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豪野犬】黑貓與莎士比亞 — 第五章

晚上,我累得缩在沙发上打盹,听见门锁开启,随即室内一片明亮。五位……不、六位,我看见被国木田独步扛在肩上的中岛敦。

「没人在看守?」国木田震惊的望着空荡荡的事务所。

「他。」我指指隔壁在打呼的青年,谷崎润一郎。他睡得比我还熟。他任务归来後便代替直美来看守我。

见着脸黑的国木田摇头,我四处张望,问着,「食人虎呢?」在哪?顿时,冷脸的国木田、浅笑的太宰、其余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已经清醒的中岛敦身上。

「就是你?」好明显的答案噢,我盯着他瞧,「能变给我看嘛?」

「这、这种事哪有那麽简单啊?!」他狼狈闪躲我的视线。

「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虎肯定是帅气无比呀~」我幻想着,「只是凶暴了点。」

「岂止是凶暴、那可是指定区域的破坏大型猛兽!!」国木田劈头就吼,「绝对不能让这种危险生物留在这里!!」

我看中岛敦脸上闪过”果然是这样”的落寞。

「中岛你知道吗?在东方,白虎是象徵高贵的四神兽之一,有吉祥福瑞的含义。」

「难怪很值钱,千金之虎~价几何呢~?」

这是安慰,还是落井下石?少年无语,这总结更伤人。

*

我懒懒地坐在屋顶上打着呵欠,好舒服的风。夜幕中的横滨,五光十色的都市灯光,人来人往的喧闹。

「在做什麽呢?」无声无息地来到我身後,语调微微扬高,太宰的心情似乎不错。

「思考人生。」半是认真的回应,我继续眺望远景,举起自己的右掌,从缝隙中去望尽一切,「还有,下一步该怎麽走。」

「需要为师的给予一点建议?」

我抬眼,想辨认太宰先生这话的真实性。

「我……想去念大学。」在那件事发生後,被迫中断了学业,我想回归平静的日子,「以前的东西都记不得了。」我抛下旧时的一切,想再度拾回来。

「自己选择抛弃的东西,还能捡回来吗?」他若有所思。

一切都不会太晚,我是如此坚信的,「可以的,只要我想。」

「这样啊……不想加入侦探社?」

我沉默。

*

叮咚铃铛晃动,伴随木门推开,在吧台擦拭玻璃杯子的我朝客人漾开笑容,「欢迎光临。」

我为眼前的客人倒杯水,「需要来点什麽呢?」

「我愿意品尝你最爱的,”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

「藉酒消愁不是一大清早的合适行为,太宰先生,还是给您来杯咖啡吧?」

我转身忙碌起来,「这个时间,您应该与国木田君去出任务的。」看着墙上时钟,早就超过原定的时间点。

「怎麽就对此聊若指掌?」

「刚刚,中岛来这里喝杯茶了。」意思是,他什麽都告诉我了,「还说,您一大清早的又去寻死。」我用责备的眼光注视他。

卡在铁桶,百分之百是不光彩的死法。

「我必须告诉您,这是不荣耀且有辱您名声的死法。」

由於太宰先生的推荐,我在事务所下面的咖啡厅帮忙,暂时性的,只求个安身之处。

「听说,您打算给中岛介绍工作?」我提起刚刚中岛告诉我的,瞧他一脸欢喜,认为日子能步上轨道是件好事,这当然是好事,前提是,太宰先生不会介绍一堆乱七八糟的工作。

以我对他的了解,事情有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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