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已经请一天假去接钱万贯出狱,今天不可能再请假的柯志尧打算下班後再过去公寓找钱万贯吃晚饭。
昨天离去前他塞了张千元大钞给钱万贯,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外出去买吃的?十年的牢狱应该还不至於让他成了生活白痴才对。
「副理、副理,」
他边使用电脑边操心着钱万贯,连一旁部下在叫唤都没察觉。他摇了摇头,笑叹自己像个保护孩子过度的爸爸一样,「抱歉,什麽事?」
「这份文件要麻烦您签名,」
接过部下递过来要核准的资料後,被部下揶揄了一下,还被问到刚刚的闪神是不是跟昨天请假有关,甚少请假的他被问到昨天请假是去做什麽时,他只能板起脸色插开话题,对方这才自讨没趣的离开。
他知道有个杀人犯朋友在这个社会上会怎麽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不是他羞於开口,只是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出来说。
忙忙碌碌过完一天,下了班的柯志尧没先回家一趟,反而是先开车来到替钱万贯租赁的公寓。
他将车停好後又慢慢步行到门口,按了一声电铃却迟迟不见人来开门,「是外出去吃饭了吗?」柯志尧自语着,却又不死心多按了几下电铃,可是依旧没人出来开门。
该不会是发生什麽事?
连忙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公寓的那把备匙後急急忙忙打开冲了进去,「钱万贯你在不……在……」
室内一遍幽暗,打开灯光後丝毫没有人影存在的迹象,但柯志尧还是把每个地方都搜寻了一遍。
不是他多心,人真的不见了,空荡的衣橱没有半件他留下的东西,就像昨天钱万贯踏进公寓之前,完全没有他的影子残在。
柯志尧开始急了,人会到哪里?
现在的钱万贯已经没有半个亲人,说到朋友……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不,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知道钱万贯的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这十年钱万贯几乎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事。
怎麽会这样?
再次回到狭小的客厅,他沮丧地往沙发上一坐,突然看到放在桌上的电视摇控器下压了一叠厚厚的东西,拿开一看,下面是一束钞票及一张纸条。
纸条上仅短短写着几个字:『我走了,把公寓退了吧。』字迹很丑,就像小朋友学写字一样歪歪斜斜,可柯志尧一看就知道那是钱万贯的字迹。
「这是什麽意思?」柯志尧喃喃念着。
面对这副情景,柯志尧觉得自己就像冷不防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钱万贯这麽不告而别是什麽意思?
心里出现一丝好不甘心的感觉,他抓起了手机,连忙拨打昨天钱万贯刚办好的手机号码,等电话通了他一定要好好臭骂他一顿。
他莫名地心跳的好快,在短短几秒间的等待已经让他额际冒汗,期待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嘟──嘟──嘟──。
挂上电话,柯志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