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慕可芝等人总算决定出发了,众人见他俩的衣着变换倒也没有多说什麽,意外乖巧地安分守己。
於是神清气爽的主仆二人负责打前锋,身後湿漉漉的落汤鸡们则有倪渊倪霜负责交替烘乾。
「我来自一个岛,它叫卡加布列岛——」
听听这充满朝气、洋溢青春的高亢歌声,还能有谁能吟唱出这般滋味?慕可芝在心中问着自己,不!没有别人了,只有她!只有她才能唱出这种古早味的清香,进而提振大夥的士气!
然而,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作为合唱团凑了出来。
「栯哥哥,卡加布列岛在哪儿啊?我怎麽没听说过?」
「莫说你了,我也没听说过。奇怪?我自诩已周游列国,竟还有我尚未知晓的岛国?」
倪渊警告似地瞪了徐氏兄妹一眼,她的声音是如此美妙,岂容别人置喙?
「小黑猩猩很有礼貌,欢迎我来到——」
接棒的是以风姿绰约着称的花花!闻见那不高不低不上不下、带点磁性以及破碎的清澈嗓音没有?
不管你们有没有,反正我是没有。
「他们怎麽不唱了?不唱的话我也想歌颂歌颂几声!」
「紫寍,不是我要说,我们就别献丑了吧。」
「栯哥哥!你讨厌!」
吵杂的逗闹显然比花花的音量大多了,慕可芝机灵的听出不对,脚步未停,扭头质问。
「花花!唱太小声了!像我现在这样才对!」大妈级的功力真不是盖的,通天的嘶吼雷霆贯耳,估计森林里的鸟禽都被吓跑了,他们可才刚离开不久,距离相当渺小。
「还有!你唱错了!下一句是,咳咳……」清清痰,唱道:「有只身穿七彩衣的鸟,对着我微笑——」随後严肃地望向他。
只见花花不仅没有回应,反而面露羞赧,两耳透着嫣红,十指不自觉地绞了起来。
虽说有胆子与他们吵嘴争辩甚至打斗,但老实说他们之间根本不相熟,他打从心底不欢迎这些莫名其妙打扰他与主人的一夥人,更遑论唱歌予他们听了,一紧张难免出错,被责骂便无脸再言,何况他的勇气也耗尽了。
慕可芝凝眸沉思片刻,眼里寓意自不满转为无奈,自己跳着歌词续唱:「我爱上一个岛,它叫卡加布列岛——我在岛上交了好多好多好朋友——」吟着吟着她的神情渐渐变得向往,「……它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小天堂——」
是呀,那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小天堂。
突然一个惊愕,她怎麽想到这个了?像波浪鼓般地甩甩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察觉到现在诡异的静默,朗声导回气氛:「下一首!花花点歌!」
如同穿过扩音器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免忧心她的喉咙。
不过这当然是不用担心的,因为在後方的倪渊已暗地里偷偷为她施过法了。
毫无自知的慕可芝只觉咽喉状态良好,想要放声高歌,既然没得到花花的答复便自主决定。
「狂风暴雨的海谁在等待,我们是坚强的小孩——」
闻此花花立即被口水呛住,欲用咳声打断,但这首歌节奏之明快,迅速抢得先机。
「成功或失败,信心从不曾停摆,因为拥有爱——」
眼看阻止无望,索性跟着哼唱起来,散播能量散播爱的melody遨游在这一带,或者更远。
「也许人生注定经历失败,我会努力振作起来——」一鼓作气地迈力唱句,带着乐观的力量,「鼓动的节拍,阳光会永远存在,忧郁排除在外——」
作为听者的徐子栯彷佛终於忍不住般地跟自家妹妹咬耳朵:「紫寍,这姑娘唱的都是些挺正面的曲啊!果然人不可貌相,观举止可能不太正常,人品确有保证。」说完自己还赞赏的点点头。
等了等,却没有附和或反驳的娇语出现,不由转头查看,一看不得了!他的妹妹竟用着他解释不清的眼神盯视那姑娘!不会是动心了吧?莫非是失传已久的「一曲掳芳心」?那可是众多风流公子哥亟欲的绝学啊!
不理心上人的胡思乱想与奇异目光,徐紫寍悄悄在心中下定决心,加快步伐小跑至前头,慕可芝的身旁。
难道要表达情意了吗?这自然是徐子栯的内心话。
且不管这两人的窃窃私语,旋律依旧照着原调漫走。
「了解比喜欢要来的重要,人生必须不断奔跑——天亮或天黑,没所谓对或不对,尽管朝梦想追——」
「师父!我要收你当师父!」
唱得极开心的时刻轻易就被打断,伴着那句话降落的,还有日暮光辉,夜空中仅余月色,慕可芝张望了下发现——
城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