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其他学姊笑闹着要政言学长安全地送咏琪学姊回到学校,莫名地有点难受。
即使我心里明白,应该只是因为两人当初都是一起带领第七小队的队辅,并不一定是情侣关系。毕竟一起办活动,接触自然不少,除非有解决不了的纠纷,否则多多少少都会建立起革命情感。
太幼稚了,可又无法抑止情绪衍生。
沉默地跟大多数的同学沿着原路走回学校,我没立即回宿舍,而是打了通电话给爱玉,或许是因为在队聚的这件事上,她表现地比任何人都还起劲,原本还打算借我洋装,所以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拨电话人选并非卉歆或是思彤。
「爱玉,你在宿舍吗?」
「在啊,队聚结束了吗?我等不及听你分享了!」
「结束了,我回学校里了,你有空出来吗?我在便利商店前等你」
「好啊,我马上下去。」
我在便利商店前看着在操场上活动着的人们,不知不觉来到这间学校也三个多月了,不免怀念起了之前看了整整三年的高中校园。
一到晚上操场一片漆黑,几乎不会打灯,跟大学光亮的操场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即便如此,当时却还是喜欢在操场上走路散心,有时还会躺在草皮上,看着不一定有星星的夜空,朋友相伴身侧,有什麽烦恼也是互相倾诉之後,也就不那麽难受了。
可为什麽这些习惯却随着时间一起流逝了呢?
越到高中的後期,我越关在宿舍里,越来越不开心了。
一道人影进入我的视线,是爱玉。
「走吧,我们边走操场边聊。」
「好啊,今天还开心吗?」
一边踏着步伐,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始述说。
「还可以啊,不过现在突然有点想挖洞钻进去。」
爱玉疑惑地歪头看我,方才的话确实没头没尾。
「今天结束时,政言学长载了咏琪学姊,就是我们小队的队辅学姊。」
「欸?」
「其实我也知道没什麽,只是想起了之前跟学长聊天时,原本在餐厅订比较远时,需要骑车过去。我曾经问过学长,能不能给他载,虽然他没拒绝,可也没答应,而且总感觉很勉强。」
「你别想太多啦,搞不好学长有他的考量啊,或许是他需要提早到现场之类的?」
微微侧首看了一眼爱玉的表情,着急的模样很是可爱。
「只是忽然觉得那麽说的我,很蠢。」
无意间想起高中好友曾对我说过的话,面对爱情,我会像只扑火的蛾,不怕危险,直到燃烧殆尽都还执迷不悟。
「我也曾经笨过啊,幸好那时营队的学姊提醒我,不然我都已经小晕船了。」爱玉露出抹微笑,酒窝在苹果肌的衬托下更加地明显了。
看着我身旁长相可爱的爱玉,微鬈的发约到下巴,双眼皮大眼睛,皮肤又白,虽然没有日本萌妹那麽甜美,但也算是挺不错的了。
除了偶尔任性小孩子气,在她神经没断掉,可以沟通的时候,应该算是男生会注意到的女生吧?
至於神经断掉一说,是之前校庆表演时,可能刚来大学还没完全适应,爱玉对参加演出产生抵触之感,没有归属感又觉得那样的自己很任性很糟糕,陷入低潮的回圈。当时室友们几乎都跟她好好谈过,但无奈当时的她,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
还记得身为表演负责人的我,曾经跟她烙下狠话。
「你要跳就现在进去跳,不然就回房间。」
「但是你有想过吗?你现在不跳,以後大家开心聊校庆时,你是不是又要搞自闭了?」
「我不会强迫你跳,你的大学生活你得自己选。要怎麽样的结果,就做出怎麽样的选择,我不能负责你的未来,所以我话说到这边,自己决定吧。」
当时我头也不回地走回教室继续看大家练舞状况,几乎是一说完就心软了,虽然知道话说狠了才可能让爱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又有点不忍。
可能是因为,曾经我也是那麽没有自信的女孩吧。
看见爱玉,彷佛看见之前的自己一样,所以当其他人说别管她时,我仍无法放下心,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们是室友,我想抓住她。
我们当初一群人聚在我们寝室时,爱玉坐在我身边,她是我第一个搭话的女生,我相信那是属於我们的缘分,所以我不能放弃她。
有点庆幸当时的我没有轻言丢下她不管,现在她才能走在我的身边,露出笑容。
「干嘛不说话?」爱玉鼓着脸颊,有点不满。
「只是在想下次你再神经断掉,就不理你了。」
见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我说什麽,你却在想什麽的表情,我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脸颊,接着说道。
「好啦,开玩笑的。我只是在想,怎麽还没人追你呢,你长得这麽可爱。」
「什麽啦,今天出来是要聊你跟学长的欸,关我什麽事啊?」
虽然之前有次洗澡时,跟思彤在隔壁间,曾经聊过爱玉都把自己关在宿舍,有时嚷嚷着想家,也不多参加校内社团或是活动,很难有机会碰到男生。
不过爱玉如果多参加活动,肯定很快就会被追走的吧?
「好好好,聊学长,欸等等,好像有人传讯息给我,我看一下。」
从包包拿出手机,一解开屏幕锁,看见传来讯息的人,我还来不及讶异,身边的爱玉就先出了声。
「是学长!快看快看!」
「我知道,你别晃我,会晕的。」制止了抓住我肩膀摇晃的爱玉,虽然还没看讯息,不过爱玉可爱的举动已经逗乐了我。
『沫沫抱歉啦,今天时间很拖。』
『而且让你落单坐还等很久。』
学长在对话後面附上石化的人倒在地上,灵魂还从嘴里神游出的贴图。
「你看你,学长在关心你欸,前面还说什麽学长勉强,就跟你说他是有其他顾虑吧。」爱玉给我一个拥抱,其实撇除掉她神经断掉,她是个单纯好相处的女孩。
「知道了,谢谢你听我说,先回宿舍吧,我要回学长讯息。」
「好啊,快点回去,别让他等太久。」
原本以为爱玉会说我见色忘友,没想到她完全支持我。
「让他等啊,又没关系,现在爱玉最大,我们慢慢走回去。」
收起手机,我和爱玉一边嬉闹,一边向宿舍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