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二天,我已经无言了。
任何字眼都无法形容我所进入的班级有多麽奇葩。
举例来说,国文课。
国文课基本上对我来说是比较困难的课程,於是我总是认真的听讲,在家里也总是跟妈妈进行对话练习,我绝对有自信自己的国文程度不差,但是⋯我的高中国文老师正好是我们最敬爱(?)的班导,有人看过一个老师上课可以扯东扯西扯了课堂时间的三分之二,然後在最後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一种非常ooxx的方式结束一堂课的进度吗?不过大家看起来怎麽都听得懂?虽然是中文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的国文什麽时候变得那麽烂了!
「欸!刚刚的国文课你听得懂老师在讲什麽啊?」为了证实我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我问了坐在我隔壁的男同学。
「蛤?刚刚是上国文课喔?」
据男同学表示,当时我的半边脸颊抽搐的很厉害,这班真是⋯⋯⋯⋯⋯。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迎来了第一次的段考,此时,全班正严阵以待的等待着班导的国文成绩。
「徐莫雨,89分。」
「神啊!!」差一分成为神的境界,不,是已经成为神了。
「日向光希,59分。」
老师失望的看着我,然後说:「我知道你是日本人所以听不太懂中文在讲什麽,但是日向啊!你实在太令老师我伤心了!」他讲得有多悲伤就有多悲伤,正当我开口想安慰老师并保证下次不会再考这麽烂的分数时,他丢出了一句让我想要当场「杀人灭口」的话:
「那麽⋯⋯徐莫雨同学是否愿意帮助这位无助的同学呢?」刹时间,我突然有种被雷打到的感觉,中文是怎麽说的?噢对!我想起来了,叫做「五雷轰顶」!
於是我再次看向班导,发现他的眼神竟然闪过一丝调皮,班导,请容我问一句:你还是人吗?!
只见徐莫雨的脸抽搐了下,然後用一个蛊惑人心的优雅笑容迷惑众人,同学们啊!你们有没有看到徐莫雨完美形象後的浓浓杀气呢?话说回来,班导,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呢?你就这麽想要把我推入坟墓吗?请各位亲爱的同学回想一下,这人是个正正宗宗的面瘫女啊!
正当我内心的小世界回荡着各种悲惨时,有一句话将我对地狱建立起来的最後一层隔离防线瞬间破碎。
「放学留下。」
真是一句简洁有力的死刑宣判,不要啊!我的人生还很美好,而且我还想孝顺父母吔!
「要认命啊!我会帮你办一场隆重的葬礼的。」一个男同学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现在终於能体会什麽叫「光阴似箭」,因为感觉我上一秒才被宣判死刑,下一秒我就要被行刑了,也就是放学(我那段没有徐莫雨的美好时光呢?那段没有面瘫女的美好时光去哪了?)。
「保重啊!会烧给你的。」同学们的表情如此说着。
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是你们怎麽就这麽见死不救呢?我的心闪过一丝悲戚,随着徐莫雨看过来的目光,同学们收书包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不消多时,整间教室就清洁溜溜了。
「嗯哼!」「嗄?」那个面瘫女不知什麽时候坐到我前面的位置去了,还一边翘着脚。
「现在是要⋯⋯⋯⋯」我的声音带着不确定自口中吐露,感觉现在说什麽都不对,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上课笔记,简洁有力又不失美感的字体静静地遵循着记录者的指示井然有序地待在属於自己的位置上,也许是因为午後暖阳撒落在她头发上的点点金光,又或许是她眨眼时羽睫颤动的样子,我开始观察她,蓝色的蝴蝶结整齐地打在制服的领口,靛色的裙摆乖巧地位於膝上5公分,长筒袜无可挑剔的洁白,头发紮成俏丽的马尾,好学生一枚,如果她的脾气在好些,她会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我情不自禁地想着。
不过她没有让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随着传入脑神经的痛感,我捂着脑袋,再次看向眼前的女孩,「喂!你⋯⋯」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应惜少年时。」
啊咧?现在是怎麽一回事?
「接下去。」那对美丽的墨墨瞳像颗冰块似的盯了我一眼,那对眼睛⋯⋯还真漂亮⋯⋯
「啪!」一支铅笔从天而降,狠狠地扫过我的脑袋。
「噢!很痛吔!你做什⋯⋯」「太久了。」妈的,你也才给我三秒钟而已,谁像你这变态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很不情愿的接下去後,毫不拖泥带水的,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啪!」
「哎唷!干嘛又打我啦!!」「你以为我要跟你玩接龙吗?当然是要你自己接下去。」
这女的⋯⋯这梁子!我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