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黖讋来到禹牧家按电铃以後,门就开了。
「你先进来。」弥犽让步让魈黖讋进门以後,就关上门和他一起进去客厅。
「小牧在睡觉,你饿了嘛?」
魈黖讋直接摇头,他已经吃饱了。
看见魈黖讋摇头以後,弥犽也没多说什麽,让他睡客房以後,他就去找禹牧了,毕竟禹牧只要过度使用能力就会一堆後遗症,他必须全心全意的照顾那人。
来到客房的某人看了那张单人床,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後恢复原本的淡容。
也许是太累的关系,魈黖讋直接躺在那张床的角落,沾床,把自己缩成一团就睡过去。
只是,才刚睡着,他做了一场噩梦。
梦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
那是发生在他被抓到地下奴隶市场一个月後的事情。
调教师完全没有理会男孩是否可以行走,就直接拖着人往禁闭室的方向走,来到了禁闭室以後,男子直接把男孩扔进狭窄的禁闭室里面。
只能进去一个成人大小的禁闭室,小男孩被扔进去以後,他们就把门关起来。
好暗,救我,谁来....谁来开门。
呜呜...放我出去,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下次不敢了。
我....我真的不,不敢了。
黑暗空间是最能吞噬理智的地方。
冰凉的触感,疼痛的感觉,血腥的味道,灼热的感觉也因为冰凉而舒缓。
泪水滴落,滴到身上。
这是第几次被关禁闭?
不知道,无所谓了。
哥哥....你过的好嘛?
哥哥....爸妈,会来救我对吧?
哥哥....我想你们了。
呜呜....你们什麽时候会来救小蜚出去?
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快点来带小蜚出去,好不好?
樊蜚把自己缩成一团,泪水也挂在眼角上面。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有也只是自己的声音,过度的寂静,吞噬人心的黑暗,让他怕的差点疯掉。
不知道过了几天,依然只有他一人,过度的寂静,让他极度的恐慌,就会开始有些失常,失常的结果就是....疯掉。
他的自残在他们眼里却成为笑话。
他慢慢的绝望了,渡秒如年,泪已成血。
绝望之下,还有什麽是真的,又有什麽是假的?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慢慢适应黑暗,也慢慢恢复理智,却无法适应被遗弃的生活。
为了出去,他不再哭泣。不再求饶,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没有自己思维只知道遵守别人命令的人。
就算在痛苦,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出去,只有出去才能等到自己父母把自己赎出去。
可是....真的能等到嘛?
他们不是说了自己的父母早就不要自己?
呜呜....求你们快点把小蜚赎出去,我真的好怕,好怕。
樊蜚闭上双眼,泪水也跟着滴落到胸口上。
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眸,早已能在黑暗看见任何影像的他,却依然恐惧着现状,他只想快点出去。
为了,早点脱离这个生活他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生活,同时他也羡慕其他奴隶,有人保护他们,爱护他们,照顾他们,甚至他们的主人全都把他们当成至宝一样爱护。
可能,因为他们是专属而自己是公用的差别吧,如果是专宠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一直关到像这样暗无天日的空间里。
「知道错在哪里了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自己打开,还不适应亮光的樊蜚因此闭上双眼。
因为没有听到樊蜚的回答,来人直接往樊蜚身上踹了下去。
「贱货,我问你问题!」
「贱...」樊蜚咬紧下唇,过了几秒才把这充满羞辱性的字眼他才继续说下去。
「贱货,不知道。」
「想知道?」
「想。」
「哼,主人给奴隶吃,是恩惠,你既然给我吐出来!」
「对不起,我.....」
「算了。」男子看了一眼樊蜚,就示意後面的人把他带入展示用的狗笼里。
展示区。
***
展示区是用来展示拍卖奴隶的地方,也有公开表演,表演的是最新上任的主管,也是梨馨第三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年轻的SS级调教师,梨馨的King——夙离。
「小奴隶,饿了嘛?」夙离走到了樊蜚身边,手穿过栏杆轻轻抚摸那人的浅紫色头发,他把手上的食物放在小奴隶面前,小奴隶却愣住。
他不知道该不该吃眼前盘里的食物,他怕他又吐了出来,可是不吃又不行,在他犹豫之时,他听见眼前这个朱发少年命令,他说:「小奴隶,可以开动了。」
听到少年的话语,樊蜚愣住一下,就微微一笑,以口就食,开始吃盘里的食物。
夙离看着小奴隶狼吞虎咽着,觉得很可爱,可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却心疼不已。
「你,你要要和我走嘛?」在听到朱发少年的话语,小奴隶眼睛闪亮亮的眨呀眨。
「不好意思,King,这已经有人预订了。」听到男人的话,樊蜚低下头,隐藏住自己的悲伤,他刚刚有看舞台上公开的SM表演,他看见那个奴隶幸福的感觉,他也看见King小心翼翼不让奴宠受伤的样子,现在那人要收他,他真的很惊讶,可是他们说....自己已经被预订了....?
「那好吧,」夙离看了小奴隶一眼就往下一个奴隶走去。
看着夙离离去,樊蜚并没有太难过,因为刚刚男人说有人预订自己了,是谁呢?
「那人来了,不过...他不知道你是他的,你是人家送他的礼物。」
听见男人的话语,他随着他指的地方看见自己父母还有哥哥。
「真巧。」
什麽真巧?
「跟我们预订你的是那对夫妻,他要送给他儿子当礼物。」
樊蜚震惊的看着他们直到拍卖结束,他都无法从刚刚的消息里醒来。
原来....自己被抛弃了嘛?
泪水浸湿被单,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叫他。
『魈黖讋,你给我醒来!』
谁,是谁在叫我?
『别睡了!』
为什麽,不让我睡?
『你给我醒过来!』一巴掌掴在魈黖讋的脸上。
紫发青年痛醒过来,看着两人着急的样子他愣住了。
「做噩梦了?」魈黖讋闻言後点头,禹牧看着这个刚刚睡觉时一直喊着"救我"还有"对不起的青年,他真的很心疼他。
「我们一起睡吧,」禹牧拉着魈黖讋去自己的房间,抱着魈黖讋,与他相拥入睡。
在魈黖讋做噩梦时,他只是轻声安抚他。
这夜,魈黖讋是第一次睡觉,睡得最安稳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