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动什麽心思,可我却神差鬼使的握着花洒——也许我本来也不是要做那种事的,单是想见到他狼狈的样子——朝向他,任水柱将他淋得成了落汤鸡。他立时以手挡着脸,失守的是身体:半透明的白衬衣紧贴着他的上身,透出深黝的肤色与结实健美的体魄,黑西裤贴着一双修长的腿,裤裆只有自然的隆起,当真是没有什麽龌龊的反应。
「喂!你这小鬼……真是的。」Santa见我无意停下来,也不躲了,正面迎向花洒,懒懒地扬起眼眸,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微笑说:「这是在报复我脱你的衣服吗?结果我也没对你做过什麽。做到这个地步,你的怒气也该消了吧?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来打我一拳好了。」他的发不再贴服地蜡向脑後,湿漉漉的塌下来,几绺碎发贴着额头,和着剑眉跟带几分慵懒的星眸,模样看来不似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充其量就是个毕业了几年的男人而已。
「……比起打你,还不如……」我呢喃着,没说下去。他见我搁下花洒,又支起身子想要出去,我便慌忙唤着他:「我还有事要问你。」
「好吧,你折腾了我半晚,就算这半个月我放假,可我现在也真的想要睡了,快问。」
「你走过来,我才能好好地问。」
Santa一脸狐疑地靠过来,距离浴缸只有一步,我示意他再靠近,直至他扶着缸边,在我的授意下把脸凑过来,我就倾前吮着他的唇,学他对我做过的那般,轻啃过他的唇瓣,再急进地顶着他的牙,他没有抗拒地松了口,放我的舌进去胡揽乱缠一番,熟练的回应。
「你真的醉了。」他按着我的肩,硬是结束这个吻,一阵本能使我无视他的抗拒,追着他的唇,执意吻下去。可能是真的醉了,才会想不起平素挂在口边的洁癖、脏、嫌憎,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我是真的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在什麽时候,才会卸下一副冷静的、游刃有余的态度,不再把我看成小孩子或宠物?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觉得只要拍拍我的头、轻轻吻我一下,就能轻松制服我——事实也确是如此。可是,我不想再这样被他吃住。我不能够让他用一个电话打发、再次两个多月不联络我一次,见面後只给我扔下一本护照,三言两语带过我想着他的那两个月。
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他以为给我继续送衣服就好了,却没想过我每次收到新一箱衣服,想的是他亲手为我试新衣的样子,想的是他毫不吝啬的甜言蜜语,一句句「小银」、「小银」的唤着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一阵铜臭味的名字,竟能被另一个人用富有宠爱的、醇厚的声线去唤着。
那不是出於利害的讨好,又不是出於情慾的需求,他并非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麽,就只想看到我快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