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很臭!
唔,为什麽?
哼哼!试问谁跟我这样像洋娃娃似的被夹在腋下,被带到天上飞来飞去的会高兴?
我看着下面的小摊与屋子,又抬头看着一脸带着丝微恶意与淡淡怒意的俊美脸庞。
这家伙──我只不过捉弄了他一下,他就这麽火冒三丈,真是禁不起激,爱生气的男人。
而且怎麽说,我也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啊……竟然这样对我!
我看有一句话要改做──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两小时前──
「哇!这个链子好漂亮啊!上面有好多五颜六色的色泽,摸起来好光滑啊,还有、还有,你看这个,色泽呈现乳白的钟乳石,极为少见,咦咦咦!那里有卖好多好吃的,有糖葫芦、桂花芙蓉糕,还有叉烧包,看起来好好吃……」我边看着小摊上的东西,几乎是每看一个摊子就停下来一看,边看边讲,一方面又偷觑着司格尔的脸部表情,当然,那些钱啊,理所当然的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要买单了。
哈哈哈,果然,他就如我想像般的,从一开始的冷漠表情,随即变得有些不耐,然後是额头有些冒青筋,直到我又走到卖糖葫芦的面前,买了两串跑回来後,硬塞了一串给他,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不行。
司格尔今天穿了一身的紫色简便束装,看起来更加了衬托他高大坚实的身高,再加上他那个妖孽的长相……啧啧啧,看着路上每个年轻姑娘还有一些年龄步入中年的妇人全都虎视忱忱的盯着他,只差没流口水了,我只能说──祸害遗千年啊!
此时,紫罗城的上头被清风一阵吹拂,飘落了许多紫罗兰花瓣下来,淡淡的香味围绕在我与他的身上,我抬头一看,发现他的眼神正凝视着红溜溜的糖葫芦上,紫眸深沉的不见底,却又沉静的彷佛没有一丝瑕疵的宝石,现是陷入了尘封许久的回忆里,也就再这麽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会让人身陷其中的温柔笑容。
明媚的阳光透过碧绿的枝条流泻而下,也倾泄在他的金色发上,看着他突然的温柔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流落凡间的柔情天使,看着他这种表情,我也有刹那间的失神与迷惘。
失神的是因为他的温柔,柔的就像要把你揉入身子里,不在放你离开,迷惘的是,他的眼神却又带有一丝刻意隐藏的悲伤。但是,很快的淡淡的笑容却又如昙花一现般被一股突来的阴骛神情所取代,紫眸浮现出血腥与惨厉,我被他这奇怪又带有极度怨恨的神情愣住。
怎麽刚刚是温柔的花中天使,现在却又转变成如地狱的修罗般可怕?
我赶紧回了回神,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然後深吸一口气──
「回、神、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嚷给教的皱起眉头,眼神不悦的瞪了我一眼,又看了手中的糖葫芦一眼,厌恶的神情豪不掩饰,马上转身一丢,糖葫芦就此阵亡在一旁的路上。
「可惜了一串糖葫芦……」我难难念道,虽然不知道他怎麽了,但是也不要这麽浪费食物啊……我有些叹息的看着那串糖葫芦。
他不在看一眼,这次也不在拉着我,迳自走了,我赶紧跟着他,我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当然是要紧跟着他了,不然谁来帮我出钱啊?
突然又走到一个地方,那里人潮涌挤,热闹的很,看起来像是在办什麽,基於好奇心,我是要凑凑闹闹去啦。
司格尔本来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下子就想走,我硬是死赖着不肯走,跟他保证看一会就好,他才冷着一张脸哼一声就当回应,虽然不知道算不算答应,但是在我的脑袋里,默然就是答应了,我也不管他,就去看热闹。
我走到那边,看着上面有一个舞台,上面挂有大红的布,摆设极为华丽,上面还连了好几个囍字。
啊,看这阵仗,难不成是要抛绣球?
对於抛绣球招亲,我早就想亲眼看看了,没想到在这里也有,热闹的人中,我听到身旁的人道:「听说这是张骑天家的小女儿,张宁儿要抛绣球选夫啊。」
他身边的一位中年金发男子也笑了笑道:「对啊,这张骑天听说是从不久前从汉族那边搬来富商人,他家产极多,下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美如天仙,一个英俊稳重,虽然是汉人,但是如果是接到了这绣球,变成了张家有钱的女婿倒也不错啊!」说着说着,大家全都附和的说着。
就在这时,突然台上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名高大年轻的黑发男子,英俊的脸庞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但是这张脸,我又没什麽印象。
「各位,今天是妹子的抛绣球选夫,待会妹子会在上面的幕子後,隔着一层薄纱丢下绣球,我会在她丢下绣球的时候,点燃一旁的炮竹,直到炮竹燃尽为止,最後接到绣球的人便是我张挚天的准妹夫。」语落,便吩咐人拿来一支香,走至炮竹旁,对幕廉後的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像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也没想太多。
随後幕廉走出一个身材娇小,身穿华服,头戴面纱的女子,让人看不出样貌,但是从那气质看来,想必也是的国色天香的女孩吧,她手拿一颗红绣球,手一扬高,随即丢落出去。
突然人潮一阵混乱大挤,全都抢着绣球,我也可怜的被挤的频频不能呼吸,整个人随着人海一下子在右,一下子又往左。
突然一瞬间,绣球不知怎麽的,竟落到我手上来,我像见鬼一样了,本想马上丢开,但是脑袋又突然生出一个小小的捉弄念头。
在心里暗笑一声,随即转过身找到那个高大的身躯,扬手一丢,绣球往司格尔那边落去,只见他一看,脸上又沉了几分,整个人闪了过去,也不理会。
我吐了吐舌头,马上聪明的决定一见事,快逃为妙计,就顺着人群跑了出去。
我跑着,本想逃跑,但是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厉的鹰叫声,还有许多人的叫喊声,人群慌乱的逃跑脚步声。
我皱眉,这个叫声,怎麽也这麽熟悉……
回头一看,就见到好几只身形巨大的黑色老鹰飞散在空中敖翔,只是说他是老鹰又不太对……
啊啊,对了,老鹰头上没长角啊!
本来热闹的人,全都害怕的逃了开来,场面一阵混乱。
突然一只老鹰俯身飞下,叼走了一个人,待我看清後,我是牢牢的吓了一跳,这……这是不是叫做冤家路窄呢?
上面那头身型虽巨大,但是却又有点小的,傲气的展翅在空中观看,两旁又飞着两只黑鹰,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王,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我跟牠有仇啊……
牠很明显的好认,因为只有牠是母的,而我一来到这里就得罪的,不就是一投把我叼走的老鹰吗……而且我还烧了牠的鸟窝跟那些秃宝宝。
就在这时,牠竟然就好像知道有人在注视着牠,转头往我这边看来,我的视线不由得跟牠相碰。
很不可思议的,这一只大老鹰,那双鹰眼在看到我时,明显的闪过震惊,再来是皱了眉头,更在来是……满眼的愤恨怒火。
我为自己流了一把冷汗,看来牠还会认人呢……
我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拔腿就跑,要知道如果再被牠叼走,我就真的要阿密陀佛了!
「妈妈咪啊!借过、借过,让路一下下,谢谢!」我气喘吁吁的边跑边拨开人群,一边又要闪躲一大群跟在我身後的牛角暴鹰,为什麽说一大群?这我想从每个人看到我身後的那一眼,眼珠子凸的像是快掉出来的表情就能明白了!
我桑怜湘,活了二十个年头,此时此刻正被一大群头上有长角的老鹰──热络的追杀中!
要解决这些麻烦,我想我得找个空旷的地方不会连累到人的最好,我在心中暗咄,一边又要思考着对策。
突然间推挤的人群中,竟有一个人影被推倒在地,而那个人就是在门口後就丢下我的凯尔,他的脚似乎是受伤,看他吃痛的表情就知道了,但是眼下这种节骨眼,大家都是保自己的命为重,哪会在理这受伤的伤患呢?
然後一只老鹰发现了凯尔,便兴奋的叫了一声,拍动着翅膀快速非像凯尔那边,我在心里暗叫不好,凯尔现在这样子别说是闪了,大概连动一下都不行,我边跑边看,看到了一个此时已无人看顾的摊子上放有几把长刀与小刀。
我想了想要是让人看到了我会这些功夫也不好,於是就一扬手换上了自己在祭祀村时做的白色鬼面面具,身体则是快速的披了件大斗篷盖起来掩盖这身衣裙。
我马上就选了一把锋利的轻便小刀,在手中打转了一圈,对准了老鹰的眼珠子就射了出去,老鹰果不期然的左眼中插了一刀,哀嚎的乱了起来,但是我这举动无疑是让牠更加暴躁,牠往我这个方向瞄了一眼,我还以为牠会攻过来,但是却没想到牠又往凯尔那边又瞄了一眼,像是思量好了哪边对牠比较有利,随即就又冲向凯尔。
糟糕!在这样下去,凯尔会被牠叼走当成食物的。
我往旁边一看,正巧看到了一把轻巧的长剑,我擅长的并不是用剑,可也是小有皮毛功夫,但是当下也顾不得这麽多,匆匆捡起了长剑,在老鹰把嘴巴张大要叼走凯尔时,我赶紧移到他身前,心一狠,把剑集中握紧,就往牠的嘴巴里劈了进去直到把牠的身子都劈开成了两半。
杀这些生物我不是没有过,只是牠的血,竟然是青红色的,而且又稠厚的难闻,那些鲜血有几滴都滴滴答答的落在我的身上,其余的就是溅在我的白鬼面具上,我心里一阵作呕,连忙跳了开,冲到了凯尔身边,避开他受伤的地方,就轻松的背着他逃去。
「不要怕。」我隔着面具平静的轻声说道。
「你是谁?为什麽要救我?」
「这些并不重要,我先带你逃到安全的地方。」我顿了顿,又道:「你等会儿不管发生什麽事,听到什麽,都不要回头,知道吗?凯尔,我会保护你的。」因为身受的那些老鹰并没有因为我戴面具而认不出我,我得要解决掉才行。
「是你……!」他似乎是认出我来了,也被我这番言论给震住了,有一瞬的犹豫,但手中又抓紧了我几分,随後又用轻如蚊蚋的声音道了一声:「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好,这才乖。」我笑了说了一句,又凝神的看着前方,背着他继续奔跑,一路上因为我背着凯尔,速度也是慢了几分,被几只大老鹰追了在前头,我都一挥刀一一的把牠们劈成了两半。
直到跑到一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但是那些老应为数还是不少的围住了我们。
啧!没路可跑了,我看了看,现在包围我的少说也有十几只,突然脑波一转,记得红华给我的符咒也有设置结界的……我想了一下计划,心里决定了,那就赌一赌吧!
我快速拿起了一张水符咒,熟埝的念了几句咒语,一瞬间我跟凯尔的身上都围绕着一圈圈的水柱,身上则是湿淋淋。
「凯尔,等一下我数到三,你就把眼睛闭上,知道吗?」我看着地形对着身後的凯尔说道。
「好。」他也没问就这麽轻轻的答了一声。
就这时候老应们像是互相交换了眼神,全都集体向我们攻来,很好,我等的就是这时候!
「一、二、三,凯尔,闭上眼!」我大喊道,手上拿起一张火咒符纸,还有一瓶小小罐的特制随身瓦斯,转了开,把它用力投掷於地面上,随後我又拿起了结界的符纸,念了咒文,把符撒向我跟凯尔的四周。
我趁机在牠们攻来时,找了空隙惊险的跳了开来,但是小腿无意中还是感到了一股锐利的刺痛,但我也没顾太多,又拿起火符咒,念了句咒语,小小的火一点燃,我就立即丢到老应全体相撞的那处,又在拿起一张节界服设在了几个树上把牠们包围,而火接触到结界中丢弃的特制立爆瓦斯,马上就轰的一声隆隆作响的炸了开来,结界里头一片火海与血块。
一放松了,我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随即像虚脱般的跌倒在地,连带的连凯尔也一同摔下。
「呼,总算…..解决了。」我整个人累的躺在草地上呈现大字型。
「你……到底是什麽人?」突然在一旁的凯尔说了一句。
我则是懒洋洋的转头对他道:「我是什麽人?我不就是嫁给你那小气鬼王的花芙蓉吗?我能是什麽人。」说完,我还不忘对他笑了笑,也不管他又说了什麽,脑袋一阵阵晕眩,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一下子做了一整天的运动般,睡了过去。
而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挂在司格尔身上了,飞来飞去的,我问他他怎麽会在这里,他也不回答,只是很狠的瞪了我ㄧ眼。
我也不遑多让,又瞪了回去,哼!谁怕谁!
没多久我又问那受伤的凯尔呢?他还是不回答,我频频一直问同样的问题,到最後他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雷维护送回去了。」
一听完,我就乖乖的不在发问,就这样一路上回到了宫里。
一回到宫里,我就很悲惨的被关回他的寝室里,而且还不能出去,啊啊,司格尔这家伙,真的是很浑蛋,他凭什麽把我关起来!?
本想从窗口逃跑,但是只觑一眼,我就立刻打消了这念头,我可不做人肉肉酱,从这里跳下去稳摔死!
就这样我都不能出去,只是中途中有一个说是御医的老人来,说要帮我包紮伤口,我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白皙皙的脚白笋,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上面的血迹乾涩了,但是这点小伤我还不是很放在心里,因为我不是非常怕痛,所以还无所谓。
御医包紮完叫我好好休息,就退了出去,我又是一个人了!
「司格尔,你这浑蛋,放我出去!」到了晚上,我生气了,又开始大声嚷嚷,但是不管我麽叫,都没人应我,到最後,我累的趴在床上呼吸空气。
「我怎麽这麽倒楣啊!接了任务来这里找人救人,没事当了什麽鬼娘娘,逛街又遇到那长角的死老鹰,然後又拼死的大费周章杀了一大推,到最後,又被司格尔给抓过来,啊啊啊,真的是流年不利啊!」我躺在床上胡乱发着脾气,
後来我不作声,也不打算起来,伸手拍拍床上,就静静的躺在上面看着外头的盈盈月亮。
司格尔这家伙,敢这样对我,今天床就换我睡,管他是鬼王还是谁,要报复,还有四个月,哼哼,我桑怜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惹我,我必复他!
这样一想,我在心理又突然舒服了一些,整个人又呈现大字型,眼皮又重了起来,床就换我睡……嗯嗯,这也算是我小小的报复吧……
不过今天还真是累死我了……任务还好长…..好长…..
就在我看到周公在招唤我之时,我耳边隐约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还有身上被盖上了温缓细滑的丝被。
「女人……你到底是什麽人?」出乎意料外的温柔,那声声像是石子般投入清水似的轻荡在我的耳边,疑问的声音中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唔……这声音好像是司格尔那个小气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