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友情這回事 — 友情這回事 10

大学毕业後柯志尧回到台北,很快在一间大公司求职成功,虽然事情很多常要加班,不过薪水给的很优渥,所以从毕业後他一待就待了五年多的时间。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成长、蜕变,从前的他只懂得死读书,在学校认识的尽是与自己相同类型的朋友,出了社会後渐渐开始拓展自己的人际,与人相处才慢慢学习怎麽变得圆滑。

前几年他还是常常会想起钱万贯,钱万贯是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很难相信个性南辕北辙的他们会成为朋友;不过往常只要一想起钱万贯这个人,柯志尧会马上将他由脑袋里除去,因为他无法原谅钱万贯,先背叛他们之间友谊的是他,他实在没办法接受那时候带给他如此震撼的钱万贯。

渐渐地,他慢慢将这个人遗忘。

这天他从管理部襄理升职为副理,从部门同事为他办的庆祝会的回家路上,他将笑僵的脸旦松懈下来,升职对他来说并不值得开心,这些不过是父亲找以前军中同僚替自己未来所铺的路,照着平坦的路途走父亲会高兴,却一直不是他想要的。

他提着公事包走在孩提时期就熟悉的路上,从大学毕业赚到第一份薪水开始他就以交通不便为由搬出家里,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与父亲抗衡的理由,待在那个家会让他窒息,连未来的出路都被掌控了,他还能有什麽是可以自己作主?

搬出去後他很不常回家,但前几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身体有些不适要他回家看看,所以今天聚会完就直接搭车回到老家。

他让计程车停在较远的地方,然後步行慢慢走回去,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又不是印象中的那样,有些地方改变了,但大多处还是保持着原样。

当他经过当铺时,久远的记忆回笼,他想起这是钱万贯的家,而在志尧心中原已模糊的影像顿时鲜明起来照映在他的脑海,他想起这个人却又急欲撇去这份记忆,於是想快步掠过。

此时当铺旁的巷子传来叮叮当当,还有哭泣的声音,柯志尧忍不住探头一望才发现这家人正在办丧事。

心头不禁一震。

脚步忍不住停顿下来,并且朝里处慢慢走去。

「请问──」丧家的亲友不多,加总起来不过才五、六人,才开口就见这些人都回头看他。

「有什麽事吗?你认识钱伯?」站在正中间一位妇人泪眼汪汪看着柯志尧问道。

他有些尴尬走到妇人身边,「钱伯伯他……」

「人走了,病痛好些年,这也算是解脱了。你是谁?」妇人抹乾泪痕,似乎讶异这年轻小伙子会认识一个当铺老板。

「我是钱万贯的小学同学。」他对妇人点头,最後还是没将他和钱万贯是朋友脱出口。

「你是那个不孝子的同学?」妇人听见钱万贯的名字後连忙摇头,然後又抱怨似继续开口:「那孩子没事去替人顶什麽罪?连自己老父临终都不在身边,我们这些都是几十年的邻居,见钱伯一人,也没听说有什麽亲友,所以几个人替他办了个简单的丧礼,钱伯那个儿子真是有够不孝……」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又跟着流出来。

妇人抱怨的话语源源不绝,但柯志尧却只在意她说的那一句话。迫於急切,他皱起眉头拉住对方手腕问道:「您说钱万贯替人顶罪是什麽意思?」

妇人一愣,见了那张严肃的神情後叹了口气,然後娓娓道来:「听钱伯说阿贯那孩子是帮他上面的大哥去顶罪,而且还是甘愿自己去的,你叫钱伯情何以堪?唯一一个儿子竟然傻成这样,听说原本刑责要判更重的,」说到这声音转小声把柯拉到一旁小声告诉他:「他加入的是黑道啊!好像塞了不少钱,所以从无期缩成十年。钱伯命也真苦,再也撑不过这两年见自己儿子一面了……」

妇人的声音一直回绕在柯志尧耳中,怎麽到家的自己也没注意,心脏只是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那个该死的钱万贯竟然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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