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宥生。被我取了个难听的绰号…“长舌公”,他是个比女人还罗唆的男人,你说吓不吓人?
整天跟在我身後碎碎念,一找不到我的人就紧张兮兮,夺命连环Call不停,手机都是他的简讯和未接来电;又爱在我脸书贴文下留言,让别人把我跟他的事拿来当八卦聊,茶余饭後总能听见一些闲言闲语,我一度想封锁他的锁有通讯方式。
若不是老妈劝我对老邻居客气点,做人要有基本礼貌,我早就不会在朋友圈里看见常宥生了。
「邻居」我更不想承认,他住在我家对面户,打从认识他开始我们就成了冤家,是这世界上最狭路相逢的一对活宝,每次吵架都能把老爸老妈逗的呵呵笑,常叔和常姨同样天天等着看好戏,而我时常被他们气嘟了嘴。
常叔跟老爸是某公司的同事,下了班都结伴同归,偶尔在外头喝杯小酒,来场Man\'sTalk;我妈就会约常姨一起到家庭餐厅吃饭,再回家招开Movie\'sTalk,一面看电影一面聊天,完全忘了一旁两个小毛孩在那儿乾瞪眼。
他们交情甚好,连假日也不曾闲下来,照样互揪野餐、露营之类的,导致我跟常宥光打小就黏在一块儿,想分都分不开呢!
之後因为老妈应徵上了一间贸易公司的会计,没有什麽时间放假,又天天加班到8、9点,所以我们家显少参与他们家的活动了…………
直到四年前老妈生日前一天,她说她因工作被派驻到德国的分公司,需要待在那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不行全家一起过生日。
「没关系啦~妈妈工作忙,我们可以提前过!」我体谅地提出这个建议,小小年纪的我只能这样支持她,甚至是离别我都相信她会为了我尽快归来,但为何她的眼底排徊的不是"舍不得",而是满满的沮丧。
她却摇了摇头,柔声安抚道:「妈妈明天就要走了,卉洁要乖乖听爸爸的话,等妈妈忙完了,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这麽快啊?那妈妈跟我打勾勾,一定要快点回来。」我强忍泪水,竭尽所能的不在老妈面前溃堤,我不希望她觉得不够懂事。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是小猪!」我们齐声念出这段属於我们的约定,空间顿时充斥哀伤的气氛,但谁也没流泪,或许我们都是在故作坚强罢了。
往後老妈的每次生日,我都有写卡片寄去德国,可是她一封也不曾回覆,让我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抛弃了,期望越来越渺茫,我有几次近乎要习惯没有妈妈的生活了。
我暗然失色的坐在位子上,陪伴我的只有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声,彷佛时间只为我停滞不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大家的世界与我的截然不同,他们被愉悦环绕,而我却是一个人在孤独中飘荡。
「妈,你今年会回来看我对吧?」我近乎嗫嚅般寻问她……实质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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