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也是匆匆过去的时光,研习报告、随堂考不曾停息过般,转眼就四月了,再过两个月就暑假了……是的,暑假,那就说明着他们的学生身份。
四月是季春了,太阳从和煦渐渐变得毒辣,学生却又从紧张缓冲回轻松,复活节的缘故,他们有着几天的假期。
「放什麽假啊!还不是坐着写报告!魏良清——你怎麽还可是睡得那麽无忧!」四月七日是个星期四,刚刚好的耶稣受难日,苏晓敏一起床就为报告而烦恼,觉得仍能睡得如此安慰的魏良清是怪咖,於是嚷着去掀开她的棉被,看看她抱着什麽睡的。苏晓敏抓着棉被一掀,发现魏良清没抱什麽,就是挂着耳机。
「你怎麽又边听歌边睡觉啊,聋了是迟早的事。」
「我听力特别好,而且听歌睡是放假干的事,不影响睡眠,你不是老爱抱着东西睡吗?被你这麽一烦,我不睡了。」
「啊,你刚才明明能听见我们说好的啊,怎麽装睡装的那麽好。」
「注意!整个房间就只有你在讲话,我洗把脸就出去,报告的事,加油啊!」
当同学都在烦报告和考试时,她已经把一切提早处理了,既然中文系的东西不多,就是要不停地去阅读和创作;创作是需要题材灵感的,还是得出去走走看看这个社区有什麽改变了。魏良清提着一台用了四年的相继到学校附近走走。
复活蛋和兔子的版样随处可见,人们为了应节都会买些巧克力啊什麽的去庆祝这个耶稣复活的节日,而当然的,那些食物和节日本身的意义没有联系,只是现代商人拿来赚钱的幌子。魏良清并非一个喜欢节日的人,没什麽节日在她脑海里深刻过,而每个节日好像都会有个来自朋友的故事,就如圣诞节时林景辉和梁颖佳在一起了。
她站在路的中央,身边川流的人群让她置身在都市中,是的,她生存在幽怨的都市中。想着当天是个假期,正好干一些平常没空做的事,比如去签租房约。
乘过一站地铁,魏良清抵达那个新的屋苑,先看看单位再决定租个几年。她先是走到了北苑,没有原因,就是喜欢北方;一步入北苑大楼,就有一位热情的经纪抱着一叠合约出来带她到各个单位参观,所以的新伙将会在是年七月入伙,恰巧赶上了宿舍的清仓期,这些配套好像是为学生而设的,但经纪开口却问着——
「小姐还是单身吗?这里会不会离公司很远啊?」魏良清只好尴尬却带笑的告诉他,
「我明年大二,C大的,只是想找个地方落脚,父母家在西区。」
「抱歉啊,原来是大学生,现在大学生也不好当啊!那麽,你想看哪一层?」
「大概十二或十三楼,想住矮一点儿。」
「刚好1307空着,要看看吗?最早的一批会算比较便宜。」
他们踏入电梯,经纪在说着大概一年的话每月租金多少,是怎麽递减的,魏良清认真的听着,算着她大概要多少年才能付房租付得轻松些。而她需要租的时间大概是三年,三年的大学时光,过後也许就搬回去和父母住了,这样可以省下一笔钱。
「我能租三年吗?刚刚好到毕业,就是从今年的七月到後年的七月,三十六个月。」
「可以,这里堪比单人宿舍啊,不过租金比在宿舍贵一些些,如果租一年的话是两千元一个月,两年就一千八百,三年就一千五百。」
「那是每个月付钱还是一年一次地付?」
「你们毕竟学生,这一个月付下一个月的房租,如果你签约了就在六月二十前二十天内缴交房租,每个苑都会有管理员,他会有你的登记资料,只要你有交,七月就能入伙。」
「好的,谢谢你,那我要1307室,三年。」
「成交,合约看清楚再签一下,我姓何,可以叫我何经理。前些天有个不晓得是你的同学还是学长租了1302室,北苑还是有生意的啊!希望你能帮我带些同学来北苑吧!记得缴钱,就能入伙。」
魏良清把合约端详了一下,然後爽快地签下了,究竟是谁和她同层了呢?至於何经理所说的北苑没多少生意又怎麽回事了?在处理完住的问题後她就去先填了肚子,再摇摇晃晃地走回宿舍,才知道一个地铁站的距离也不是一般的远啊!毕竟不是自己长大的小社区啊……
回到宿舍後魏良清拨了个电话给妈妈,通知她自己已经搞定了未来三年住宿的问题,顺道聊聊近况,她知道自己两个月没见父母了——
「妈,我把房子租好了,未来三年不住宿舍了。你和老爸最近好吗?」
「这样啊,钱够用吗?你挣的够交房租吗?」
「一定够的,除了打工我还有零碎的稿费啊!」
「你啊,不要常常熬夜啦,说什麽不到夜深凌晨就没有心力写文章,事实是早上的时光都被你娱乐光了!努力啊,妈妈看好你,但不要太用力啊!」
「是的!老爸最近身体好吗?」
「他还是老样子,最近老扯我去陪他钓鱼,我们面对面的都几乎没话说了!」
「哎呦喂,不会的啦,你们要好好的啊!我年终考完就回来住几天,我们去喝茶啊,喝早茶!」
「你最好是能起来,我可不会叫你的。」
「「是的,妈妈,快七点了,我们都吃饭吧!」
「嗯,掰掰。」
魏妈妈是个爱唠叨的人,哪个妈妈不爱唠叨孩子啊?何况孩子突然不在身旁了,她也要慢慢习惯女儿在外的事了。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孩子出门了准不是孩子在想妈,而是妈妈在想孩子,年轻时总不免想要甩开父母帮自己穿上的盔甲去闯一闯啊!
电话挂了以後魏良清拿着五十元走到学校外的云吞面店,珍惜的吃了碗三十元的云吞面;钱可不是好赚的啊,何况自己选了一个前途堪忧的学系来念,可是为了兴趣也就无所谓了。当她边吃边思考着关於未来的事,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碗云吞粗面,谢谢。」
那个人点完餐後很自然的坐到了魏良清本来空着的对座,他脸上挂着一个少见的微笑,额边淌着奔跑过後的汗珠,果然是那个有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