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最满意的答案应该是这个:我忘不了那个要我吃薄荷糖的人,即使隔了几年,还常常梦见他的,我还保留我跟他的合照,」他见我面色一沉,蹲在我面前顺了顺我半湿的黑发,我偏偏垂下眼不愿对上他的眼睛,他也不强求,手指扫过我的眼睑,逗着我的睫毛,轻说:「但是,再不舍得也好,只要是你叫我做的、你想我做的事,我都做。所以,不管我曾经多喜欢那个人,你只要开口讲一句,我就能毫不迟疑地把那堆薄荷糖丢到堆填区。」
说罢,他在我的额间落下一吻。他不常碰我的唇,他从未摸过我任何敏感部位,却很喜欢碰那些搔不到痒处的地方。每当他蜻蜓点水地吻我的额跟脸颊,我就会有种错觉。
被人怜惜的错觉。
我是一个男人,不应该处於这样的位置。就是小时候,母亲也不曾如此轻柔地吻过我,记忆中她甚至连我的手也很少牵着,因为她知道我不是叛逆的孩子,跑不到哪里出的,到了街上也会乖乖跟在她或哥哥身後,不会突然跑到别的地方去野。
「你刚才说是要『乱性』,对吧?」
刚好放满一缸水。
「你看清楚了,我是一个男人,比你高、比你强壮、比你老,我也只有这些。」他抿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不是什麽黄花闺女,我又喜欢你,这副身子你要是看得上,你拿去玩玩也无妨。只是,翌日醒来,你可不要抱着被子骂我强奸民女……不,是强奸民男……」
我堵着他这张可恨的嘴。老实说,他的唇还是适合用於亲吻,偏生他总爱说些愚弄或讽刺别人的话,然而由於他目光正直,又长着一副朗然的俊容,只要显出一记爽朗的笑容,就把那些讽刺之间的恶意抿去。
就算是被他嘲笑,也不是那麽讨厌的事。
他本想脱光衣服再踏进浴缸,可是我一把拉他进来,溅了一地温水,被他那副高大的身子压着,我多少有几分喘不过气,可是他的体温随着热水而升高,令我感到一种沉实、满足,我任他压着我的身子,掬起一把水,洗去他头上的发蜡,刚才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精英不见了,只有一个衣衫不整、表情错愕、肉体却性感不已的男人。
没有强加上去的贵气,也没了刻意营造出来的烂挞挞,看不出阶级、身份、地位,他就只不过是一个我这刻很想要的男人。
「我想帮你脱。」
勾着他的内裤,扯到臀部处,一副要脱不脱的样子。
「你穿白衬衣的样子很好看……」我的精神既散涣却又亢奋,藏不住心里话:「不,应该说,你穿白色很好看,跟你的肤色对比起来,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