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一个人没多少个十年,可人生总是漫长的。
漫长的生活,必会遇上很多选择,多数是非题和选择题。而且,遇到的问题,往往很类同。
你以为这次和上次不同,可选择了,你才会意识,和上次的题目的性质是差无几,但,你“回头”看看,你选择的答案,却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你以为你变了,实质是,你一点也没有变。
因为,你在上一次的选择,你体会不够选择之後的结果。
她,无论多少次,都选择了同一个答案。
只因为,她真的太爱她。
爱,已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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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要成长。
她说,要独立。
那她,便随她的意愿,试着放开保护她的双臂。
永远,永远,她都愿意躲藏在她看不见地方,默默地看着她背影。
那个夜的过去,第二个早晨,凝泪起来已在屋子里找不着恩惠的身影。房间里的被子彷佛没被动过一样整齐地摆放,唯一不同的是,昨夜穿在她身上的睡衣,已不见踪影。
唯一这点,凝泪才敢肯定昨天不是一个恶梦,而是事实。
之後,她没再去等恩惠放学,没再去找她。
不过,偶尔在忙碌之後有点空闲时间的话,她会忘记她不再需要她了,双腿自动走到医学院的大楼附近的长椅,看着手上的报告,在心底里的某个深处驱使她等恩惠放学。
有几次,她却等到潘迪康出来,潘迪康带了点兴奋的神情走到她身边询问她在等甚麽,然而,每一次,她抬眼看着潘迪康的双眼,才醒起她不需要再等,而她静默无言的没有去回答潘迪康。
好笑的是,潘迪康得不到答案,却会陪她坐下来,一起等。
他不知道她在等甚麽,他却愿意和她一起等。
凝泪也不知道自己要等甚麽,她偶尔,就会固执地继续等,不想离开。
就是这几次的机缘,凝泪开始和潘迪康偶尔会有不错的交谈,有一两次他们笨得等到天色已晚,凝泪便主动对潘迪康提出一起去吃晚饭的邀请,这倒令潘迪康高兴得心里大叫。
凝泪用了若有似无的心态,在无意识之下,给了潘迪康很多机会。
另一方面,她心底里想做一点改变,试着拔走恩惠在她心里所种下的种子,这种子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如今已经茁壮成长成一颗根基很深的大树,或许,十个潘迪康,都拔不走。
心里清楚明白,她对潘迪康只有想做普通朋友的好感,其他的,她真的给不了。但恩惠那晚说要成长、要独立,她明白恩惠的含意是,她要放她自由,不要因为她而被束缚。
恩惠可能认为,潘迪康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倒头来,她无意识地给潘迪康一个机会,最终因由,都是有关於恩惠的。因为恩惠“要”她这麽做,所以她就这麽做。
即使这样,她也慢慢习惯了潘迪康在她生命里存在着一个地位,每次她又无意识之间走到医学大楼,又“巧遇”潘迪康时,她心情会为他傻笨的笑容给放松了,她开始喜欢他那对只要看到自己,便会闪闪发亮,藏不住他心情的鸟黑眼眸。
他闪闪发亮的时候,凝泪会被他眼里那份喜悦所感染,自然的,她会以一个清淡如清风吹过树梢的笑容报答那双眼睛。
久而久之,她依赖了潘迪康这双眼给她的安抚,心渐渐地在假装淡忘或遗忘了对恩惠的情意,把心贴近潘迪康。
一个宁静的午休,凝泪满着开怀的好心情,手中拿着一个袋子,来到了和迪康约定好的位置。
潘迪康已经霸占了一张长椅,远远见到凝泪那炫目的身影,便会兴奋得站起来对她猛力挥手,深怕她会见不到他似的起劲。
每次见到他的傻样子,凝泪都会忍俊不禁。
她不自觉之下加快了脚步,来到他面前。
「凝泪,这里不会被太阳晒到,热吗?要喝点不冰但凉的饭料吗?」潘迪康拿出面纸,又手忙脚乱的从保冷瓶里倒一杯顶级冻顶乌龙茶。
「行了,不要忙东忙西的替我拿,你也热吧,看你一头大汗,也倒一杯给自己吧!」凝泪接过面纸和乌龙茶後便坐下来。
今天,他们相约好在这里吃午饭,而且凝泪还说她亲自下厨,说最近在外吃腻了。听到她这麽说,潘迪康心里又再兴奋起来,每一回凝泪的主动亲近,他都会觉得他们能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大,他也配合的说会带些水果和乌龙茶来。
「嗯,我不怕的。」他傻笑的坐下来,欣赏喝乌龙茶的她,那张完美无遐,不可挑剔的则脸,每回他都看得入神。
「看甚麽?吃东西吧。」凝泪还是不习惯他时常会出现这种盯着自己看的情况,使她有时候很窘迫。
她从名牌子的小纸袋里拿出两个便当盒,把大的那个递给他,「嗯,随便做做的,味道没怎麽样。」
「没关系!看样子已经很好吃了!我一定会吃光,一粒饭也不留!」他打开盖子,还没吃已经买乖了。
「别再说,我肚子饿,吃饭吧。」凝泪略带脸红的微侧着身吃起来,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脸上的余温。
他们默契都没多话,低头吃着各自的便当。便当吃完,潘迪康体贴的削了一颗很大的水梨,更小心地切成均等分,往凝泪的空杯里再倒满了一杯冻顶乌龙。
远处,一双眼眸直直地凝睇着他们二人,最近关於他们两个的绯闻,开始变得真实,传的都是谁谁谁亲眼见到他们做了些甚麽事。
恩惠不是不知道凝泪偶尔会在医学大楼下出现,她的名字太响了,只要她出现,不出半小时,整栋大楼都知道她在附近,更有不少男生在窗口欣赏她,向其他同学报告她在那儿做甚麽。
惹这群男人暴动的时候,每每就是潘迪康突然出现在凝泪的身边,还被邀请坐下来。
她有时候忍不住也会在窗外偷看下去,她心底很清楚,凝泪不是在等潘迪康,而是在等自己!她好几次出了大楼见到凝泪,好像作贼心虚的马上逃回到大楼里,在一个角落偷偷地观察她,她有时候神情呆呆的,好像在想事情,有时候等到黄昏,她的蓝眼会叹气,好像她今天做了一件蠢事。
她很心痛,看着她有这种不正常,不属於“段凝泪”这名字的举动时,她心里莫名就像被手术刀割了一刀的刺痛,她不明白这痛代表了甚麽。後来,她在学校里面对面遇到凝泪,她是想马上逃走,或是装作没看见她的。只是,正当她想转身就逃的时,心中有一把声音把她拉住了!
你逃甚麽?
若你现在逃了,你必须承认你根本不想独立。
你其实一开始不是想独立,你只是妒忌她的心,不再只属於你罢了!
你自私,你只想独占她!
你的自私,把她绑住了,你的自私,把她牢困了!
就是这把声音,她装着自然,装起了灿烂的笑容,迎面的上前打招呼。如同普通姐妹甚至退到普通朋友的感情般的招呼,简单寒暄几句,关心对方的近况之後,两个人都相对无言。
每一个晚上,她只见知道凝泪在医学院附近,她心底会比较安心,她心底里还是自私的想,那是凝泪着紧她,放不下她的举动。
她心底很矛盾,她想放开凝泪,不想她继续这麽疼爱她,在乎她。另一方面,她是不舍得凝泪的心,会装下另一个人。
可当潘迪康出现,她那点少少的期盼瞬间转成失落,甚至失望,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心口就是有股完全失望的低气压在盘旋,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明知可以走出去把凝泪放在潘迪康身上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她最後没那麽做。
她要放开她,让凝泪过正常的生活。
她会故意没课也跑去别的班级上课,听一些她在这阶段听不明的医学理论,把时间齐到晚上,等到凝泪和潘迪康离开为止。
悠闲的中午,恩惠正和几位学姐吃饭回来,她在远处已经看到那两个身影,胸口莫名扯起了一丝不悦。
其中一位学姐也眼利的看见他们两人,便兴奋说:「哇,今天给我看到了耶!段凝泪真的和化学院的笨书呆子在拍拖!」
「在哪!?」其余两个人则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家都兴奋道:「真的!真的是他们!哎哟,很温馨甜蜜!我也很想找到像他那种男朋友。」
「对啊,听闻他叫潘迪康,家底很不错,开了专门研究新药的研究所,现在市面上有很多保健的产品和一些特效感冒药之类的,听说也是他家里的出品,你看啊,很多平民有病都不会马上去看医生,只管到药房里买那些成药啊,很好赚!」
「而且啊,他有钱,却不像其他富二代那麽风流花心,性格笨笨的,样子说不上帅哥类型,但至少看起来很整洁舒服,斯文有礼,看久了还是有点俊朗的男人英气的魅力,很有当老公的潜质!」另外一个学姐补充说。
「切,花痴!可惜这种优质股,给恩惠的姐姐抢了~」学姐A故意用手臂轻撞了恩惠一下,脸容上是暧昧的笑起来。
「对喔!恩惠,你和段凝泪是姐妹相称,你应该知道她最近和潘迪康走得很近吧!」
「呃,我不太过问她的私人事,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听传言。」恩惠牵强的扯起笑容回答。
「啊!喂喂!那个潘迪康对你挥手耶!恩惠!」
「是……是吗?」恩惠把视线看过去,她心烦意乱,暗骂这个笨人干嘛对她挥手!她不想见到他啊!更不想和他说话!
其他学姐边说边拉恩惠走过去。
恩惠无奈之下,装自然的抹起笑意,一脸暧昧的问:「呵呵,小泪,很恩爱哟!」她僵硬的嘿嘿笑起来,可心里满是忌意与心酸。
「啊!没有、没有,恩惠妹妹,你别误会,我们没有甚麽的……」潘迪康羞红着脸,紧张的解释。
恩惠妹妹?
他在叫谁啊!谁是他妹啊!
凝泪只笑而不语,叉了一块水梨给她说:「吃一块,很甜的。」
恩惠拿过来吃,凝泪则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女孩们问:「小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边的学姐们兴奋的看着恩惠,能结识有名的圣凯罗轮的第一校花,是她们的荣幸!而且对她们来说,凝泪是她们的前辈。
「啊~当然!她们全都是大我一年级的学姐,刚好我们选了同一个选修课所以结识的。这位是维婷学姐、律臻学姐和琴学姐。」
凝泪用温和的微笑应和她们,「你们好,我是段凝泪,麻烦你们照顾我妹妹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多得恩惠学妹照顾才是!段学姐,容我说一句,你真人,很美!我可不可以跟你拍一张照片!」律臻个性热情开朗,向来直话直说,她把凝泪当名星的追捧。
不,是比名星更罕有、更神秘!
「律臻学姐!别失礼啦!」恩惠为学姐的言行感到羞怯,她悄眼的看向凝泪。
凝泪收到讯号,温和微笑,可她……拒绝了。
「不行,现在不方便拍照,不过……」她转向恩惠道:「小惠,你有收到我那个台佣(恩赐)的电话吗?」
「哩哩,小泪,别这麽叫我的姐姐,她不是你的台佣很久啦!你再这样我生气罗!」恩惠鼓起腮子,抿着小嘴抱怨的瞪向她。
她己经忘记要疏远她,多年和小泪的相处,一但再遇上,那习惯的模式自然便会流露。
「对不起,下次注意一点。」凝泪也忘了要放手,神情露出宠爱心爱的轻戳她的小脸颊。
「电话收到啦,她白痴的说今天还是要办一个脑瘤没复发且康复的周年纪念BBQ派对嘛!」一想到恩赐姐昨天兴奋的打来,她就忍俊不禁了。
她这个姐啊,永远长不大!
「就是了,我妈也打给我了,说我一定要出席,推也推不掉……你应该会去吧……」凝泪婉转的问。
「我是不能不去,恩赐姐说的,不过我正好也没甚麽功课要赶。」
「那就……邀请你的学姐们一起去吧!」凝泪回望那三位女孩,露出迷人一笑。
「真的!」三个人同时叫说。
「嗯,可以啊,反正人多热闹,上年我的哥哥也带了他的朋友来,学姐,你们也可以来哟!」恩惠明白凝泪的意思了,她不能在这里跟她们拍照,不过今晚在恩赐姐的大屋里就可以。
「好啊!谢谢你!到时候……就可以跟你拍照了吗?」律臻保证的再问一遍,她可是要准备最好的照相机呢!
「嗯……可以的。」凝泪苦笑,她不太想照,因为她认为自己不是名人名星。
「太好了!好捧哟!」
「那今晚见吧,学姐,别再老盯着小泪流口水了,走吧,教授在等着呢!」恩惠白了三位学姐一眼,啧啧,女人,爱看帅哥,也很爱美女。
三位学姐不舍的道别後便小跑跟在恩惠後面,她们热烈的讨论起凝泪,而不知不觉间,恩惠也甜笑的和她们分享小泪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四个女人笑疯了。
目送那个宠溺的背影远去,当拉回神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张期待的脸。
凝泪瞅看着潘迪康那对闪亮的眸子,可她没有要主动先开口。
她认为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因为害羞而要女方做主动。
潘迪康见她没主动提出,但他很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怯怯的,小声的询问道:「凝……凝泪……我……我可……不可……以……也去啊……」
「甚麽?你说了甚麽?」他结巴甚麽劲?
「我可不可以也去啊!」潘迪康豁出去,弯腰的询问。
「你行甚麽礼啊,还弯腰呢!你是男人,给我站起来!」凝泪双手抱臂道。
「是!」潘迪康却如同军训般,挺直了腰子。
「真的想去?」
「嗯!很想!超想!」
凝泪闭着笑意道:「好吧,人都那麽多了,不欠你一个。」
「真的!?太好了!!凝泪,谢谢你!」潘迪康感动的把她的双手包在掌心里。
凝泪的蓝眸飘到她的手上,而潘迪康得知自知做了蠢事,即使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一脸通红。
对着他可爱的样子,凝泪轻轻的笑出来,更捏了他颊红的脸,「你……不要太可爱,惹人犯罪呢。」
「?」潘迪康听不明白,他只知道凝泪此刻脸上的笑容,是最近以来,笑得最开怀的。
前几天,她不是正的开心,他感觉得到,所以他努力想逗她快乐,只是一向没追女经验的他,根本不知怎麽做,唯有默默地陪借着她而已。
「没事!我下午没课了,你还有课吧,快点去准备吧,我要先回家换好衣服再去今晚的派对,地址待会儿我传短信给你,你懂去吗?」
「嗯,没关系的,我的车有自动导航系统,只要输入地址就可以。」
「嗯,那我先走一步了。」
和他道别,凝泪往停车场开动她的车子先回去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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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八点钟,BBQ派对已经在恩赐和段曦桥的大宅里开始了快半小时。
恩惠和她三位学姐已经准时到达,唯独,凝泪坐在沙发上,一直老瞄向客厅里的大锺。
他是不是迷路了?
以他的个性,很少会迟到的。
「怎麽了?你有事要做吗?」段曦桥敏锐的察觉女儿的不对劲。
「妈,不,没有。」凝泪显露了尴尬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那你从七点半开始,已经偷瞄了大锺半小时,为甚麽?」曦桥也疼爱的为她把发丝撩到耳後,露出她一直不愿去穿耳洞的圆滑耳朵。
「没甚麽事。」凝泪不知怎开口,她邀了一个男人前来。
正巧,门铃响起,她火速瞄向陈管家,陈管家已被传达等一会应该还有人来的,他收到眼神指令,即使打开了外面的铁闸,然後出去迎接最後一位前来的人。
陈管家指挥着那辆零治IS250FSPORT型号的白色轿车,慢慢驶进大宅的後方的空扩地,而刚好,这辆白的轿车,停在凝泪那辆同样是白色的奥迪A6系列的SALOON款旁边。
骤眼之下,它们很想一对情侣车。
奥迪那部线条上是比较柔和,车身设计华贵典雅,别树一格,完全和凝泪高贵的外型很相配。反观零治这一部,线条流畅却看起来比较粗犷,如同男人和女人的分别在於男人的肌肉天生就是粗犷的,车头灯和车头的设计让整体看起来有一股男人的强势,正好和那部奥迪的柔性美相反,可倒意外两部车很相配。
潘迪康推门下车,陈管家即时上前为他把门打开。
「哦!谢!不好意思,麻烦你可以帮一下我吗?」潘迪康劲自走到车尾,把车厢打开。
「这是我应该的。」陈管家也走到车後去。
潘迪康把两盒东西放到他手上,自己则捧了一大个木箱出来。
「麻烦你带路了。」
「啊,不行,那厢都交给我吧!」陈管家不好意思要客人提东西!
「不不,这厢比较重,我来拿就好!」潘迪康坚持说。
劝不动他之下,陈管家领着他进去大宅里面。
他一进到里面,全屋里的人都盯着他看,心想,这是谁啊?谁叫来的?
然而得知是凝泪邀来的,他们全部都掉了下巴,说不出话来!
他们心中的疑问是:凝泪……不是非恩惠不要的吗!?
陈管家放下水梨之後,急忙替他拿下那个重的木箱。
「呃……你们好……我是潘迪康,凝泪的同校同学,今天打扰了!」刚才忙着搬箱子没看清楚屋里的情况,但箱子被陈管家拿掉之後,潘迪康才尴尬的站在大门前,惊讶屋子里坐满了人。
「哦……原来是“性”趣变了。」曦桥小声的说,但她的小声,分明是要说给她的宝贝女儿知道的。
凝泪横瞪母亲一眼,再扫了一眼下巴已掉在地上的亲戚朋友们,她心底清楚这一刻,这群过份聪明的亲戚到底在想甚麽。
但同时,她心里纳闷,怎麽他们全天下的人都看出她对恩惠的爱,偏偏恩惠这小妹妹却看不出。
或许,是当局者迷。
被一对寒眼扫过,丢了下巴的人即时从地下拾回去,赶紧排成一排,等着被介绍。
当中,一脸糗脸的莫过於恩赐,她和曦桥在眉目传情,“质问”她家的女儿怎麽会中途转了“直”航!而把她家里的可爱宝贝妹妹给“甩”了!
曦桥一脸无辜,她没空理会恩赐,她更急不及待的,是想看看宝贝女儿对这小男生的态度。
既然大家都等着她去介绍,凝泪在无形的压迫感之下,走过到先拍拍潘迪康有点紧崩的背,温和的微笑先领他站到恩赐前说:「迪康,给你介绍我家的亲戚,这位不男不女的,是恩惠的亲姐姐,不过以她的年纪,你叫他谢大婶好了。」
「你好,谢……」潘迪康很乖巧想喊出大婶二字,只是恩赐一张可怕的表情,他顿时改口说:「你好,谢小姐。」
恩赐哼了一声,她要赶紧跑去安慰宝贝妹妹,叫她别太伤心,那个无情的段家宝贝女儿是不值得她去“爱”的!
紧接,凝泪把各个亲友一一介绍,包括张伯父和谢母,张伯父的两个儿子和他们的老婆和小孩,还有他们老婆的姐姐哥哥妹妹还有父母等,最後,凝泪领着他来到坐在沙发里,如女皇的母亲前面。
潘迪康一见到眼前这位气质高贵非常,拥有一对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睛,不用凝泪介绝,他便知道这是谁了!
「你好,伯母!我是潘迪康,凝泪的同学,在学校很荣幸得到凝泪的照顾!我妈说BBQ比较上火,所以叫我带了两箱昨天才到的日本水梨过来,等会我削一个给你吃吧!」
凝泪僵了身体的瞅看潘迪康一返常态的热烈,她回转头扫了一眼母亲,见她嘴角含笑,似乎很“满意”她带来了一个很好玩的“玩物”!
敏锐的恩赐还没跟恩惠说上几句话,听到外星人要跟她宝贝爱人献宝,马上跑回宝贝爱人的身边,一拥曦桥入怀中,以宣示她的身份!
「你不用削,她吃的,都必需由我来负责!哼!第三者!」恩赐恶言相向,怒瞪她眼里的“第三者”。
第三者?
潘迪康笑容僵住,他不明所以,怎麽谢小姐好像很讨厌他似的?
明明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
跟上来的恩惠也不明所以为何姐姐这麽说,好奇地问:「潘迪康何时是第三者?」
凝泪的蓝眸低冷的射向恩赐,恩赐没趣的抿着嘴巴,没有再多口。
「没有,是我的台佣又来小心眼,白目以为迪康想打我妈的主意,对吗,我的台佣?」凝泪冷冷的眸子里,发出警告。
寒冷的电波如此强烈,外加深爱的宝贝在暗中捏着她腰上没多少的皮肉,恩赐比川脸还变得要快,明明是不脸不悦的脸,即时笑了一个很牵强的爽朗笑容道:「呵呵呵~没啦~你叫迪康吧?见你那麽紧张,逗你而已!你不会这麽小器,玩不起吧!?」
「当然不是!我不会生气!」迪康也即时抹起腼腆的笑容说。
「这就对啦嘛!」恩赐站起来如哥儿们的搂住迪康的肩膀,可眼神是不屑的瞄向凝泪那对蓝眼。
切,现在是她出现“第三者”,来个中途转“直”航!还凶回来呢!
「那就是了,小惠,纯粹你的白目姐姐闹着玩。」凝泪抹着微笑,可她不时怒瞪向恩赐。
「吼!小泪,不准你这麽说恩赐姐姐啦!她不白目,她很聪明的,只是长不大,还是小孩子一个,有时候我真替段阿姨辛苦,永远都伴着一个小孩身边!」
「可她真的很白目,都几岁了。」凝泪好笑的继续奚落她。
「哼,总之,你不可以再叫我姐是台佣,她没在照顾你很久哩!除非你自认自己还是大小孩,要她照顾你呢!」恩惠只在在家的环境下,忘了自己说过要成长和独立,她在这家里,对待小泪的模式便成为自然。
她依赖她,知道她很疼爱自己,所以总欺负她头上去。
「哎哟,你这张小嘴越来越牙尖嘴利呢!」她伸去指尖逗了她的小嘴巴。
同样,凝泪也忘了要放心,宠溺的心一下子成为大海。她抗拒不了恩惠身上发出的引力,心和眼睛,总不其然便被她身上的引力勾走,如像月亮会绕着地球转一样。
心酸的事实是,月亮不会撞向地球,它们虽然互相牵引,却永远都只能保持一个距离,不停地转,不停地绕来绕去,永远都达不到一个终点。
四周的亲戚朋友们看到她们四周“花朵”成片片的气氛,暗里摇头叹气,她们难道不知道她们四周飘散的“花朵”是很刺眼的吗?
节制一点吧!
潘迪康有点呆立的站在旁边也看到了她们很不一样的相处感觉,之前都只在学校见过她们很亲近的样子,但亲得像现在好像旁若无人似的,他实属第一次感受到她们现在那种……
怎麽说呢?
比由小玩大那种姐妹感情更深层的意境!
凝泪眼里充满了疼爱,彷佛眼前的恩惠妹妹,是她生命中唯一能够住进她心里的人一样。
女人有强烈的直觉,但男人也有男人该有的第六感。
潘迪康正想说点甚麽,可被恩赐看进眼里,便抢先一步,紧搂着他道:「喂!这屋子里除了长辈老人家之外,你是少有的男儿身,快点跟我出去烤些食物献给我的宝贝大人和长辈们!」
「啊……恩赐姐,别拉……」潘迪康的注意力很快被拉走,连同身体,也一同被恩赐用力扯拉拖行。
潘迪康傻头傻脑的被恩赐人盯人之下,待在火热的烧烤炉旁边,她只是冷在一旁,喝着冰凉的啤酒,还有削了一颗他送来的水梨,边吃边喝。盯着他满额是汗,恩赐里心像是替心爱的妹妹执了一箭之仇似的很凉快。
「小泪,我烧了点鲜菇、栗米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牛仔骨,肚子饿了吗?要吃一点吗?」恩惠也无视迪康被人拉去奴役,她牵起小泪的手,来到花园外的木桌木椅占了个位置。
「嗯,你也饿了吧,看你烧那麽多,一头汗了,下次交给你姐好了。」凝泪抽出两张面纸,为她印去额上的汗珠。
久没触碰过她的皮肤的熟悉感又再覆盖在她额头和脸颊时,恩惠心跳忽然不知怎麽地开始加速跳动。她眼里的凝泪变得有点梦幻,从不觉得她美的思维,此刻道出了一个美的念头,而且不是普通的美,她眼中的凝泪,很艳丽,很高雅,脸上的温和,十足一个温柔的仙女下凡。
心跳继续在狂跳,脸一下子升温发烫,她对这莫名的陌生感觉很震惊,她彷佛好像意会到,自己这种反应代表的是……
「小惠?怎麽了,太热了吗?」凝泪瞧她一脸呆滞的。
「啊!」恩惠回神,发现她一张大脸贴近,即时退後一段距离,生硬的回应:「没!没甚麽啊!有点渴而已!」
她忽地的退後,伤害了凝泪的心灵,她醒起了,恩惠说过,她们之间,不需要再那麽紧扣在一起。
「那我去倒一杯香槟给你,不过只可以喝一杯,要不然你会像上次那样喝醉的。」凝泪起身回到大客去,只是,心里在转头那刻沉了,笑容没了,蓝色眼眸里换上来的,是一层痛苦的阴霾。
她的远去,恩惠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明白刚才凝泪靠近时候,心跳忽然加快的反应是代表了甚麽,以前,小泪抱着她一起睡,她只会感到安心,从不会像刚才那样,因为她的接近,而心跳加快。
凝泪没有亲自把香槟拿给小惠,她吩咐了陈管家端给她,而她则留在客厅里陪那些老长辈追看那些肥皂偶像剧,剧情她看不进脑里,蓝眸不时会自然便往花园外瞄去,静静地留意恩惠的一举一动。
她离开的不多久,恩惠带来的三位学姐也烧了一大堆食物来到她身边,接着不知在聊起甚麽来,聊得有点神秘。
正巧,潘迪康找到了脱离奴役苦海的机会,端了两只纸碟走过来她身边坐下,脸被烤红了,他又是腼腆害羞紧张的端起其中一只疏菜较多的碟来,结结巴巴的跟她说:「凝泪……我见你没吃过甚麽,不介意我烧得有点焦的话,不如吃一点吧。」
她凝睇着那碟烧得很漂亮的食物,再扫了他脸上期待的表情,那对最吸引她的乌亮眸子,正一闪一闪的,她浅薄一笑,接过那碟食物说:「谢了,你也没吃吧,被谢大婶指来指去的,快点吃多点。」
「嗯!」潘迪康用力点头,他身为一个大男人,中午到现在九点都没吃过东西,而且刚才被恩赐点来点去干活,累透的他真的饿扁了。
他拿起肉较多的那碟,有点狼吞虎咽的眨眼解决掉一只大鸡腿。
「喂,你吃慢点,看你吃相都怕你会被鸡骨卡到,喝点香槟吧。」凝泪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杯子递给他。
「不,我要开车……不能喝酒。」潘迪康满嘴油光的说。
「也对,最近交警也抓得满频的,我去拿一罐可乐给你……」凝泪正要起来,可潘迪康又阻止。
他说:「不,我不喝可乐,根据研究报告,可乐已证实喝多了会损害到精子的。」
他说得一脸正经,绝对不是要故意的那种猥亵态度。而在场那些男性长辈和张氏两兄弟都正在喝可乐,他此话一出,手上拿着可乐的男性动物全都瞠大了眼,继而视线瞄向自己的子孙根的部位去。
他们全都默默地,悄悄地把可乐弃掉於他们最近的桌面上去。
凝泪扫了在场的男士一眼,顿感好笑。
「那你……要喝甚麽?」她闭着笑意问。
「我自己泡了一大瓶冻顶乌龙来啊!因为今天来烧烤的关系,我把它冰了一下。乌龙茶别看少它,它在日本被称作为“健美茶”,而且我也亲自化验得出,乌龙茶中含有机化学成分达四五五十多种,无机矿物元素达四十多种,当食物太油腻,像今天主食物是烧烤物时,最好的配搭饮料就是茶类,特别是乌龙茶,有抑制胆固享且去除油腻的功效!」
「凝泪啊,可乐虽然没证实对女性排出的卵子有甚麽影响,但可乐糖分很高,市面甚麽低卡或零卡的可乐,糖分依然超高,你最好这辈子也不要喝,忘掉世界上有可乐这款饮料最好!」
他少条筋的继续解说,更自动的从他带来的那瓶保冷瓶里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凝泪说:「你也喝一杯乌龙茶吧,有助削减酒精带来的不适。」
凝泪很想笑,她见到那些刚才猛喝可乐的男人们脸上都擦白了!
她还是闭着笑的接过那杯很清透的乌龙茶,难解他每次跟她出去吃饭都会自备一瓶乌龙茶了!
凝泪很想继续作弄那群男人,便故意拉了迪康坐下来,一起谈论起可乐对男人的危害的话题。
男人们装没注意可都专注极地“偷听”,害他们身边的另一伴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而那个少条筋的迪康,却以为终於凝泪和他有共同“兴趣”的话题,便滔滔不绝的和她聊起来。
另一面,坐在花园外的恩惠和三位学姐,也悄悄的谈论起客厅里那一对“金童玉女”很匹配的话题。
「哇,潘迪康很厉害哟!你们看,凝泪学姐出名冷艳冰山,可她也被逗笑了!哇!你们看!她又笑了!」律臻用手肘拉了身旁的维婷。
「难怪凝泪学姐会被一个呆子迷倒,其实潘迪康都有幽默的一面啊!他难度不知道那些男士们都把可乐掉下了吗?哈哈,他真的很可爱哟!怎麽办,我也心动了!」琴故意啜了一口她刚才故意倒来喝的可乐,但实在太甜,喝了一口便推开。
「喂喂,琴,你花痴哟,人家心里只有凝泪学姐,你这种质数,潘呆子是看不上的啦!」维婷眯着笑意讽刺道。
「切!我看啊,潘呆子根本还没和凝泪学姐一起的,看他和凝泪学姐坐在一起这麽久,都没有看他们牵手啊,或是很甜蜜的互喂食物,我搞不好还有机会呢!」琴抿着嘴驳回。
她又对恩惠说:「你说对不对,恩惠。」
「啊?!」恩惠从小泪和潘迪康之间的互动中拉回神来,刚才学姐们的对话,她完全听不进脑里。
「唉,我说,我还有机会,对不对!」琴翻了个白眼给她。
「机会?有!小泪应该不喜欢潘迪康这类型的,根本配不上她。」恩惠连自己都不清楚,她现在因为妒忌,而说出了这番话。
「对嘛对嘛!恩惠也说我有机会哩!」琴一脸得意的回瞧两位好友一眼。
律臻是支持他们是一对的一派,所以不甘恩惠也这麽说,便故意嘲讽道:「切,恩惠和凝泪学姐由小玩大,心里一定不想一直疼爱自己的姐姐被人抢走,才会把话说得酸溜溜的!」
「酸溜溜!?我没有!」恩惠好像被说中了,心虚的紧张否认。
「哦呵!说来也是哟!」维婷也是挺律臻一派的。
「那有!别乱说,小泪只是我的姐姐!」恩惠断然的坚持她和小泪之间的关系!
「哈哈!多数这麽快否认都是有点问题,难道……恩惠你有恋姐癖!」律臻瞠大眼的不可相信自己想到的方面。
「甚麽恋姐癖!别乱说!」恩惠怕律臻讲得太大声,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巴!
「哇哇哇!看你这麽紧张,有鬼哟!」琴也插一脚,她和律臻、维婷一路都是好朋友,刚才律臻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律臻要耍这个傻学妹了!
她觉得很有趣,决定也加入和律臻一帮!
「没有啦!学姐,拜托,别在这里乱说!凝泪听见了怎办!她误会了就糟了!」恩惠用一对哀求的眼睛拜托她们,而同时她紧张的瞄向客厅里的凝泪,虽和她距离有一段,可心虚的人,就是怕被听见不该听到的。
「嘿嘿嘿!想我们别乱说,就来一个问答游戏吧!」律臻扫了两位好友一眼,意思好玩的要来了!
「甚麽问答游戏啊!我不玩!」恩惠深怕的拒绝。
她很怕学们会真的知道她刚才对凝泪有心跳的秘密。
「不玩就代表你有恋姐癖,这可是心理变态的哟!」维婷指说道。
「甚麽!还变态!玩就玩啊!怕你们呢!」恩惠手还抖起来,她把手藏到裤子里去。
「好!第一题,你第一次听到潘呆子和凝泪学姐在一起的传言时,第一个反应是甚麽!不可以说谎哟!」律臻问。
「嗯……不相信。」恩惠想了想,如实作答。
的确啊,一开始,她一点也不相信!
「第二题,当传言越来越真实,你有没有很不满传言对学姐名声的伤害,强烈地要求过学姐对外澄清事件?」琴眯眼怀疑恩惠接着问。
恩惠心里吓了一跳,怎会……琴学姐怎会知道!?
她瞠了眼睛瞅看着琴学姐,硬生生的说了一点点谎回答:「嗯……我要说明,我没有不满,但因为传言最後说到他们已……已发生亲密关系.我觉得这点太影响小泪的良好形象,的确曾经向她提议不如出来澄清的。但!真的!没有强烈要求!只是随口提议!」
心虚的她,已经不敢盯着学姐们的眼睛。
而她们看恩惠表情就知道当时的事实了!她们这个学妹,甚麽事都藏不住啊!所以才太逗趣,吸引她们去结识她。
「哦呵!“随口”?」琴怀疑的口吻说。
「是!随口!没有很认真和强烈!」恩惠心虚得用力点头,彷佛这会有助她肯定她谎话的真实性。
「好,最後一题,也是很重要一题,你……现在看到潘迪康和学姐很亲密,且可以逗得冰山学姐有红颜一笑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很难过!觉得自己的姐姐被抢走了!以後你要自己一个了,学姐的心已经没有你了!她不会再疼你,不会眼里只有你了!」维婷问了最後一个对恩惠来说是致命又真实的问题。
恩惠惊呆地看着她们,再转头看着客厅里,看上去聊得很温馨的一对壁人,她反覆在心里重覆学姐的问题,而每条问题……
她完全答不了,应该说,她不是答不了,而是不想去面对这些答案。
她们三人见她一言不发,满脸痴呆,已经知道测试的结果,她们互看一眼,也对了对锺,时间都晚了,所以便跟大宅的主人家恩赐和其他长辈们道别後,便一同离开。
离开前,律臻拍拍恩惠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说。
「再问一条,若你看到他们两个真的接吻的话……会不会想马上拉开他们?答案是想的话……提示你,这不单是恋姐癖了,傻学妹。」
律臻捏了她的小粉脸,便被其他两个损友催着离开,因为开车送她们回家的是她呗!
恩惠脑袋完全空白,她不明白律臻学姐所说……
若她真想拉开他的的话,这不单是恋姐癖?
那还会有甚麽?
脑袋很乱,一片空白,她甚麽也不想去想……
她只愿凝泪能够在她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就好。
晚上一点多,屋子本来的一大群亲朋好友,都一一告别离开。场子的主人恩赐和曦桥不用管理公司之後,由於一直都维持良好的作息时间,老早在十一点就溜掉回房间做做床上运动後休息去。
屋子里,只余下陈管家和唯一有良心的客人-潘迪康在简单收拾一下花园,最近天气不隐定,万一明天落雨的话就来不级收拾了。
虽然陈管家拒绝他的帮忙,可他还是坚持收拾。
恩惠则因为心烦意乱之下,又喝多了香槟,被凝泪及时发现还没很醉之前,强迫送到客房休息。
花园里的东西基本收拾好之後,潘迪康才跟还在客厅留守到最後的凝泪打算告别。
「迪康,都说你别动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脏透了,衣服上都是黑炭灰!」凝泪指指他的衣服。
「没关系啦!我回家洗洗澡就好!」潘迪康傻傻地说。
「甚麽没关系,是我邀你来作客,现在搞得人家儿子这副模样,好歹也要让你洗把脸,换一套衣服,跟上我来吧。」凝泪转头走在前方,但她上了两步楼级,没感觉潘迪康跟来,便扭头用寒光瞪向他命令说:「还愣着做甚麽?跟我来。」
「是是!」被那对眼睛摄住了魂魄,他便迷迷懵懵的跟着凝泪上去二楼,还来到了凝泪的闰房之中。
「你去浴室洗个澡才走吧,我去拿些衣服给你换。」她指指浴室那里说。
凝泪见他一脸痴呆,便叹气的把他推到自己房间的浴室里,紧接去了恩赐和妈妈放衣服的衣帽间,翻了一下恩赐的衣服,挑了件号码较大的t恤和运动裤子回去。
浴室传出流水声,潘迪康心跳很快,女生有这种举动,多半是在对男人暗示了甚麽,可他不敢多想,但身为男人,他的生理上逼他满脑子都是“有可能”的讯息,他冲着冷水,想平静自己不该有的男人兽性一面!
他很快洗完,用毛巾围住下身,怯怯的打开门缝看看外面。
「洗好了?这是给你换的衣服。」凝泪把衣服递给他。
潘迪康紧忙拿了後马上躲回浴室里换上。
他在里头挣扎了很久才敢走出来,手上拿着是自己脏了的衣服。
「可否……给我一个袋子……」
「嗯?不,衣服都留下来,我叫陈管家洗好,再拿给你吧。」
凝泪正想从他手中拿过衣服,但潘迪康觉得这太麻烦她了,也正要把衣服拉住,两道力气相抗,不够男人力气比的凝泪一下子被他拉了过去,直扑入潘迪康那男人的坚实胸怀之中。
潘迪康双臂反射的把衣服丢下,把扑入怀中的柔软身躯抱住。
他闻着凝泪身上的香味,男人本能的激素侵占了整个脑袋,他豁出一切,单臂改为抱住她的纤腰,空出的手掌轻轻地托起她的脸颊,呼出热气的唤:「凝泪……我……我……我很喜欢你。」
他不等答案,偷步的把厚实的唇印上去。
凝泪没料到这呆笨的男人会突然跟她来这招数,可,她没有即时拒绝他。
她自私的想借他来证明自己的心,可否能够放下对恩惠的感情,接受另一段恋爱。她没回应,也没拒绝,而唇上的那片男人的嘴唇,慢慢开始侵略她,颤栗的细细地吸啜她的唇片。他不敢闯进去,因为他吻了他快要一分钟之久,她都没有给他一丁点的回应。
潘迪康心碎了一地,慢慢不舍的从她唇上彻退,一对伤心的乌眸瞅看着依旧冷淡没起伏的脸庞。
他伸手替她拨好发丝,抚过那片他没可能再有机会吻下去的薄唇,叹息道歉说:「对不起,看来我打败不了你心里面那个很重要的人。」
「这一吻,算我还给你的,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也自私的利用了你,试图打败我心里面的执着。」她把他抚在她唇上的粗糙手掌握下来。
「那个人是……她吗。」潘迪康没有指名道姓。
凝泪也没正面回答,只苦苦一笑,便从柜子里拿出袋子,把地上的衣服装进去送到他手里说:「衣服你还是拿回去吧,今天我们就结束,你身上的衣服不要打算还我了,我快要毕业,我们应该不会再碰到面的。」
「嗯……那我走了。」
潘迪康忍着泪水,拿着袋子回到车子里,他把车子高速开到回自己家里,可他没有下车,伤心的他紧抱着那袋衣服,在车子里痛哭起来。
爱来得太快,他还没好好抓住,爱便离他而去了。
没关好的门,空了一条细小的门缝,在潘迪康吻向凝泪的同时……
恩惠从门缝外看到了所谓的”一切”!
潘迪康吻着凝泪,恩惠脑袋出现的便是律臻学姐走前留给她的说话。
若见到他们接吻的话,有否想拉开他?
如今,答案就在她胸口里。
满腔的酸意,满腔的酸楚。
如果这不单是恋姐癖的话……
那她对凝泪,有存有甚麽情结?
不会是……
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