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是太愛妳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她们的爱情,来得太快……

嗯……

不对,是来得太晚。

她们还没有时间牵紧彼此的手,小心地栽种这株小小的爱情幼苗,很多糟透了的事情就翻天覆地的汹涌而来,如像“明日之後”那套电影一样,海水被卷成比帝国大厦还要高的巨浪,直涌在她们身上。

完全还没有兴建厚厚的篱笆去保护她们的爱情,那株幼苗几乎被这巨浪彻底冲散。

凝泪四面受敌,实在分身不了。

恩惠陷入无尽的痛苦,夜深人静,敌不过心中的悲痛,总垂泪到天明。

那一夜的交欢後,恩惠却没有照她所说的一样,下班再上凝泪的家。

凝泪天天只能收到她叮嘱要顾好身体的电话,有时候答应了她会来她家,却总在最後来一封简讯,说临时有事,没法上来。凝泪天天在等,几乎天天都在失望,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早上上班,她依旧是员工心目中很能干的老板。

只是,当她熬到十一点才回到家时,看着一片昏暗冷清的客厅,若是过往,她会很厌恶的急着把灯、窗和电视机都打开,让自己感觉好一点。可这几天,她回来,总只有落寞的瘫软在沙发里,愣愣茫茫的盯着窗外那片黑夜带稀疏星光的夜空。

有时候会看到累,看到入睡。有时候则就这样,愣到天亮,才意识一个晚上又过去,她要起来梳洗上班。

任谁再笨,都知道恩惠一直在避开她似的。

很快,凝泪明白恩惠这几天怎麽总说晚上没空了。

要到医院开的一个月例会,今天在午饭後进行,凝泪坐在主席之上,状似专心听卡落儿在报告,但注意力,全都放在离她有几个位置之隔的恩惠之上去。

恩惠那会不知道她在看她,无他,因为她炽热的蓝眼,是谁也无法可以视而不见,感受不到她眼里藏着的渴求。她心虚的不和她正眼对上,目光直正地只盯着卡落儿的报告之上去。

另外,卡落儿怎会不知道杰丝夏一整个心思都没放在她的报告之上,而是一直盯视着凯瑟琳,她心叹一口气,怎麽伤口还是有点痛,她还是有点小吃味。

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他人都散去,只有卡落儿、恩惠和凝泪留在会议室,连蜜儿也被吩咐先回公司整理会议记录。

「你们两个,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伤心人啊,公私不分!在眉目传情!很伤人!」卡落儿抿着小嘴抱怨。

「怎麽我一整天只知道我盯着她看,却没人跟我传情。」凝泪故意语带酸意说。

卡落儿把视野放到恩惠脸上,看她一脸心虚,到此刻还不敢对看杰丝夏,很明显,这小妮子不懂掩饰一些不安的情绪。「怎麽了,凯瑟琳,你不是……跟杰丝夏……现在都没外人了,你就不用拘谨。」

「没有……」恩惠轻语反驳。

「还说没有!我不管了,待会还要去给大学演讲,我先回去看看稿子。」卡落儿拿着文件没眼看她们的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只留下她们,凝泪实在忍不住起来拉起恩惠,把她抱入怀中,又禁不住亲吻着她的唇,有点贪婪地在她娇嫩唇瓣上厮磨辗转,还伸出舌尖,挑开屏障,侵进去采吮清甜的花蜜。

「嗯……」恩惠招架无力,她被一吻,清晰的理智早被夺走,久别难耐的攀附她的肩膀,回应她热情扩张的深吻。

绝妙的一轮深缠的吻,她们轻微喘息退开,互相轻搂着对方,吻得朦胧如烟的眸子,也敌不了彼此的牵引,深深地勾住了对方。

「恩惠……现在是你把我玩了两转就抛弃……」凝泪嘶哑了好听的嗓音,低首埋在她的脖子中低怨着。

曾经,凝泪真的有被玩弄後被抛弃的感觉。那感觉很酸苦,很揪心,像是有甚麽压着似的。

恩惠知道她暗示那天晚上她的确上了她两遍,那夜的缠绵画面潇洒地闪出她脑里,害她羞红了脸颊,却……

无奈!

「凝泪……对不起……我有些事必须处理。」恩惠拨动她的发丝,踮起脚往她唇片上落下一吻。

这麽轻的吻怎能填满饥渴的她,凝泪瞬即接住这片吻,还有点惩罚的轻咬辗压,舌头又一次进去采探,直到她满足为止。

「不要这样,我还要去巡房,会被人看出来的。」恩惠轻推开她,摸摸唇上,幸而还没被吻肿,等会要补补唇蜜。

「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凝泪有点小撒娇的握起她的手,细吻在她的手背。

她一辈子,只会在恩惠面前放下身段,表露出女人撒娇时的妩媚与可爱。

「嗯,好,应该没问题的。」恩惠心里想,多明尼卡昨天说要到拉斯维加斯那边谈生意,应该晚上赶不回来吧?

不知怎麽地,自从那夜她跟凝泪交欢之後,多明尼卡巧恰地说他工作很闲,几乎每天腻着她,每晚都等她放工,然後去高级餐厅吃饭,还会暗示性地载她回他的大宅,说是喝咖啡聊天,实际是连咖啡影子也见不了,便拖着她到房间亲热去。

她没道理拒绝,她还没整理好要怎麽跟他解除婚约。而每回她想说出口时,彷佛多明尼卡好像感应到一样,总会用另一个话题混过去,害她每次都找不准时间点。

他这几天都很难缠,晚上很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激动和发泄似的贯穿她的身体,他甚至一改原则,说不用避孕,反正他们快要结婚。这点,恩惠却被吓倒,心里另一个人的影子,使她勇敢地坚持他要载。

多明尼卡当时愣了一愣,表情闪过一丝的冷寒和薄情,虽然最终他还是载上,可是那晚他更像一头猛兽,弄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的也不愿停止,疯狂到早上。

就是这样,恩惠没办法去找凝泪见面,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叛徒,她心里装了凝泪,可身体却依然交给多明尼卡,她两边都背叛了!

她不懂如何虚理,也心虚的不敢和凝泪见面。

但内心,她多麽想冲开枷锁,奔向凝泪身边。

「嗯,那我现在暂时放过你,今晚再讨回来。」凝泪禁不住又吻向她,不过知道恩惠等会还要“见人”,她也只是轻轻落了几个碎吻代替一个深不见底的吻。

恩惠甜蜜的回了她几个碎吻後,便赶快去巡房,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快十分钟,她腰间的call机已经在哔哔响了很多遍。

凝泪在她离开後,深叹了一口气,深情万种的蓝眸,在她背後,抹了一丝愁思。

她心中想问的,很快得到答案。

凝泪把工作能推迟的都推迟,不能拖的,都必须以高效率解决了。破了天荒地老,她在公司规定的下班时间前一小时,提起包包,在员工掉满一地的下巴、一脸惊慌之下,首次不是因为有公务在身提早下班。

对啦,她是老板,她爱早走就早走。

可是,打工的,就是看不爽!

她把余下的工作都丢给了蜜儿,蜜儿也很惊讶,却有时候,她很适时的没问理由,只应许她吩咐的,便也一样目送她到电梯为止。

凝泪开着她的白色奥迪,来到医院里的停车场,打算接恩惠。

恩惠在十分钟後刚好走出来,她一眼便扫到停车场方向有一部醒目的白色亮丽房车,品牌她很记得是凝泪从一而终所喜爱的,而房车旁边,依站了一条她今天一路都很渴望相见的美丽身影。

她抹起嘴角,心情愉快的正欲快步走过去,可剧情往往要在中途杀出程咬金,又一束香槟色的玫瑰展现在眼前,恩惠即时愣住,带着震惊地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心中大叫糟糕,怎麽这种她“偷情”的对象就在“正牌”情人後方等她出来这种烂戏码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很牵强地扯出笑容,颤抖地抱住花束,余光却瞄到斜後方的人影那里,只见那人影也僵在原地。

「呃……你怎麽会在这里?今早不是说要飞到拉斯维加斯谈生意的吗?」恩惠压下心里的惊慌,假装她是有点小惊喜,嘴角强拉出一个女友应给男友的甜笑。

多明尼卡轻轻抱拥她,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吻。他改牵着她的小手道:「想你,每一刻,都在想你,所以赶快解决,便坐飞机回来。」他,还是很爱凯瑟琳,即使他知道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因为,他依然很爱她。

那个女人听见男友这麽说,能不感动?

恩惠也有感动,可这股感动,带有浓浓背叛了他的歉意,眼帘垂了半分,抹了一丝无奈。

「宝贝,走吧,今晚我想你亲手煮晚餐给我吃,我在飞机上也没吃甚麽,现在很饿哟!」多明尼卡像小孩的嘟起小嘴,冷不防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他牵着她有点冰冷的小手,领着她一起过去停车场方向。恩惠瞠大了眼,脚步很沉重,她不想在这种情形伤害凝泪,但……她其实已经伤了!不是吗?

多明尼卡不是不知道杰丝夏也在停车场那边,刚才他停车时就见到她那身炫目的光芒,他咬牙静悄悄地躲开,他要快一步把凯瑟琳接走!更要向她示威!

他牵着恩惠,假装巧遇的惊讶地来到凝泪面前,牵着小手的手掌改为拥着恩惠那条纤细腰肢,抹上俊朗无比的笑容说:「啊,安总?这麽巧?你过来开会吗?」

知道他低下是甚麽低劣的人品,凝泪冷着一张脸,蓝眸扫过恩惠那张惊慌意乱的小脸,有点心痛,她淡薄回说:「有点事找卡落儿。」

「啊,找卡落儿,真难得,可以在办公室以後的地方看到安总。」多明尼卡语带深意地说。

多明尼卡又故意把恩惠再紧拥着,带着幸福说:「我的未婚妻说今晚亲自下厨,不如这样,你和卡落儿也一起来吧!我们聚聚。」

「多明尼卡,人家安总可能没空的。」恩惠怯怯地开口阻止,也抬了一对慌张的眸子扫了凝泪一眼。

她不要,若他们三个人同桌吃饭,更显她的罪恶感!

像是听懂恩惠在表达了甚麽意思,凝泪心里很痛,她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她轻轻点头,叹气道:「不好意思,我约了卡落儿吃饭,下回吧。」

「那真够可惜了!凯瑟琳的厨艺好得不得了呢!对吧~」多明尼卡低首瞧着恩惠,故意往她脸上亲了一吻,再甜蜜的把恩惠搂入怀里。

凝泪冷着蓝眸,直觉在警报着她,眼前这男人是故意的,像是已经知道她和恩惠之间的事。不过,她没证据,故也不好揭穿这个男人暗低里手段很卑鄙的一面。她不说破,目的,依然是想保护好恩惠,她不希望原来她知道自己看错了一个男人。

又或者,多明尼卡是爱恩惠的,不过一旦扯入公事,身为男人想拥有的权力和地位的本能,害他无法手段乾净一点。但这样可以证明,他不够爱恩惠,他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被亲吻那一秒,恩惠全身惊栗,第一次,她厌恶多明尼卡这种温柔的亲吻。她扫向凝泪那张脸,而她则状着没事一样和他们擦过身,轻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了。」

恩惠回首,她看到的,是一抹淡薄愁伤的纤影。

她心里在想,她要为这个那麽爱她的人做些她该做的事了。

多明尼卡在恩惠看不见的角度抹了一记得意的笑靥,他不会坐着被人打败,他要一步一步的,将她推到地狱去!他要她一无所有,连心爱的女人,也要她眼睁睁被他全部夺去。

他低首往恩惠温文的露出迷人好看的笑容,又在她额上亲了一吻,「走吧,去超级市场,我好像没跟你一起逛过呢!」

「嗯……」恩惠点头。

他们倚偎的背影随着房车离开而消失,而躲在医院门後的凝泪缓缓走出来,蓝眼印着无比的落寞,布满了灰蒙伤感。在这立场上,她不能迫恩惠做点甚麽,她认为,若恩惠真的全心全意选择她,她便会和多明尼卡讲清楚。

目前,她也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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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默契,是无人能取代的。

那天之後,恩惠再没联络凝泪,同样的,凝泪也没有再找恩惠。

彷佛,两条延长线继续无限地延伸,只是,线条中途越是蔓延,两条线越是拉回了一定的距离,差点,要变成一条永不有交点的平衡线。

生活依然要继续,凝泪依然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额头快要焦烂得恐怖的程度,三天不眠,只吃一餐,咖啡当水喝,身体根本快要吃不消。蜜儿看到总裁这麽拼,当下属真的忍不住要罗嗦,可她背後的撑腰者不知怎麽地再没管治总裁,而每当她威胁要告诉凯瑟琳知道时,总裁完全不在乎的继续猛喝咖啡,再笨都嗅出总裁和凯瑟琳……

发生了甚麽事!

吵架?

总裁回答:电话也没聊,那来吵架。

蜜儿无言,她自知管不了总裁多少,劝阻不听之後,她都放弃总裁,任她喝,任她熬天光,任她三天不眠和亚洲集团那边继续周旋,任她三餐才吃那麽一丁点食物到胃。

头痛,是凝泪今天唯一强烈感觉到的。

她算算看,似乎又破了纪录,第四天,她的眼睛没闭上多过一分钟的。

「蜜儿,咖啡,不加奶不加糖,浓一点。」凝泪按了电话直通蜜儿那里说。

蜜儿叹了口气,赶紧到茶水间下重了咖啡粉,调制了一杯比以往都浓的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黑乌乌的端到总裁的桌面上。

「总裁……你脸色很苍白,不会是昨天又没睡吧!」第四天了!要拼也不是用命来拼啊!亚洲那边又是的!好像在拖着总裁,每回开视象会议都得不出答覆!她开始怀疑亚洲那边是故意有心刁难的!

凝泪啜饮着那杯咖啡,很苦,她蹙紧柳眉,手按在太阳穴之上道:「有小睡一下。」

「骗谁啊!总裁!拜托,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院!」蜜儿真是受不了,首次对上司大吼。

从剧痛中抬起头,蓝眸子有点失焦,扯出一抹笑容说:「不用你送,叫救护车送好了。」她总在这种情况,特别爱说一些烂笑话。

「啊!!!我疯了!!!!!!我笑不出来!总裁!」蜜儿仰天长啸,尖叫这总裁没得救了!!!!可有谁能救救她!?

「蜜儿,出去工作吧,身体是我的,我真的有不舒服就回家休息,我保证。」

「算了,我可不管!但容我说一句,你的保证很不值钱!」意即,信不过!瞧她一张苍白的脸,根本就要回家休息!

蜜儿很气的回去座位继续一天到晚忙碌的工作,纵使她说不管,但偶尔拿文件给她是,还是会注意总裁的脸色有没有更差,幸而,中午迫她吃一点东西,喝了一碗热汤,现在面色比较红润了一点。

慢长的一天结束,恩惠寄情在工作之余,她一直在找机会和多明尼卡摊牌。

但她开始察觉多明尼卡总会巧妙地把她想说的话带到天外去,害她完全拉不回正题,她最近在想,难道……他知道了她想说甚麽?或是,她知道她跟凝泪……

她一直被拖下去,一天拖一天,拖到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开口了。

今天,多明尼卡约她去酒店的餐厅里吃午饭。

多明尼卡依然很有绅士风度的准时到达她家楼下,当她下来时,总给她一个拥抱和亲吻,邻居总在羡慕她有一个这麽体贴的男朋友,她每回都只能笑笑点头,却内心想的,却是凝泪对她更深的爱,更体贴的宠爱。

她被小心安扶走进副驾位,他的细心和体贴,她完全感受得到,他越温柔,她越难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他们到达了酒店里的海景餐厅,靠窗的位置望出去是一片的蓝海,风景很怡人,让恩惠有那麽一刻她忘却了俗世的烦恼。服务生递来餐牌,顺便送上一朵红玫瑰,恩惠愣住看着服务生,而服务生则微笑离开。

「你说不用送花,可我就是想送,你不想浪费,所以我就送一支给你,代表我一心一意。」甜腻肉麻的话,从多明尼卡嘴里说出。

「谢。」恩惠微笑拿了玫瑰闻了闻,很香。

他们在海景之下,享用着午餐,其间,多明尼卡还是讲得最多话的那个,而恩惠没心没思的在搭话,吃之无味,心里记挂的,还是凝泪有没有好好吃饭。

离开时,他们坐电梯来到停车场,停车场里停了不少房车,可人影也没有一个,空扩地方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谁料,还没走到多明尼卡的轿车前,几个大汉拿着棒球和铁支冲上前,一个男人举手就往多明尼卡身後狠打下去。

多明尼卡即时被打倒在地上,事出太突然,恩惠完全不在状况,她惊吓瞠大了眼的站在原地,当几个男人群打他时,她才反应地扯着那几个大汉大吼道:「你们怎麽了!不要打他!再打我报警!」

「滚开!“她”说不能伤到你,小美女,识趣就滚去一边等!」其中一个黑人大汉脸上载着口罩和帽子,把她推到一边去。

恩惠死命的想上前阻止他们,因为多明尼卡已被打到头破血流,她尖叫,她慌张得哭叫着。

大汉们好像发泄了一身怨气後,围着地上抱头快要半昏的他,那个黑人大汉一手便抽起他,对他说:「哼,我现在警告你,你最好快点跟这小美女解除婚约,要不然,我们还会再来找你!」

多明尼卡不服气,一手抓住了那个要转身离开的黑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啧!厌被揍得不够?好!成全你!」

黑人举手用力挥落手中的铁支,打断了多明尼卡的手。

「啊!!!!!!!!!!」多明尼卡吼叫,捧着断了骨的手臂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哼!记住,不要再缠着小美女!」黑人又多踢了一脚在他肚上。

黑人拉着手下大摇大罢的离开。

恩惠见他们离开,便扑上去多明尼卡身边,哭着地抱着他说:「多明尼卡……你怎麽样……」

「啊……好痛……凯瑟琳……」

多明尼卡不一会後痛得昏了过去,恩惠慌乱之下叫了救护车前来,在车来之前,她提起身为一位医生的精神,仔细为多明尼卡检查,有多处瘀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赃,唯一知道是他的手臂骨被打断。

救护车十五分钟後到达,多明尼卡被送去了安的医院。

经过抢救和多项详细检查,多明尼卡证实除了手臂骨断裂了之後,其他都只属皮外伤,没伤及内脏,但为了安全,医生见意要留院观察一星期,方便过几天再检查体内的状况,因为有时候内出血不是能马上检查出来的。

多明尼卡刚做完一些轻微手术,麻醉药还没那麽快过,所以恩惠答应了警察到附近的警局一趟做一个笔录。

健壮高大的警察大哥倒了一杯水给她,便开始做笔录:「凯瑟琳小姐,麻烦你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当时我和多明尼卡吃完午饭便到酒店停车场取车,可中途突然有人从後面袭击他,他当场就倒地,四个男人就开始围着他打起来,他们全部都载了帽、口罩和墨镜,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是黑人,很高大,起码有一米九,我上前抓住他们,那个黑人就跟我说“她说不能伤害你”,要我滚到一边,我当然不听,仍然想上前,但被另一个男人抓住了。」

恩惠回想当时的情况,依然很害怕,手抖着的喝了一大口水才继续道:「我只能看着多明尼卡被打,他们打得他满身伤,後来他们觉得够了,便抓住多明尼卡警告他必须和我解除婚约,然後他们离开,我就报警。」

警察大哥沉思了一下她所说的话,得出几个问题问:「你和多明尼卡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是的,在大半年前订婚。」

「你知不知道多明尼卡和甚麽人来往多?」

「我……从来不问他工作上的事,不过他因为工作关系,很常要和不同生意人来往,有几个由大学时候就结识的好友,但我跟他们就没甚麽往来,也只跟他们见过三四次面,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医院当值的。」

「嗯……那你会想到……谁最不想你和他结婚,或者分手?」警察大哥抓住了重点的问题。

恩惠顿了顿的看着他,这刻脑里才跟着他的问题去思考这个才是重点的问题,刚才太乱,她完全没思考,她努力地想,但不管怎样,她脑里唯一出现的,都只有那个人的样子。

她默言,内心翻腾不安,她紧握着纸杯,眼神很不安,然後小声又颤抖道:「想不到……」

警察大哥用他的精明的啡黄眼瞳瞅住她的脸好一会儿,却选择结束了这次的笔录,他把笔录文件推到她面前说:「你看看内容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名。」

恩惠想也没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扫了扫眼,便拿起笔签下她的名字。

另一位女警把她领走,然後告诉她可以离开,日後有甚麽事都会找她来协助调查。

替恩惠做笔录的警察,是负责这次案件的探长,他拿着恩惠的笔录回到他的办公室,可他完全没打算再看内容。

无他,以他当警察有十多年的经验以来,刚才那位东方小美女铁定有甚麽猜想到的事情没有告诉他,特别是问到她有没有想到有甚麽人不想她和伤者结婚的时候。

嗯……

案件很简单,想破案,就必须彻底调查伤者和东方小美女两方面的感情生活,现在伤者在医院,只需派人调查他的私生活就可以,而那个东方小美女的话……嗯……他亲自跟踪一下好了。

恩惠离开警局便马上回去医院,来到病房,多明尼卡已经清醒过来。

「多明尼卡!」恩惠梨花带雨的扑过去,摸着他的脸轻语:「幸好你没事……」

「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娶你的。」多明尼卡虚软无力地轻语,吃力地抬高手,把自己脸上那只冰凉的小手握紧。

「鸣……对不起……对不起……」恩惠不知道要说点甚麽,她现在脑里很混乱,她耳绊不断绕梁着刚才那位警长问她那条最後的问题。

无论怎麽撇去逻辑思考,最终她心里得出的答案就是段凝泪的名字!

她很想相信凝泪不会这麽做,也以她对凝泪的了解,她绝不会做出犯法的事!她做事一向光日磊落,若要做点甚麽,都只会在商场上打击多明尼卡……可是……那些打手说过,委托他们的人要他们不能伤害她,而且还要多明尼卡马上解除婚约……

她真的想不通了!

最近会有谁最不想她嫁给多明尼卡!她想来想去,都只有凝泪罢了!

内心很矛盾,她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

「没关系的……你不要哭,哭到我心都要碎了,看来我得想想我到底得罪甚麽人呢……警察跟你笔录了吗?」多明尼卡抹着温柔的笑容问。

「嗯……他们见你麻醉还没过,所以说晚点再过来跟你笔录,你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见他点头,恩惠便走出去找饮水机倒水。

多明尼卡看着耀眼的阳光照在进来,嘴角冷冷的扬起。

今天,安.杰丝夏应该在办公室撞得头破血流,加上……

她来不及处理公事,就得被警方那边缠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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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凌晨三点疲累的就在沙发里沉睡,醒来,却惊觉快要下午四点钟。

凝泪立刻跑去梳洗换衣服,再飙车回到公司,今天是和亚洲那个集团最後倾谈合作内容的会面。

回到公司,察觉员工们的不对劲,看着她的视线,怎麽会透露一种担心的感觉?

她心里也随之感到不安,坐着电梯时,从包里拿出手机,却发现竟然没电了?怎会这样,昨天回家前才在公司充满的。

电梯当一声打开了门,凝泪一出电梯,蜜儿即时脸色凝重地道:「总裁,快点看电视,怎麽我打你手机没有接的!我快打到烂了!」

「我调了震机,昨夜太累睡得很熟,原来是你打到我手机没电。」凝泪心知不妙,快步和蜜儿回到她的办公室。

蜜儿扫了外面的员工一眼,便把门关上,再把百叶帘落下调成遮蔽式的。

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滔天盖地的商界大消息便从报导员咬字清晰之下,完美地报导。

「雅各集团今早突然招开记者会,其两名董事代表联同亚洲医疗总会会长和亚洲药业集团总裁一同出席,并且即场签署合同,宣布合作发展,雅各品牌的医疗用品即将会进驻亚洲各地的医院,消息一出,雅各股价一路飙升至2元……打破了之前一直流传这本该是和安氏集团合作的传言,安氏集团股价在收市前跌跛新低,外间推断,安氏股价未来数天都会持续下跌。」

凝泪不想再听下去,把电视关掉。她盯着一桌努力了快半年的文件,如今通通成为垃圾!

她熬了多少晚通宵,消耗了多少精力,浪费了多少资金,如今都付诸流水!

她一怒之下,把文件扫在地上,捏紧拳头。

到底多明尼卡暗中做了甚麽!她和亚洲医疗总会的代表和药业集团的总裁谈了大半年,昨天他们也异口同声还说很期待想和安氏合作,今天就会给她答覆!现在却一下子跟了雅各集团签合约!?

没可能!

可恶!

好一个多明尼卡!

「总裁,现怎麽办?」蜜儿从没见过总裁这个样子,她真替总裁不值!怎麽一下子和亚洲合作的计划就被雅各那边捷足先登!

「让我静一下,想一下,你也不要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安氏手边的工作还是要维持进度,我们不是输掉了整个安氏,我们只是失去了在亚洲发展的一个机会罢了,虽然股票在跌,但我相当很快会回复的,你就替我出去安抚外面的职员吧。」凝泪无力地跌坐在皮椅上,语气接近虚脱般,她手按额侧,低头轻说。

「是的。总裁,别灰心,我们会支持你的,啊,对了,刚才有一份包裹寄给你的,就是桌面上那个,有心情就打开来看吧,我先出去了。」蜜儿替总裁忧心,从没见过总裁这麽挫败过。

蜜儿离开,凝泪才抬起头来,整个人失重地依躺在椅背,蓝色眼眸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这回的失败,说来,比她从零开始时的失败算是擦伤罢了,但……

输给了多明尼卡,这点,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

以前刚正式从母亲接手段氏,很多原来想合作的集团都突然处在隔岸观火的态度,有很多生意就此被人抢走。但她从不灰心,只会激动自己,再往更上层进发,要让之前不跟她合作的人後悔,当然,後悔的公司很多,每一个都带着哀求的态度给於段氏最大的条件而要求合作,她知道,她胜利了。

而这次只是暂时开发不了亚洲市场罢了,实质对安氏原本在美国市场是没影响,那些投资者只是反应过大,导致股价下跌。

然而,输这给那个卑鄙的男人,她就是不服!

闷气充斥满腔,她端了一早在桌上那杯冷掉的咖啡大灌了一口,苦涩使她扭紧了眉心,眯起的眸子刚好扫过桌上的包裹,想了一会,便伸手把包裹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她瞠大了眼,全都是在远处偷拍多明尼卡的照片,有些还照到恩惠的。继而,她翻了放在公文袋里面的资料,里面列明了多明尼卡的生活习惯,过去两个月他出入甚麽地方,和甚麽人见面等等。

而最常见到的,是过往他跟恩惠出外享用午餐、晚餐和在恩惠家中过夜,或是恩惠在他家中过夜的记录。

心口一酸,也感到不妙,怎会有这些东西会寄给她?

她赶紧把那些照片连同资料放回公文袋里,正要把它们拿去碎掉时,蜜儿接通进来,结巴道:「总裁……几个警察说要找你。」

凝泪挑眉,马上瞧了那个公文袋,她全身无力,直觉告诉她,一切都是多明尼卡在搞鬼。

「请他们进来。」

「是。」

未几,蜜儿带了那几位警察进来。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安.杰丝夏小姐吗?」

「要不然你找来干嘛?」凝泪真想白他一眼。

「那麻烦杰丝夏小姐,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有一单伤人案想请你协助调查,而且这是搜查令,我们会搜查你的办公室和居所。」

「伤人案?你别告诉我,受伤了的那个人是多明尼卡!」凝泪有点小激动。

「正是,麻烦请立刻跟我们回警局。」他不耐烦,脸上露出凶悍。

「……」凝泪抿着嘴,如今,她实在想不到要说甚麽好了!

不知哪来被传出去的消息,大批记者在安氏楼下守候,当凝泪被几个警察包围下走出来时,数不清的闪光灯疯狂此起彼落,一向照不到她正面的记者,如今好像要一报狗仔耻辱之仇一样,手指不停按下快门。

闪光灯刺得凝泪快看不清前方,她跟着警察坐上了警车,她暗里发誓,今天的耻辱,她段凝泪要十倍归还给多明尼卡!

到达警局,凝泪马上被带到笔录室,一样是由那位警探亲自笔录。

「安.杰丝夏小姐,你好,我叫祖。」祖微笑,态度很良好。坐在他眼前的女人,实在够美的,比起三小时前的东方小美女更上一层楼,十分赏心悦目。

「嗯。」凝泪双手抱胸,冷淡回应。

「现在跟你说一下,下午一点半钟,在天空酒店的停车场内发生了伤人案,据唯一的目击者──凯瑟琳小姐提拱,当时其中一个人说了“她”说不可以伤害凯瑟琳,而且要求多明尼卡和凯瑟琳解除婚约,如今请杰丝夏小姐前来协助调查,就想问问你知否“她”是谁?」祖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不知道。」凝泪冷着眸,咬着牙说。

「是吗?但据我们所调查,多明尼卡没有复杂的感情纠纷,相反,最近你和凯瑟琳小姐来往甚密,甚至凯瑟琳有几天还在你家中过夜,而且你们从很久之前就已经相识的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吧……」祖刚才看了资料後,有点小讶异,也有点失落,大好的美女是喜欢女人。

还搞上人家的未婚妻!

凝泪正想解答,但有人敲门,且拿了一份她见过的公文袋进来,那刻,她软弱无力,马上便改口道:「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祖没理会她,把公文袋里的东西拿来一看,嘴角上扬,摊手道:「看来,你真需要了,现在我们警方正式怀疑你和这次的伤人案有关,你有权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日後的呈堂证供。」

凝泪冷视她,无话可说。

律师半小时後到达,祖才继续和她笔录。

「这些调查多明尼卡日程的资料,是你找人查的吗?」祖拿出文件里的照片出来,一张一张地欣赏。

凝泪瞧了律师一眼,律师点了头,她才回答:「没有,我今天收到一个包裹,里面就是这些资料,我也是在你们警方到达之前五分钟才拆开来看到的。」

「哦!包裹,嗯……」祖食指勾了勾,便在手下耳边说了点甚麽,只见手下拿了那个公文袋走了出去。

「那你现在可以回答你和凯瑟琳之间的关系了吗?」祖轻松地倚在椅背,双手托着脖子,啡黄的眸子满是欣赏的紧瞧着凝泪。

「如果我说,连我到搞不清楚,你相不相信?」蓝眼,顿时抹了一层酸楚的愁伤。

「那我只好说“愿闻其详”了,但必须提醒你,你不把一切说出来,对你很不利。」祖眼神闪过一丝锐利。

凝泪看着律师说:「你可以先出去。」

「这……不太好,安小姐。」律师迟疑,这是涉及伤人案的主谋!比去打人更严重!

「行了,若我觉得他问的问题有不对,我会要求你再进来。」

「那……好吧。」律师看了祖一眼,祖也看了手下一眼,接着手下把门打开,让律师离开,但同时,祖也让手下暂时也一同离开。

如今,笔录房只留下他们。

「这可以说了吧。」

「我和凯瑟琳,从小就认识,也可以说,我看着她出世。以前,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可後来,我发觉我爱上了她,更在十多年前因为一些事被她知道了,她说不想再见到我,我就如她所愿,放弃台湾的所有,只身来到美国重新开始。」

「哟~~情痴!帅!」祖听得很有味道,跷着二朗腿,手托着腮子。

凝泪真忍不住瞪了这男人一眼,便继续说下去「你们警方应该有资料在手了吧,我就略过如何建立安氏,这无关重要,後来在巧合之下,再遇上凯瑟琳,我们各自心知没可能再像以前,所以重遇之後,连联络电话也没有交换,何况她已经订婚,我也没想太多。後来我撞车被送去尼康,又遇见她。接着,前阵子安氏注资雅各……嗯,你知道吗?」

她认为他没有留意商界新闻。

祖点头,他在她来之前,已经快速看了她的所有资料和新闻。

「但我要说,是多明尼卡用凯瑟琳的前途威胁我,我才会注资,而凯瑟琳以为我又擅作主张按排她到安医院,更上来甩了我一巴掌。本来我们都没甚麽交集了,直到前阵子,她开始关心我的生活起居饮食,有一晚,我们……呃……」

「上了床。」祖替她说下去。

「对。」凝泪窘迫地点头。

「但是,那晚後,凯瑟琳却反而少了跟我联络,到了上个月我到医院开会,才再见到她,我约她晚上吃饭,可是那天她被多明尼卡抢先一步带走了,我明白凯瑟琳是没可能拒绝自己未婚夫……就这样,我们再没联络,我知道凯瑟琳会处理她跟多明尼卡的事的。」

「哇,我很伤心,杰丝夏小姐。」祖叹了口气。

「你伤心甚麽。」凝泪啜了一口清水。

「这麽美的女人,情痴另一个女人十多年!」

「探长,请别惹怒我,还有甚麽问题要问,请快点问完它。」凝泪有点想揍眼前这个很痞子的男人。

「好,好,别生气,不过你生气也美呆了~行!别瞪我!」祖举手投降。

凝泪收回瞪眸。

「嗯,最後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凯瑟琳和多明尼卡分开?」祖突然很认真的瞅着她问。

凝泪也看着他那对啡黄的眸子一会,淡然道:「想,非常想。」

「呵~那没事了,照程序要扣押你四十八小时,但你有律师,他会帮你的了,你到外面等回去吧。」

随後,律师替她保释,但必须交出旅游证件,又折腾了很久,之後,凝泪心想着的,却是急着要回去公司。

当她回到公司,基本上员工都走得七七八八,窝心的是,蜜儿仍然在等她回来。有时候,她倒觉得这个秘书很不错。

「总裁!太好了,你没事!」蜜儿禁不住落雨,奔上前拥抱着她。

「我能有甚麽事呢!」凝泪轻抚她的背道。

「鸣!听说警察会用私刑,迫人认罪啊!」蜜儿抹去泪水,真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放心,没有。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你不回去休息,还回来又想工作?」蜜儿太了解她了!

「公司这样,我还得去想一下对策啊。」凝泪已经缓步瞧自己办公室走去,原本一地的文件已被收拾好。

「想甚麽!回家休息啦!好好休息一天,才有力气应付那些警察,应付外面的传言。」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呗。」凝泪叹一口气,的确,被雅各抢去了进驻亚洲的机会,不是她觉得累的,反而去了一趟警局之後,她真的连身心都无力。

「一份文件都不许带走,还有,和我一起去吃了晚饭才回去。」

瞅看着小秘书,见她眼里的坚持,她竟然有种不好意思拒绝的念头,她无奈失笑,只好点头就范。

和蜜儿享用过晚餐後,凝泪走一条比较长的路程,想顺便兜风,吹走心中的闷气。

回到家门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钟。

她推门进去,意外地,一条细小的身影,卷缩地抱膝於沙发里。那身影闻声抬头,一张泪痕满面的脸,就抢先刺痛她的心。

她走过去把她抱着,轻问;「怎麽了?」可又想起那个叫祖的男人说过替恩惠做过笔录,想必是亲眼目见多明尼卡被打,有点被吓倒吧。

「凝泪……怎麽办?我很乱,我很想相信你,但很多事在告诉我,主使他们打多明尼卡的人是你,我不知道现在可以怎样对待你了!怎麽办!凝泪,你告诉我,你没那麽做!」恩惠扑进她怀间,停了不久的泪水又再度洪水泛滥的汹涌而出。

凝泪心痛,很痛,倒头来,怎麽是有关她的事情让恩惠伤心了!

她把她紧搂於怀间,轻抚她的头颅,呢喃说:「我没有,你相信我吗……警方会证明我没罪的……」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我好害怕,我害怕你变了,我很害怕你的心再不是我喜欢的段凝泪了!」她抓住了她的衬衣,把眼泪都抹在衬衣上去。

衬衣湿了一大片,凝泪抬起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别哭了……衣服很贵的。」她笑着说。

「笨蛋!!!!」恩惠又哭又笑,又鎚打她。

但所有动作,都止於她的嘴被强而有力的一个深吻占有。

时隔长久的思念,化作了强烈的慾望,凝泪失去了温柔,粗暴地在她唇上辗软缠密,吮咬厮磨。恩惠已不想再去思考,被吻上那一秒,她也被点起了火苗,微啓朱唇,迎接火速伸进来的热烫娇软粉舌。

两条粉舌不想分开的在纠缠挑弄,湿润的缠密声飘荡在空扩的客厅中,长达快算不清时间的深吻,在彼此都吻得脸红耳热才舍得略为退开,以额抵额,喘息地喷出热气,拂到对方的脸上。

「我们的第二次,就到浴室,好不?」凝泪往她耳珠上含吮,轻声地呢喃询问。

敏感处被吮舔,全身都酥麻无力,恩惠半眯着带着情慾的眸子,回敬的往她嘴角咬了一口,羞着脸轻回:「随便你……」

凝泪又往她唇上深深地吻了一记後,才拉着她起来,一起跑进浴室。

浴室里,她们又来一段热辣的深吻,脱掉彼此的衣服,赤裸的躺在阔大的浴缸之中,凝泪在和恩惠缠绵热吻之中,不忘伸手去打开水龙喉,放出温热适中的水。

热水渐渐注满,在热吻紧缠之中,扯回一点清醒的凝泪抽了个空伸手扭紧开关,接着便抛开所有不该残留的理智和清醒,专心地和恩惠在热水之中激情地拥吻、爱抚。

由於激烈在体内的穿梭而发出水的碰撞声,在浴室里响亮地绕梁,一地的水花,一缸的春色,也有……

一夜无限量释放的娇喘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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