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喜欢我?我从来没有对过你温柔,而且,我们只是大约认识了一个月。」
「你认识了我一个月左右,不过我在一年多之前,就在麦当劳观看着你。直至看到入迷,看到我不能够忍受自己只是再这样偷偷看着你,我想跟你说话、想接触到有关你的一切事,才鼓起勇气接近你。」
「那你希望我怎样做?」我让他为我换了一双新鞋,他此时仍单膝跪在我面前,忙着将旧鞋放入鞋盒,但他顺从得过分的姿态又使我心内兴起轻蔑:「你希望我像电影中的男主角,对你说『我爱你』、『Iloveyou』?还是希望我将你压上床,爱抚你的全身再温柔地进入?」
「那些事,」他站起来,却没有牵着我的手,因为他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那双碰过脏鞋子的手,去触碰我身上的任何一部分,是以他规矩地抽着两个纸袋,等我站起来,跟我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漫无目的地步行:「假使有天你愿意对我做,我不会抗拒。只要是你要求的事,我就会为你做:打我、占有我、希望我为你送上什麽昴贵的东西,什麽也好。因为,实践一个人的要求,令我感觉到自己被某人需要着。」
「然而,我所想要的,只是名牌,是一些有钱就能买回来的东西。也就是说,不是你买给我也行。」
「可是,现在愿意在你身上掷下大笔钱的人,只有我,」他又笑得像个大孩子,看来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这个岁数是他告诉我的,也就是说他足足比我年长十一年:「换言之,现在能满足你的人,只有我,除非你某天找到另一个跟我一样有钱、或者比我更有钱而又愿意包养你的人。」
很奇怪。
Santa是一个很奇怪的金主。他的目的不完全是我的身体,明知我讨厌他的碰触,却仍不时挑战我的底线,他让我打他、从不还手。他说过不会逼我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也真的言出必行,除了点到即止的搂抱,就没有再对我做过更过分的事。渐渐,我开始遗忘:我开始忘记他是一个孔武有力、比我强壮的大男人,我忘记他的家世要比我显赫多少、我忘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大学生,我忘记在一般社会人眼中,他的地位远远比我优越的事。
我只是知道,Santa服从着我。在他面前,我是名副其实的Kaiser,我可以是一个暴君:随意地殴打、苛索、发脾气,他所能做的事,只有接受、进贡、屈从。我不需要管为什麽Santa接受我的一切,只是知道,他就是要我这样对他。打他,只要不让他进医院、不弄伤他的脸,外人无法看到任何表面伤痕,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