,心中最不好受的是她,因为自从她离家出走後,她再也没跟妈联络,而最後一次对话,却是在争吵中度过。

听说人与人之间的裂缝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癒合,我想那不是癒合,而是忘却,假性失忆。

「放心啦姊,我不会那样的。」尝试给对方安慰,苡茜硬着头皮说着。

「苡茜,你千千万万要切记,不想、不要就说出来,憋在心头对你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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