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卑賤的人 — 番外一 : 小心機(14)(H)

我是在清晨时份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时,眼睑间浮泛几块闪亮的白,用力眨几下、揉两下还有,便蹭着前面结实温热的肉体,才勉强能睁大眼。我侧躺在Santa身後,双手圈着他的腰,腿卡进他双腿之间,往上一顶,还抵着他腿间半乾的黏腻。没做什麽清理就累得睡去了,我跟他也是。

手指顺着他起伏有致、如山峦般的背滑至臀间,半只指头轻易挤进那隐秘处,极其缓慢地搔刮着,让堵在那里的残液流出来,本是出於好意的动作,到头来却变得别有用心的,我一阵受不着,身子又发热了,就着这侧身的姿势侵占了他。

「……嗯,小银、小银……不要来……」Santa在我怀里挣扎,本来他的体能比我好太多,可是被我折腾大半夜,早已手软脚软的,只能无助地曲起手肘顶撞我的胸口,我报复他对我动粗,先是完全撤出,又扣着他的腰往後拉,一记深撞,几番交战,他才放弃反抗的意思,抓紧身下的床被,承受我一时猛烈、一时温润的侵入,不知是真爽还是想我开心,一直暧昧地低吟,连腰也上上下下地扭着。

「这姿势……难受,我腰痛……」他捉住我的手腕,嗓子也叫哑了,若他这时是打电话给我,那我肯定认不出他的声音。

我得意地笑了,这老家伙再也不敢说我是什麽「四体不勤的孩子」。体能好、会健身,那又如何?到了床上还是要吃苦头。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臀部,一退出来便让他仰躺着,跪在他双腿间,抓起他的腿、圈上我的腰,可他的腿却像没骨头般,两根软皮蛇似的立刻滑下来。在一片幽微黯蓝的晨光下,我彷佛看见他的脸尴尬地红起来,他以手背抵着脸,不肯看向我:「我……腿也没力。都怪你这不知轻重的家伙,自私地做那麽多次。」

「没力?」我噗一声笑出来,不急着发泄,再试一次让他双腿圈上来,他好像要挽回几分面子,一开始是撑住了,但我一抵住他下身、才埋入几分,他的腿又迅速滑下来,平放在床上,乐得我把脸埋在他胸膛,少有地大笑出声。他低咒几句粗口,推了推我的肩膀,还是搭着我的肩借力,才坐得起来。

我让他背对着我,拎起他的手,示意他扶着床头,刚好这高度适合他把脸也靠上去,基本上花不了多少力气。他跪着,紧实的腰跟大腿接近成九十度,我双手扣着他的腰,毫不犹豫地顶入那温暖湿热的所在地,他的背肌顿时蹦紧起来,我喜欢他的反应——即使不是毫无预警的进入,还可以令他不冷静地仰首,凌迟着破碎的嗓子,叫出一道高亢的淫叫。

「痛不痛?」

「你说呢?被一个吃了兴奋剂似的小子压着做了一晚……」

我把性器完全埋入他体内,反复吻着、啃着他的肩头跟颈侧,那处大概早已被我咬得面目全非,因为我不止嚐到汗水的微咸,也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骗人,明明下面没出血,你这里,」我摸着我俩交合处,他窄细的後穴被我撑大,摸起来一片湿滑:「咬得我很紧,很舒服。你不是说过做几多次都行吗?你说你会夹得紧紧的,不让我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还摇着屁股求我满足你,过了一晚就不认帐了吗?」

Santa喘着气,本质还是热情敏感的,不管现下有多累,只要被我刺激几下,又浪荡地呻吟、配合我激烈的抽送,几近痛苦地拧着眉,一手扶着床把,一手套弄着自己的下身,不停歇地说着奉承我的话——都是集中於感官、欢愉,跟感情无关。他所说的「喜欢」,我分得出他的意思:床上的喜欢,是眷恋於我为他带来的快感;床下的喜欢,则是像逗弄一只宠物般捉弄我,看我为他焦急、不安。

他吃定我的。他深知我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说喜欢,因为我老是说出鄙视他的话。在他面前,我不可能坦承,一旦我说老实话,就是示弱。我不可以揭出自己的底牌,让他觉得我喜欢他、我没了他就不行,所以必须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要他知道我没了他,日子也过得下去。

我不想需要他。我不可以需要他。

可是昨晚破例了。我一遍遍索要他的身体,甚至为了他装作出差的事而大动肝火,他不笨,肯定知道我对他的意思。既然他也知道了,我日後就不用再隐瞒?

不行。

还未是时候,他无法给予我一种安全感。我隐隐知道,假如他发觉我对他的感觉,就会找藉口疏远我,因为他其实是一个相当冷淡的人。他根本不想得到任何人的爱情——包括我在内。他只要我当他的宠物,哪怕我不乖、我反抗他也行。若我彻底地归顺了,他就会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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