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房间里都没有锁,睡觉或是待在房间时孔雀会用木棍挡着门,但没人在时就不能阻止人进去了,孔雀大约知道有谁会进他房间,他没办法也没打算处理,只能尽量催眠自己那不存在。
「荷姐。」
在花鸟楼唯一的栖身处被占据,白荷就坐在他的桌子前,用他的杯子喝茶,用他的火炉取暖。
「雪枭哥。」
不请自来的不止一人,另个男人坐在火炉较阴暗的地方,穿着木头色的丝绸软料,乍看之下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喊他问好时孔雀有些害怕,甚至不能正视他。
「何老爷的事情定下来了?」
白荷招手让孔雀坐下後问。
「是。」
他担心另个老板有不同意见,语气有些迟疑发颤,只要还在楼里工作的一天,老板的命令就是一切,表面上他没有债务,想走能随时走,可是他们能拿来控制自己的并不止於钱财。
「你怎麽决定?」
雪枭张开嘴问。
「我要留下。」
他很紧张,不清楚自己让老爷花的钱够不够多,还有方法能让他留下来吗,装病行不行?
木料啪的爆裂,冒出一团火花,现场没人说话,雪枭看着孔雀,眼睛眨也没眨,身体动不了,恐惧正在吃掉理智,很快就到孔雀受不了的程度。
对……对不起。他想道歉却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该庆祝的事。」
终於,白荷荡出笑容,手指沾起盘子的糖粉放进嘴。
「不错的决定。」
听到同伴这样讲,雪枭动了下眼球,想了下跟着附和,拿起拨火棒搅了下火堆,弄散过於集中的火焰,孔雀总算松了一口气。
「记得下次要俐落些,拖拖拉拉的,要是刺激客人做了什麽麻烦事怎麽办?」
雪枭看着火堆说,好像当它能说话般。
「是孔雀的疏忽。」
拨火棒已烧得通红,周围空间都在扭曲,看得孔雀害怕,却不敢胡乱移动。
「还有那何公子,整个晚上还没赚到茶水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孔雀不够努力。」
「过来,衣服脱掉跪好。」
孔雀不敢和他对上眼,甚至不敢求饶,撑起颤抖双腿走过去,开始解开腰带,一边的白荷显露出不忍,但没有说话。
单薄的薄衣无法起遮挡作用,热气缓慢的烘烤肌肤,双臂都烤发红,孔雀却直发抖,感觉身在冰窖。
「呜。」
余光瞄到雪枭举起的手,孔雀微弱叫出声,双手揪紧拳头,呼吸急而粗。手的方向急向下,抓起脱下的衣服抛进火堆,布料轰的被火焰吞噬,很快和炭火的灰堆积在一起。
「红牌随时能换人,别以为我会永远纵着你。」
铁棍插进炭灰,孔雀浑身无力的摊在原地,满脸惊恐。
「赔钱的部分在明天补上。」
除了猛点头外,他还真没有别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