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霸王花 — 【最終回】

──六年後。

场面紧张,站在法庭上,女律师威风凛凛的替委托人辩解,并且举出许多有利於委托人的证据跟证人,最後,当然是女律师拥护的那方大获全胜,实在赢的漂亮,徐宝儿啃着洋芋片,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播放这段影片。

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大门被推开,脚踩高跟鞋,和地面摩擦出有规律的声响,扯开扣至脖子的钮扣,岩霓绮把外套随兴的往沙发丢去,瞪了好吃懒做的助理一眼,她挺俏的美臀坐回办公皮椅上头。

头发尾端烫了微卷,营造出浪漫的气息,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笔记型电脑的萤幕,她正在续拟协议书的草稿,下个委托的案子是她最不乐见的离婚官司,老婆极力想跟老公撇清关系,因为老公有了外遇,更惨的是两人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想到这个棘手的案子,她就头疼,从抽屉拿出成药,吞入两颗,就往嘴里灌水。

拾起文件夹,她准确的朝着徐宝儿的头顶投掷出去,几秒,哀号,她冷笑,这个蠢助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观赏她上法庭的影片,而且还把她拍摄下来,还编了个好听的理由:老板,我可是要观摩的阿。

「徐宝儿,马上替我联络许小姐。」她低头埋首工作,冷冷的抛下命令。

认命的徐宝儿乖乖移动她的屁股,赶快闪人喔,美女老板要发火了。

「徐宝儿,煮这什麽难喝咖啡,重泡──!」她的怒吼将徐宝儿整个人轰出办公室。

她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开了间律师事务所,并且同时打响她的名号,国际上最年轻的辩护律师,同时也是拥有双重执照的资格,也打破了律师界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纪录且以高分录取的法律界新秀。

中间的两年她回到台湾看看大家,现在的她乐於当起空中飞人,常常美国跟台湾两边跑,不过她还是把重心放在台湾,因为她也把律师的事业发展在这里,毕竟她最重要的牵挂都在这。

其余的两年时间她跟雷西泽分隔两地,雷西泽早把研究所给念完,原本必须花上七年的时间,他却发挥异於常人的实力把大学四年浓缩成两年,而研究所到考取执照也只经过短短四年而已。

雷西泽的成就同样非凡,他持续的发表自己对於医学的看法,甚至发表文章受到相当多的注意,也在美国教授的传授下,他获得最高的师资栽培,且以惊人的速度完成所有课程,荣誉返国。

现在的他在台湾担任某间连锁医院的主任医师,同时跃升为最受到瞩目的医学界新秀,凭藉在美国学习的资历,早够他回台湾得到高薪的工作,他现在正在某间知名医院担任主任医师同时兼任几间大学的医学系讲师。

她跟雷西泽目前同居中,雷西泽常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而岩霓绮都会替他热菜,两人的感情正以突飞猛进形容,这些都要从一年前说起,岩霓绮接受了雷西泽的求婚,没有玫瑰花,也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只有一克拉的钻戒跟他说出的承诺。

她拭去眼角的泪光,笑着拥抱他,大喊:「我愿意。」

只要这样简单的幸福便足够,雷西泽承诺会给她婚礼,不过两人目前都想先把工作给摆在第一位,至於婚礼的话,就顺延。

「这两个工作狂。」还在就读大四的岩赤绮傻眼的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

她坐在进口的小牛皮沙发上头,翻阅着近期的时尚杂志,一双灵性大眼四处张望着,轰的一声,岩霓绮揣开门,一双匀称的白皙美腿裸露在短裙下,煞是诱人。

她从不知道原来姐的身材好的要命,都怪她国中跟高中时期不喜欢穿裙子,嫌做事情不方便,只不过现在工作很需要,呵呵,她偷笑,姐穿上裙子真的很好看,很养眼喔!

斜睨她一眼,岩霓绮坐回皮椅上头,翻阅着文件,「今天学校都没排课吗,有时间到我这边闲晃。」

谄媚的微笑,岩赤绮天生的娃娃脸满是奉承,「姐,大家都在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欸。」

抬眼,岩霓绮总算搞清楚这妮子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啧啧,是过来逼婚的阿,她跟雷西泽都不急了,他们其他人急什麽阿,不然乾脆他们去集体结婚算了。

「没时间。」她跟雷西泽说着如出一彻的回答。

岩赤绮汗颜笑着,姐跟姐夫的真有默契,不多不少,三个字刚刚好就直接把她给打发走了。

「看你的脸,你应该找过西泽了。」双手交叠着下巴,岩霓绮美丽的双眼邪恶的眨。

「人家等不及了啦。」她乾脆耍赖皮,趴在扶把上哭闹。

咻──!文件夹正中头部。

「安静点。」她瞟她一眼,吩咐徐宝儿送下午茶过来搪塞她的小嘴。

头一次看到美女老板的妹妹,徐宝儿两眼发直的盯着她看,长的好可爱喔,不像她,身材那麽丰腴,虽不胖但是她比较向往纸片人的体型,那种看了都会激起男性保护欲。

「少耍白痴。」看到她定格,岩霓绮绕过流线型办公桌,拿着档案夹朝她後脑杓打下去。

「啧啧,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换到楼下去陪警卫喝茶。」她恶狠狠的下最後通牒,说。

可怜兮兮的,她赶紧退出办公室,乖乖办公去。

「姐,你好凶喔,这样当你的员工心脏都要够力。」酌了一口伯爵奶茶,她笑笑的说。

「安静,乖乖喝你的下午茶。」她瞟她一眼,视线拉回文件上头。

她正色,「整整快八年了耶,从高二交往到现在出社会二十三岁,够久了啦,你都没发现其实我等到都长白头发了。」

她撇唇低笑,「八这个数字横着看也可以是无限阿。」

她差点没动手把姐的脑袋给撬开,看看里头到底装什麽。

「姐───!」人家很认真问欸。

她把审阅好的文件放在一旁,「你没看到吗,我工作这麽忙,哪里有时间试穿婚纱或是处理婚礼事宜的,我、真、的、没、空!」

「请刚刚那位姐姐代班阿。」她看起来虽然傻傻的,不过说不定很精明阿,人家不是常说大智若愚吗,是吧。

她冷着一张脸,「我又不是脑袋有问题。」

她嘟嘴,「不管啦,爸妈都等不及了欸,别让我难做人啦。」

蓦地,岩霓绮冲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妹,你跟宙斯起码也有七年了吧,从高一一直到大四嘛,乾脆你们先结好了,大姐会包个特大号的红包给你们的。」

她红了脸,反驳,「姐,干麻扯到我身上啦,我们现在讲的是你耶!」

「反正我跟泽只差一张结婚证书而已,我们可不是为了那张才在一起的。」她挑明立场。

她错愕,这种话只有大姐才敢说吧。

「可、可是这、这样的话我真的很难交代欸……」

「说你要跟宙斯结婚不就好了。」她说的简单。

「朋友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咕哝。

她轻笑,「那是你们小女生才会讲的话。」

「喔。」她傻傻点头。

银色的敞篷车宛如银色闪电般急驰在县道上,打了方向灯,在前方十字路口急速回转,轮胎和地面摩擦喀喀作响,车头调了方向,重新回到县道上。

苍白着脸,握住安全带的指节都慢慢泛白,他可没想过这女人的性情会突然大变,把他丢上车,接着就一直在限速九十内不停的在市区内打转。

「岩霓绮,你想谋杀阿──!」他可是堂堂御竹高中的校长,要是丧命在这里,岂不是笑话。

斜睨他一眼,岩霓绮脸色同样没好看到哪里去,他可是她的朋友欸,竟然联合其他人骗婚,说什麽爸妈身体有状况,要她立刻丢下手边工作回家一趟,途中,左焰希心虚的表情就让她看出破绽。

停靠在路肩,她熄火,好整以暇的看他,「这麽久的交情你说出卖就出卖阿,没大脑的家伙。」

「啧,没办法,你有看到两家父母同时一脸恳切的看着你那种情形吗,我就说嘛,你一定没有,所以才会铁下心的回绝,你都不知道,赤绮回去後就向宙斯诉苦,那模样多可怜阿。」

都过了这麽多年,岩霓绮实在不懂眼前这家伙为什麽还是执意的喜欢着她,甚至身边有了更多更好的对象他也不屑一顾,她开始认真觉得这家伙想不到外表挺花心的,实际上却很痴情,只是她很抱歉,对於这种付出,她无以回报。

「你很多话。」她冷脸回答。

他耸肩,帅气的笑,「如果换成雷西泽,或许你会要他多讲点。」

她回以甜笑,冷睨他一眼,「他才不会这麽多话。」

「总之,婚礼的事情好好考虑吧。」他松开安全带。

她看着他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反应,左焰希竟然倾身靠近她,吻上她的额头,坏坏地一笑,「就当作是弥补我的吧。」

「浑蛋家伙!」她握起拳头,恨不得揍飞他

打开车门,下车前,迈开长腿下车前,他说了句话让岩霓绮浑身一僵。

对上他心痛的眼,他的话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要是你不结婚的话,我恐怕没办法逼自己完全的放弃你。」

-

也许是左焰希的话奏效,或者是两人突然想通了,岩霓绮放了自己长假准备婚礼事宜,雷西泽也回绝英国那边的医务洽谈,两人专心的筹划婚礼,动作迅速。

正式婚礼的前一天,众人接到曹家夫妇的邀请前往别墅聚会,这次的相聚别具意义,刚结束蜜月旅行的曹翊哲跟倪姿正在热络的招呼着老朋友,偌大的庭院摆放着大型的餐桌,上头摆放各式各样餐点。

挺着九个月大肚子的美丽孕妇倪姿让高清搀扶着,坐到大树下的秋千椅上头,从不远处还跑来两个小孩,岩映智跟凤晴绯的小孩,老大岩湘芝,以及老二岩翔宇,今年才刚满五岁。

「大哥。」雷西泽朝着不远处走来的岩映智打招呼。

稍稍点头示意,岩映智一身轻便的打扮抱起了小儿子岩翔宇,「翔宇,进屋内找小姑玩。」

岩祥宇无邪的脸庞点点头,拉着姐姐的手,手足情深的往曹家别墅冲进去。

「时间真的过的好快。」抚摸着肚子,倪姿脸上也多了份母爱的光辉。

高清仰着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轻叹,「是阿,的确,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看着倪姿的肚子,她才突然想起,「这次的产检结果怎麽样,我觉得应该是双胞胎喔。」

「一次来两个那不就吵死了。」她佯装无奈的表情,随即笑出声音,「难怪我觉得肚子比其他孕妇来的大,竟然一次抱两个,幸运。」

她赞同点点头,「孩子出生要认我当乾妈喔。」

「当然没问题,」她说完,盯着高清难得沉思的侧脸,「我听哲说,你最近跟一个男的走很近。」

她愣了下,点头,「是阿,都拖了两年了。」

整整两年,高二接下学生会长的位置,直到升上高三又莫名奇妙接到曹翊哲所颁布的人事命令,只要是高三都必须担任起高一新生的直属学长姐身分,也因为这样,高清才跟那个人有了交集。

不过,那又是另外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别说这个了,今天我们难得重聚,得要好好庆祝。」她露出笑脸,七分逞强,三分洒脱。

岩霓绮休闲的针织上衣搭配上棉质长裤,格外休闲,她围起围裙待在厨房里头帮忙料理食材,岩赤绮跟白絮光忙着装盘,徐稚希举手自告奋勇的跑了过来,「也让我帮忙啦。」

她最敬爱的学姐明天就要嫁作人妻了,怎麽想都觉得好舍不得喔。

「那麽你来帮我清洗筊白笋吧。」把洗手台的位置让出来,岩霓绮提议。

拿厨房纸巾擦乾手,岩霓绮走出厨房,绕到正在追逐游戏的小孩旁边。

插腰,她佯装生气的说,「岩湘芝、岩翔宇,给我站住──!」

岩湘芝立刻停住,岩翔宇则是撞上姐姐的背,揉起鼻子,「噢、好痛……」

抱起岩翔宇,岩霓绮耐住性子,「乖乖到外面去,找雷叔叔玩。」

一听到雷西泽的称谓,岩湘芝露出小女孩才有的纯真,清秀的小脸有点害羞,「真、真的可以找雷叔叔阿。」

她点头,把玩着岩湘芝一边的小辫子,轻哼,「当然可以阿,他很闲的,快去吧。」

她催促着两个小孩,眼底泛起笑意还带点狡黠。

正在跟岩映智合力搬烤肉架的雷西泽打了阵哆嗦,怪了,今天天气挺晴朗的,他怎麽觉得凉凉的。

小孩前脚一走,岩霓绮就在後头忍俊不住的大笑起来。

看她抱肚朗笑的模样,岩赤绮摸不着头绪,「姐,你是压力太大喔。」

白絮光眼尖的看出来,「不是啦,霓绮姐是故意把那两个小麻烦推给雷学长的。」

徐稚希忙着清洗筊白笋,一边分心的说,「是阿、是阿,学姐是别有居心的,存心要累死学长。」

「姐,这样姐夫很可怜欸。」岩赤绮替未来的姐夫说话。

接收到岩霓绮的奸恶气息,她乖乖的闭上嘴,「真是没想到姐夫手脚真快,推掉医院的事情,马上急着要跟姐结婚。」

她冷哼,环胸,「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吼。」

她陪笑,「都过去了,别计较嘛。」

促使两人结婚的幕後凶手、呃,是大功臣才对,岩赤绮邀约众人计划一项阴谋,那就是故意安排一个娇美如花的女同事死缠着雷西泽,接着让那些风声不经意的传入岩霓绮耳里,反之,岩霓绮这边也如法炮制,对象当然就是由左焰希代表啦。

他因此警觉到霓绮可能会被追走,毕竟左焰希的条件都很好,威胁很大,而岩霓绮则是感觉雷西泽最近工作时间越来越晚,不得不把听到的谣言跟自己的想像也拼凑起来,即使就算真相是雷西泽一直被同事邀约去庆祝。

言而总之,彼此都是因为吃醋才急於办婚礼。

虽然是老伎俩的试探方法,但是却很管用,岩赤绮很得意的想。

「我懒的跟你计较。」无名指闪耀的光芒让她目光跟着放柔。

看到岩霓绮陷入幸福的氛围,三个小女孩相视一眼而笑。

穆允修跟曹翊哲以及後来赶到的左焰希都进屋内帮忙搬食材到庭院,被小孩缠住的雷西泽根本走不开,直到良心发现的岩霓绮走过来替他抱走岩翔宇。

「大哥。」岩霓绮把岩翔宇抱给他,又说:「大嫂公司的事情都还顺利吧。」

岩映智点点头,看到老婆每晚很累回到家的模样他都心疼了,「是阿,她很快就上手了,只是最近有点累。」

「放心,」他拍上她肩膀,「明天的婚礼绯绯一定会到,她承诺过的事情向来不会食言。」

「我知道。」她点头,大嫂的个性她明白。

撇见雷西泽很关切着这里,岩映智爽朗一笑,「你跟西泽要好好努力阿。」

看见她点头,岩映智又不放心的问,「妹,你真懂哥在问什麽吗,这可是爸妈托付的重任阿。」

她脸红的低下头,她是读法律的,怎会不清楚大哥所问何事,不就是夫妻间都必须尽到的义务嘛。

「霓绮,我们谈谈吧。」跟大哥交换眼神,雷西泽说。

进到屋内,曹翊哲特地把视听室借给他,里头摆满着柜子,都放着录影带跟光碟片,就像是个小型的出租录影带店一样。

「很怀念吧,第一次你踏入我家的店,还很任性的不愿意填写基本资料表。」回顾过去,他脸上浮现笑容。

岩霓绮走到落地窗,听着他的声音,慢慢回忆起过去。

走到她身後,他张开手臂环住她,把头埋在她香肩,继续低诉着,「後来发生好多事情,也让我认清自己的心意。」

「要是我最後没考上医生的话,还是个平凡的出租录影带店的老板,你还愿意喜欢我吗?」他有些苦涩的问。

左焰希这个强大的情敌的确来势汹汹,确实让他备感压力,所以他才会这麽没安全感,急切的询问她。

她摇摇头,「我很乐意可以当『万视达』的老板娘。」

「即使我真的不是医师,没有这麽好的成就,你还是……」她点头,脸上是他最爱的微笑。

「我不会在意的,就算你是或者不是。」她转身,抱住他,给他力量,倾听他的心跳声,这声音就是她所选择的。

他搂紧她,「我希望可以给你幸福。」

她感动的埋在他怀里,「这句就够了。」

「小姑──!陪人家玩啦。」岩翔宇哭闹的声音从视听室外头传来。

岩霓绮想要去开门,却被雷西泽抱的紧紧的,他任性的说:「不行,你是我的。」

「你吃醋啦。」她捏捏他的脸颊,宠溺的说。

让她更贴近自己,他霸道的说,「不准,你只能陪我。」

「可是,翔宇他……唔!」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吻住她,吮去所有声响。

「西泽──!」再吻。

房外传来高清和岩赤绮的笑声,「抱歉喔,两位继续,翔宇,阿姨带你去吃好料的喔。」

岩霓绮俏脸一红,难为情的别开脸。

捧起她的脸蛋,他亲吻,「不准逃,我们还有事情未做完。」

她疑惑的眨着大眼,「哪有什麽事情没做完……你这家伙……」

她瘫软在他怀里,他宠爱的抚触她滑腻的肌肤,「有阿,只是你忘记了,亏你还是律师。」

听出弦外之音,她红着脸就要挣脱他,双手被他禁锢在身後,他低哑出声:「霓绮……」

「我可不记得我有要做什麽事情喔。」她红透脸,否认。

他率性的短发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一双深如幽潭的黑眼炙热的盯着她,「让我告诉你,夫妻间应尽的义务。」

她立刻警觉,无奈又被吻的晕头转向。

「增产报国。」

总算,爱情长跑的两人终於开花结果,获得属於彼此的幸福。

又或许,命运之神从那刻开始就用红线紧紧系住两人,从此幸福早已经无所不在。

-TheEnd-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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