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依萨瞪视着倚在他怀中那块上好的肉,只能看却不能吃,让他忍不住咒骂出声。
「唔、嗯……」轻呓,缓缓地从路易口中逸出。微一翻身,本持在手中的剑也顺势滑落。
听到肉发出声音,依萨吓得如噤若寒蝉般不敢轻举妄动,待声音停止,依萨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被冰冷的剑身架在脖子上了。
没了剑的威胁,依萨终於可以转动他那僵硬许久的颈项,四处瞧望。看着门口处那被剑所砸出的几个大洞,依萨不由泛起了苦笑。
眼光流转回自已胸前的路易身上,看他那原本因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在多日的休养下早已恢复了红润色泽。本该是细致滑腻的肌肤,现在却呈现着紧绷,瞧他无法安睡的面容,长睫浮动、眉头紧蹙,只为了防止自已脱逃而提着剑紧挨在他的身侧。现在剑掉了,路也倒在自已身上了,如此大好的机会,结果他却……。
情,虽盈满了心头,却也恨满了心头。依萨恨恨地扫过被罗德绑缚住的手脚,喃声低咒着,「该死的,罗德,这笔帐我记下了!!」
※
卡斯塔达公国。
「王上、王上、王……」一青年跌跌撞撞的扑向国王跟前。
「在吵什麽?!」国王看着青年欢声雷动、兴奋不已地冲到殿前来,模样与十年前那一幕大相迳庭,却又似曾相识。
「王子殿下他、殿下他……」
「什麽事,快说!」受不了侍仆吞吞吐吐的话语,国王暴躁的脾气不耐地爆发。
「王子殿下他回来了。」
「回来了!你是说他……回来了?!」听到侍仆的回答,塞尔远远地便瞧到自已儿子。一行人,话声说到最後早已消了音。
侍仆们眼尖的看到殿下一行三人靠近,便急忙退到一旁。
「塞尔国王陛下,路易‧希德‧阿布维克现将依萨‧冯‧弗洛尔王子殿下带回,请您能遵守约定,从维埃拉公国边界撤除驻防兵力,并依约补偿维埃拉公国近年来的损失。」路易将哽在喉中十来年的话,不卑不亢的述说出口。
「哼!」依萨极度不悦的怒瞪着在上位看着自已的老爸。要不是碍於路身上的伤口,以及臭老爸威胁路的国家,他才懒得回来!!等等,这臭老头的目光……眯眼,依萨若有所思地回头瞧了身後的人一眼,呵呵,事情好像变有趣了。
恍若未闻,塞尔的目光早在依萨三人进来後,便胶着在某人身上不放。
路易也发现了不对劲。可恶,他刚说了那麽长,全白讲了!!怒意再度凝聚,本可避免的一切,全都是该死的依萨和他的国家所引起的,这算什麽?打了人,给个糖果就没事了吗!
「塞尔国王陛下!」闷,路易心情郁卒地出声叫唤。
「呃、咳。我知道了。」慌乱回神,塞尔连忙吩咐左右的侍从,「送路易王子回国,并依序赔偿维埃拉公国所有的损失。」
「塞尔国王陛下,路易‧希德‧阿布维克先行离去。」路易恶狠狠的瞪了兴灾乐祸的依萨一眼後,欣然离去。心情,终於好多了。
感觉到路经过身旁所传来炽热的眸光,依萨赶紧收拾起早已裂到不可收拾的笑容。等到完全看不见路的身影,依萨才把头转回自家老头身上。
「老爸,你会不会忽视我忽视的太过分了点!」依萨眼光若有所指地在自家老爸和罗德身上流转。
「咳、你说什麽!」被口水呛到,塞尔勃然大怒的吼骂。
「王上、殿下,属下先退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罗德汲汲忙忙地逃离战圈。
「人走了,老爸。」闲散的找了张椅子坐着,手撑着脸际,依萨懒懒地开口,闇色的瞳中,流窜着算计。
「什麽走了,你这死小子,你当年那封信是怎麽回事!」
「说到这个……老爸,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依萨眸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什麽?」顺了顺气,塞尔喝着仆从端来的茶水。
呵呵,猎物上勾了。
「当年我离家出走,你不惜以武力要胁路的国家,真的、只是、为了、找回……我吗?」
「咳咳,废话!不是找你,不然找谁来着!」该死,这小子意有所指个什麽劲。
「喔!我还以为你只想找回罗德而已。」
「咳、咳、咳……」
「难道……不是吗?」贼笑爬上了依萨的眼中。
「咳咳……不是,你别瞎鬼扯!你这麽多年没回来,一回来要说的就是这些吗?」为什麽会被识破??塞尔在心中不由狂吼。
不以为然的耸肩,依萨起身时,再丢了一记炸弹过去。「好吧!我本来以为老爸是气我不说一声就把罗德带走,而路和维埃拉公国则是你怒火牵连下的牺牲品,因此,我害你得了十年的相思,对於这点,我真的对老爸感到很抱歉!」
「臭小子,你说什麽你……」看着依萨头也不回的摇手离去,塞尔在原地气得跳脚。
「没关系,老爸,我明白的。」这阵子每天看着上好的肉睡觉,根本就没办法好好休息,还真是有点累呢。
「你明白什?!你给我回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