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玟君，你没事吧？」吕晟恩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旁，我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麽事。
「赵虹，你最近到底怎麽了？」他叹了口气，阻止她想往前走的步伐。
「没什麽，我只是……」她蹙紧眉头，目光复杂地盯着我，始终不曾移开，「我……」
「如果你没什麽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晟恩，她没有对你说什麽吧？」
「你是指什麽？」吕晟恩疑惑。
「那个，我……」她欲言又止。
「既然你没话要说，我们就先走了。」吕晟恩牵起我的手，刻意绕过赵虹，等走远之後，他才松开手，歉疚地对我说：「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害你最近的生活不太平静。」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我摇摇头。
「为了补偿你，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吧。」他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挠头，「虽然这似乎算不上是补偿。」
「要去哪里？」我好奇地问。
「之前我不是找你陪我去买礼物，要送给一些小孩吗？」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就是要去见他们。」
「所以，那些是圣诞节礼物罗？」
「是啊，每年圣诞节，我都会固定去育幼院陪那群小鬼头玩。」他笑着说：「其实不只是圣诞节，只要育幼院有活动，又刚好有空的话，我都会回去看他们。」
隔天，我亲手做了些饼乾，作为给那群孩子的见面礼，还带了吕晟恩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带出门的相机，和他一起来到育幼院，探望他口中的那群小鬼头。
「晟恩哥哥，她是谁？」孩子们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瞧。
「她是玟君姊姊，你们要好好跟她相处喔。」吕晟恩将我的手跟小朋友的手拉在一起，「今天不管你们想玩什麽游戏，我和姊姊都会陪你们玩喔。」
「真的吗？」闻言，他们咧开笑容，纷纷围到我们身边，「那我们来玩一二三，木头人！」
「还有躲猫猫！」
「老鹰抓小鸡也要！」
「还有跳格子！」
他们迫不及待地一一列出游戏清单，兴高采烈地牵着我们的手，往育幼院後方的草皮跑去，我被他们的热情和率真吓了一跳，却也不自觉被愉悦的气氛感染，沉浸於欢乐的游戏时光。
一个多钟头过去，精力逐渐被消耗殆尽，我独自坐在草地上休息，看着他们打闹，我发觉自己的目光停驻在吕晟恩单纯无瑕的笑容上，迟迟无法移开眼。
拿出提袋里的相机，我将镜头对准那一脸灿烂，按下快门，一幅美好的画面就这样被捕捉了下来，我轻抚摸萤幕，即使闭上眼，他天真的笑靥还是如此鲜明，令人难忘。
不知什麽时候，吕晟恩从孩子群中脱身，精疲力尽地坐到我旁边，他大口灌下矿泉水，嘴边堆叠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看着他的笑容，这一刻我没有别的愿望，无论赵虹和阿尧带给他的伤痛有多深，我都希望他可以释怀，永远像现在这样快乐。
存在於心底的犹豫、害怕，随着这个坚定的念头，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抿抿唇，决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吕晟恩，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麽话？」他放下空空如也的瓶子，看着我，「怎麽这麽严肃？」
「你还记得上次你对我说的话吗？」我小声，不免感到紧张，「要是你偶尔觉得累了，就不要再逞强，随时来找我倾诉，我一直都在。今天，我也要对你说一样的话。接下来我将告诉你的事情，如果你没办法接受的话，请你也不要憋在心底不说，好吗？」
他呆愣住，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唇边的弧度也跟着拉平。
「其实从头到尾，阿尧都不曾背叛过你，真正对不起你的人，是赵虹。阿尧只是想要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其中一方受到伤害，才会答应赵虹，和她联手欺骗你，让你误以为是他们两个人背叛你。」
「赵虹……」他艰难地发问：「她做了什麽？」
「她曾经和别人上床，还怀了对方的小孩。」缓缓说着，我可以听见吕晟恩细微的抽气声，下意识伸手覆住他的手，我继续道出赵虹曾对阿尧说过的话，以及阿尧想保护他们的纠结与挣扎，「我不知道她为什麽要这麽做，但我想她是真的很爱你，对当初的错误也感到很後悔，所以才回来，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如初……我不是在帮她说话，而是──」
「赵玟君，我……」吕晟恩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却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浏海遮住他的双眸，让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一阵风吹过，凉意使得我拉紧了外套，数分钟的沉默过後，我悄悄看向仍旧面无表情的吕晟恩，担忧地戳戳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我会转学的原因，姜宇墨跟你说过了吗？」他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