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滿天星 — 第十章 寧願(王凜皓視角)

(此篇为王凛皓视角)

关於褚阳叶喜欢南宇洵这件事,他可说是很早已前就知道了。

虽然说很早就知道,但察觉喜欢褚阳叶这件事,他却是到很晚才知道

他并不是个对恋爱有多大兴趣的人,但一旦喜欢上了,他就会全心投入。

只可惜,他的对象是个不能全心投入的人。

因为如果太过投入,到最後伤痕累累的只会是自己。

但就算知道这一点……

他还是为她一直付出……

即使,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也没关系。

数学课……真是难熬啊……

其实不只数学课,从下午开始不管是辅导课啦还是国语课啦!每一堂都让他感到难熬……

待在教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觉得难受,而且窗外竟还下着大雨。

像是配合他心情一样,天色也暗的不像话。

不过上课可说是他觉得现在最像待在地狱的时候,因为他不能像平时一样转头看来看去,因为他旁边坐的是褚阳叶。

他不耐烦的转动着笔,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麽办。

男生和女生要和好这种事,他觉得应该是他人生中难度可以排上五星等级的事情了。

再说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经验,也不好意思去问朋友。

打个比方来说吧!如果去问项廷升或吴泫允的话,他们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顺便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有问跟没问简直都一样,还有可能会将刚才的事情泄漏出去。

如果去问景连翔的话,他可是心脏组第二把交椅,没准被他用笑容悄悄陷害了也说不定。

再说陈威吧!平常看他好像聪明一世、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感情这方面他还是没有涉猎太多的。

然後说说南宇洵吧!开什麽玩笑,去找他简直是自找死路,或许他真的会给你一些有用的建议啦!不过心脏组的第一把交椅是他可以小看的吗?问他的那一瞬间,大概就已经被他那传说中的清澈眼睛看穿了吧!

他一边想的同时,还在课本上写下那些人的名字,然後划掉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他叹了一口气,这年头要找个人谈心还真困难啊……

……等等,不是还有一个吗?

那号称是全班最可靠的男人,背负起全班命运的男人……

班长啊啊啊啊啊啊!

人家说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王凛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下一张随堂测验纸,然後写下:『班长快救我,告诉我怎麽跟女生和好。』

然後他请旁边的同学传给班长,班长看到纸条的内容後用一脸微妙的表情看着他,随後写下一些话後,又请别人传回给王凛皓。

王凛皓一接到纸条後就迅速的打开来,上面写着:『要看那个女生是怎样的人,如果是类似言倩陵的,还蛮好解决的,就一直说她是个很高的人就好了……』

一看到这边王凛皓就「噗」一声得笑了出来,他想到言倩陵那不知被人调侃过多少次的身高,就有些忍俊不住。

他没有忘记现在是上课时间,於是很努力的在憋笑。

而坐在他後面的同学很疑惑的看着王凛皓的头低低的不知道在干麻,肩膀还可疑的在抖动……

努力的停住自己的笑意後,他继续看那一张纸条……

他发现班长举例了很多的女生,真是厉害啊!连他都不得不对班长产生敬佩之意。

虽然感觉好像有些很不准。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要去找赵家昱吗?虽然他非常不想去和他接洽。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念头,继续往下看,他发现褚阳叶背写在最後的地方。

看到这个地方时,王凛皓突然专心了起来,不管班长说得对不对,还是可以当作参考的。

『褚阳叶这个人就很说不定了,你知道的,她的心早就给了南宇洵,跟她吵架的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微乎奇微吗……?

所以说他很厉害吗?居然可以跟褚阳叶这个吵架机率微乎其微的人大吵一架?

他苦笑了一下,自己大概真的说得太过分了吧……

过分到会将她弄哭,会逼她说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这种话。

他应该没有胜算了吧……

虽然他从一开始其实就知道,就算今天南宇洵拒绝了褚阳叶,或是褚阳叶自己不喜欢南宇洵了,她会喜欢她的机率还是很小。

但他还是为了她决定勇敢一次。

他也不知道为甚麽他会了这个不起眼的女生不顾一切,特别是她还有喜欢的人。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麽执着一件事。

他将注意力移回纸条上,上面还写着:「不过如果你跟她吵架的话,如果他真心当你是朋友的话,你放心吧!那你们就一定会和好的。」

那如果她没有把他当朋友呢?

她都已经说出那种话了,王凛皓已经不确定她到底还有没有把他当做朋友。

或许,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不过想想其实还真有些讽刺,他还必须靠这方式来了解如何和褚阳叶和好,这不就代表着根本连朋友都不到吗?

原来,从一开始,就什麽都不是。

说到底,他们只是同学罢了.

正当下课铃声响起时,王凛皓难得还待在他的座位,没有像平常一样和吴泫允他们玩。

他觉得上课越来越难熬了,他只求今天赶快过去,然後明天什麽事情又都没有了。

幸好也只剩下一堂理化课。

他知道,上自然课对褚阳叶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不过从今天开始,大概不会了。

因为南宇洵和她的距离缩短,自然课对她来说应该已经变成一种享受了吧!

突然之间原本和她最遥远的人变成了很近的人,而很近的人变成了她最遥远的人。

王凛皓不知道褚阳叶是怎麽想的,但只要有南宇洵在她身旁,这种事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他很清楚,在褚阳叶心中,他和南宇洵的地位差了多少。

「王凛皓!」

正当王凛皓还在想褚阳叶的事时,一个声音唤住了他。

这个声音他不陌生,只是很少听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会主动叫住他。

他转过身去,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什麽事?」正当他在想这种事的时候,其实还蛮不希望看到南宇洵的。

可是偏偏这麽不凑巧的他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南宇洵面无表情道:「刚刚陈威说,下节课要去实验室,你陪我去开门吧!纪得背书包,待会顺便放学。」

听到这些话,王凛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於是问:「平常不都是吴泫允陪你去?」

「他不在,所以才要你陪我去。」

王凛皓本来想找一些理由拒绝,但他忽然看见南宇洵的眼眸闪过一丝别的情绪,他知道,南宇洵有话要对他说。

就算现在他找理由开脱了,他也一定会时间跟他讲。

於是他起身拿起了书包回:「喔,好吧。」

『喀啦!』实验室的门,被轻巧的打开。

而只有两人的实验室,现今除了安静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着。

「你找我有什麽事?」率先打破这般沉静的人是王凛皓,他从刚刚就很好奇南宇洵究竟找他有什麽事。

他跟他的话题其实很少,而且他相信南宇洵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情特地来找他。

一直背对他的南宇洵突然转过来直视他,随後开口:「你也有事情想要问我吧!」

听到这句话,王凛皓微眯起了眼睛。

真不愧是南宇洵,马上就知道别人在想什麽……他心里暗暗想着。

「对,而且不只一件。」王凛皓不避讳,很坦然的回答南宇洵:「但我还是挑我最想问的一件好了。」

「说吧!」

王凛皓的眼睛有些怒气,但随即消失,说:「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什麽意思?」南宇洵装作不解。

「别装了。」王凛皓的语气很镇定,「再装下去只是耗时间罢了。」

「你可以直说,我不在意。」南宇洵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凭你的聪明才智,你难道不知道我要说什麽吗?」王凛皓有些不耐,他知道南宇洵绝对知道他想问什麽,只是一直在装傻。

南宇洵原本满不在乎的表情,终於有一些正经:「你想问我的问题,就是褚阳叶对吧?」

「对。」王凛皓也很直接就回他,他早知道南宇洵是个不能小看的人。

「我可以回答你,但回答你完,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南宇洵明显可以让人感觉到一种企图感。

王凛皓当然有察觉南宇洵那种企图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首先就从我对褚阳叶的观感开始吧!」南宇洵一边走,一边说:「你知道我很讨厌她的,而我对她会那麽讨厌大致可以分成两大原因。」

南宇洵拿下了口罩,坐在桌子上说:「第一,就是你很熟悉的原因,她真的超烦,而且长得又不怎样,自以为很厉害的样子,然後之後看到我就躲,好像我对她做了什麽坏事。如果今天你是我,也会受不了的。」

王凛皓没有反驳南宇洵的话,他知道南宇洵不是他,不可能和他一样对褚阳叶有那种情感。

就像褚阳叶对他一样,没有那种感觉。

「然後呢?」王凛皓问:「最後一个是什麽?」

刹那间,南宇洵清澈的眼眸出现了一抹深邃,让王凛皓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见南宇洵从桌子上起身,原本一派轻松的模样以转变成沉重的表情,但是他仍挂着他嘴角上的弧度。

「这也是我讨厌她最大的原因。」南宇洵终於开口,「我很忌妒她。」

「忌妒?」听到这里,王凛皓其实觉得这个原因有些奇怪,南宇洵不管人记关系还是容貌或成绩,每一项都远远超过褚阳叶,「忌妒」用在褚阳叶身上未免有些不合理。

「对,我很忌妒她。」南宇洵的眼神飘向窗外,「我只不过忌妒她的一往直前,她明明就已经承受了我那麽多的冷言冷语,却还是坚决不放弃我,这样的她,在我面前简直是恶心。」

南宇洵又继续说:「我这一生中,做什麽事几乎只有成功这个词,可是在感情上,我可以说是身不由己。我被别人寄予厚望,连感情这方面也被人期待,跟我传出绯闻的都是一些长的很不错的女孩子没错,但你觉得那真的是我喜欢的吗?」说到这,南宇洵看向了王凛皓。

王凛皓不知道现在该说什麽,他只知道南宇洵在感情这方面有和他类似的困扰。

只是那个困扰太大了,比他所想的还要大。

「可是偏偏我啊!只有在这方面特别不顺众人所期盼的,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喜欢的人是我不能喜欢上的人。」

听到这句话,王凛皓十分的震惊,这些日子以来,南宇洵对感情的是总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可是现在,他却说出了自己的感情状况。

但,这又如何?

这跟褚阳叶又无关,为甚麽他要把他的感情扯到褚阳叶身上去。

「你一定在想这跟褚阳叶有什麽关系对吧!」看见王凛皓的表情,南宇洵大概就猜的出他在想什麽了。

「……对,这跟她又有什麽关系?」王凛皓直接了当的问。

「确实是和她没有关系。」南宇洵说:「只是我纯粹觉得她的存在很碍事罢了。」

「就因为这样?」王凛皓难以置信,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把它列为是讨厌的最大原因,对他来说,这也太幼稚了些。

「这不是纯粹看不顺眼的问题。」

「要不然呢?」

「我只能不断隐藏对那个人的感情,跟他接触时要装作是所谓的『朋友』,要承认这份感情後还要若无其事的和他交谈,一次又一次看他跟别人走得越来越近,自己却还是只能当个朋友,陪在他身边,甚至给他建议。」南宇洵握紧了他的拳头。

随後他直视王凛皓,眼神已经多了许多冷淡:「可是褚阳叶她不一样,她简直就是我的相反,她不管被我伤害了多少遍,不管被人嘲讽了多少遍,她都会站起来继续追着我跑,纵使伤痕累累也一样。

她的存在简直就像是讽刺我的懦弱、不敢前进,更可笑的是她喜欢的人居然还是我,让我更加清楚的看见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不同。」

是的,他很讨厌她,从她开始追求他的那一刻就很讨厌了。

因为她,让他更加清楚了自己的胆小,看着勇敢正大光明追求他的褚阳叶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痛苦。

「你疯了吗?」王凛皓的声音也充满着寒意及怒气,他抓住南宇洵的领子:「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是去爱她自己所爱的人有错吗?她只是勇敢去追寻那个她要的幸福不行吗?即使机率那麽的小,她仍选择勇敢去面对,她只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她又怎麽可能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害,因为她知道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她,那她又怎麽可能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之前对她的告白不理不睬竟然只是因为这麽可笑的原因,然後现在又和开始讲话了,南宇洵,你到底想要怎麽样?」说完,他松开了南宇洵的领子。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像你们,可以去爱自己想爱的人,或许你会认为这个理由很可笑,可是在我眼里,这已经可以构成我对她讨厌的理由了。」南宇洵道:「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现在做的一切,绝对不会伤害到褚阳叶。」

「最好是这样。」王凛皓的口气依旧很差,对他来说,伤害褚阳叶就是他人生中的大忌。

「你真的很喜欢她呢!」南宇洵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听到这句话,王凛皓的脸突然倏地红起来,原本的怒气瞬间被害羞消去了一大半。

「被你查觉到了真是不好意思。」王凛皓故作镇定的说,一边缓和自己的心跳。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吧!」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是王凛皓要特意去怀疑南宇洵,是因为他的心真的太脏了,脏到连王凛皓都必须对他的诚信大打折扣。

「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换我了。」

「……快上课了,你要问什麽?」王凛皓看向黑板上的时钟,距离上课只剩三分钟。

其实他很想逃避南宇洵的问题,因为他刚才才被南宇洵用那双清澈到不行的眼睛看穿(也可以说是因为刚刚表现的太明显),所以他实在没心情去回答南宇洵的问题。

不过他也清楚南宇洵的问题重要性大概也非同小可,要不然就不会特地把他召来实验室。

「你什麽时候才要跟她和好?」南宇洵问,王凛皓知道南宇洵说的『她』指的是褚阳叶。

「你怎麽知道的?她告诉你的吗?」王凛皓感叹,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可以互说心事了啊!

「你在想什麽可怕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宇洵微眯起眼睛,显然他有些不高兴:「我跟她才不是那种恶心的关系,别乱想。」

「……」王凛皓沉默,南宇洵的读心术实在太可怕了,连他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正确来说是我发现你们不对劲,然後我有稍微去问过褚阳叶,她也没说很清楚就是了。」南宇洵说。

「……」王凛皓还是沉默,简单来说就是褚阳叶先被南宇洵看穿,然後又换他被看穿就是了。

然而南宇洵早就看穿了一切……

「所以你什麽时候才要和她和好?」见到王凛皓一直沉默,南宇洵再次询问。

「她愿意吗?」不是他想不想要的问题,是褚阳叶愿不愿意的问题。

「她愿意的。」南宇洵很笃定的说。

「你怎麽知道?」

「因为她一副很像和你和好的样子。」

「真还假啊!为甚麽我都没有感觉到?」

「因为你不是我。」

「……」所以南宇洵的意思就是会读心术和不会读心术的人还是有差的吗?

「你们为甚麽会吵架阿?因为我吗?」南宇洵问出了他最疑惑的问题。

「本来我是想说你可能会伤害她,所以才叫她不要靠近你,不过看来是没必要了。」王凛皓说。

反正只要南宇洵想伤害褚阳叶,他就会再次为了她挺身而出。

「那你什麽时候要告白?」南宇洵问,他知道王凛皓一定忍的很辛苦。

王凛皓瞥了他一眼,说:「不知道,我连有没有勇气告白都很困扰了。」

在王凛皓心中,他还是很害怕的,害怕自己会被拒绝,害怕如果对褚阳叶讲出了那句话,他们的关系就真的破灭了。

「我想还是先和好再说吧!」王凛皓苦笑,该怎麽和好也是一个大问题呢!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终结了两人的对话。

同学纷纷进入实验室内,然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当然也包括着褚阳叶。

王凛皓在角落默默看着褚阳叶,看着她的笑容。

要是他也南宇洵读心术的一半功力就好了。

不过看这个情形,应该没必要了吧!

或许没有他,才是最好的。

南宇洵望着王凛皓,他大概可以猜到王凛皓在想什麽了。

真是的……他就当好人一次吧……

反正这样王凛皓和褚阳叶就各欠他一次人情了。

放学时,同学们一一走了,王凛皓主动要帮忙南宇洵,所以留了下来。

「你不追上去吗?」南宇洵一边整理器材一边问。

「追上去有用吗?」王凛皓苦笑道。

南宇洵突然抬起头,直视着王凛皓:「你没有试过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王凛皓没有说话,他想起以前好像也会褚阳叶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现在先怯步的人却是他吗?

「你不懂的。」王凛皓说:「我觉得这样做对我们两个都是最好的。」

「别装一副悲剧主人公的样子了。」南宇洵南的大声且沉重的说:「你不是主角,你是配角,既然是配角就给我勇敢的去爱一次,你身上可没有主角的重担。」

「……」

「现在去追还不迟,不要做让自己後悔的事。看到褚阳叶之後,我已经决定要放手一博一次了,你呢?」南宇洵抢过王凛皓用来擦拭器具的抹布且坚定的看着他:「是男人的话,就快去!」

王凛皓看着南宇洵愣住了几秒後露出微笑:「我知道了,谢啦!明天见。」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背起书包冲出去。

「加油!」南宇洵小小声的说。

……不过如果要说的话,他宁可当一个敢爱敢恨的配角,也不想当身不由己的男主角阿!

可惜他已经注定是男主角了。

「王凛皓是怎麽了?冲那麽快…」叶青蓝突然走进来,让南宇洵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

「今天我妈会晚点来,待在校门口也很无聊,就来帮你了。」叶青蓝回。

「……喔!」

「你都不说谢谢的喔!」

「好好好!多谢多谢!」

「啧啧!真是的!」

当然谁都不知道,南宇洵那时露出了谁也没看过的笑容,那笑容底下藏的含意,名为幸福。

而这时王凛皓正拼了命的跑,为了就要见到她……

他其实一直很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可能注定不会有结局,但即使是如此……

当同学也好、骑士也好……他都想要和她再一次聊天……

他决定,他也要为了她,去奋不顾身一次!

「看到褚阳叶之後,我已经决定要放手一博一次了,你呢?」

那个问题,他有答案了。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给南宇洵看。

那时,他跑出楼梯时,看见也有一个人跑向这边。

那正是他要找的人——褚阳叶。

褚阳叶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他知道褚阳叶也有话想告诉他。

他已经不害怕了……

因为他相信他自己,一定可以传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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