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盜墓筆記】戲墓 — 初 粉紅

各国传统服饰那是个有各的好,但到底还是中国人对身材要求的很,旗袍人人能穿,但要穿得好要能勾人却不简单。这块软布一套上,看胸看腰也看臀,手臂连点赘肉都能成污点,解雨臣想他穿着唐装练了多少年的戏去了?

霍秀秀看着解雨臣那毫不领情的分神,一下子就来气了,腿一跨就是踩在解雨臣的椅子上,弯下身抬起解雨臣的下巴,露出个女孩闹别扭的表情。

霍秀秀毫不在意身上花样的粉红旗袍随着跨在椅上的举动,暴露出白皙诱人的长腿,大腿上绕着几圈艳红的缎带,只一味的向她的小花哥哥表达不满,解雨臣安抚性的拍了拍霍秀秀的大腿,没带敷衍的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要别说谁这时闯了进来都像坏了小情人间的情事,虽然这事不可能发生。

「秀秀,安心点吧,任何差迟小花哥哥都会解决掉的。」语末还浅浅的带着笑,那是个象徵,象徵着再管如何我都会保着你,虽然早已晚了。

霍秀秀撇撇嘴,撤回腿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算是勉勉强强的不发老虎性子,只是伸手勾勾指头,让解雨臣还回刚刚从腿上摸走的两把匕首。

霍仙姑死还没满上一年,可霍秀秀这当家的位子已坐稳,那靠的不止是解雨臣的帮忙,更多的是她自己,毕竟从张家楼出来解雨臣是送去美国疗伤,别说帮忙了,人有没有清醒都还都不能当回事,解雨臣的出院还是霍秀秀来办的,那时她那少女的神采已经有了不同。

看了半辈子的鬼灵精怪,却还是在他护不着的时候,成了心狠手辣。解雨臣饮了杯里的祁门红茶,什麽也不过问。

「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今天新月饭店没出事,拍卖会是很安稳的过,又不是年年都有个傻逼点天灯,我担心得是你呐!」霍秀秀的口里多少出现了担忧,从霍仙姑死後她多明白自己只剩下这麽个牵挂,尽管对方不一定当回事。

「怎麽?听你的口气有人找我?」

霍秀秀从头上拿下了一簪子,那是只蓝色琉璃簪,上头有一大一小两个水滴状,海蓝色的杆子沿着边直到外圈的水滴状才透成了白色,里的那圈则是像黑水晶一般折射着光,随着角度的转换像是灵性的孔雀眼,魅惑着人。

「这是今晚流标的。」霍秀秀将发簪搁在解雨臣的手里,接着说道,「对方拿着二爷的摺扇来,说这簪子的底价值四百万,一来二去就没人标。」

二月红的扇子挺多,但多属装饰,唯一拿在手里的是丫头提词的那把,套句武侠小说常用的词句,见扇如见人也许并不为过,但大约是丫头过世一年左右,二月花的摺扇就像随着丫头的离去再也没出现。

再说说这琉璃发簪,精致是挺精致,但在古玩这路上这玩意根本不值几个钱,就算品质精良能喊上万就算天价,四百万,根本可笑。

「然後,这事还没说到跟我有关的地方呢。」解雨臣有些来劲了,他们群下地的,或多或少都留着自虐的血液,哪里诡谲哪里钻,他晃了晃手里的簪子,莫名有了好感,四百万也许他能掏钱买下。

「那老先生说,这把雀眼簪买你一场戏。」霍秀秀的语一落,那簪子就画过了解雨臣的掌心,没有涓涓细流的血痕,但依然凝成一个红点。

解雨臣让两个水滴的中心对焦到了那红点上,还真有几分被盯着瞧的错觉,然霍秀秀接着道,「地点在广西巴乃的瑶寨,一场给鬼唱的戏。」

才从那回来现在又得转回去?解雨臣轻闭上眼,总觉得一年前的伤口隐隐发热,心道巴乃瑶寨,邪门的地方。

七月半鬼门开,唱戏给鬼听这也不算稀奇事,用四百万的价买他解语花一场为鬼唱戏也属正常,但得先提提这人够不够格,这簪够不够值。

「这人的来历调查过吗?还有这簪」解雨臣话还没问完,霍秀秀就递出了一封信,上面写了三个字,琉璃孙。

「托我转交给你的,这老先生是自称是二爷的戏迷,二爷退圈的时候把这摺扇送给他的,然後现在成了解语花的戏迷,想邀你到他退休隐居之地演场戏,那附上的字条确实是二爷的字迹。」信没封口,秀秀如此明白的指出信袋里的状况,肯定在拿信之後仔细查看过,并且从中调查一番。

解雨臣一并拿出信袋之物,在折好的信纸上是有张泛黄的纸条,上头写了四个字,知音难寻,确实是二月红的字迹,清瘦却刚劲有力。

知音难寻,多耐人寻味的四个字。

解雨臣的嘴角扬了,如果真是二爷的知音先生,那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再说二爷的知音却找着他徒弟,这事还真有点好玩了。

解雨臣想起黑瞎子对他说过的那麽句话,现在想想还颇有道理,命运就像强奸,你不能反抗就躺下慢慢享受。明知眼前是个陷阱,仍硬要跳进去,这该怎麽说,解雨臣想了会扬了嘴角,找死阿找死。

「秀秀,帮我把这几天的行程都推了吧,推不掉的你就替我上。」解雨臣替自己和霍秀秀的杯里添了新茶,而後先一饮而尽。

「小花哥哥,才刚说护着我,现在怎麽让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霍秀秀不情不愿的端了杯子,硬是不喝。

解雨臣微笑道,「粉红色的旗袍很适合你。」

这话说的轻巧,在耳里却是掷地有声,好一会霍秀秀都是抿着唇不肯开口。霍秀秀皱了皱眉,万分艰难的开口,「走上这条路才知道不容易,但小花哥哥,我为终於离你近一点这事表示不後悔。」

随後霍秀秀乾掉了手里似乎等於救命的茶水。

儿时的解雨臣不可抗力的穿上了粉色唐装,成了冷血无情的解当家,如今的霍秀秀也承袭了那样的装扮,拦不住的、挡不了的终究是都会到跟前。

「秀秀,你成了霍当家,更要明白谁都要提防,没有人是你该靠近的。」说完解雨臣安抚似的摸摸霍秀秀的脸颊,「这是我们解家的规距也是我的体悟,虽然残忍但你记着总有好处。」

霍秀秀隔开了解雨臣的手,对於解雨臣那番撇开关系的说法有些负气,「别说这个了,我问你这戏约你确定是要接下了?」

「二爷的知音先生,又出了个不错的价码,多少得给点面子不是?」

霍秀秀用着有些无奈又有些训儿子的口吻道,「明知危险还要钻,真不知你是越来越像吴邪还是越来越像黑瞎。」这碎念骂着的是解雨臣自己,但他却有点想笑,确实他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张家楼那麽大的风波过去,若说霍秀秀是被浸到了墨水里,那解雨臣大概是在墨水里洗到脱去了一层皮,总之心境多少不同。

人在死前最能体会到的是孤独,失去视觉的黑暗,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粗重的鼻息,能感觉到的只剩不知从身体哪个洞里流不尽的黏稠血液,很累很狼狈,也很可笑,但并不可怕。

只身一人其实很平静,是非对错不那麽重要,吴邪对於解雨臣其实也只是个发小。是的,那瞬间这麽个念头夹杂其中掠过解雨臣的脑海,不管是不是自暴自弃的想法,那对於存活下来的解雨臣已有了影响。

人只要找死,就能忘了感情,解雨臣就能忘了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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