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吧?」我觉得他的话很可笑,「那你干麽没事来找我说话?有什麽目的?」
「你真聪明。」他站起来俯视我,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我只是在想,和你这样的女生交往,感觉好像很有趣,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你有毛病吗?」我拧眉,「你又不认识我,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再说,我也不可能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再跟我讲话了,好吗?」
「噗哈哈哈!」刘永洋爆出一阵大笑,他捧着肚子,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没想到你会这麽认真,你真的很有趣欸。」
我不打算理会他疯癫的言行,瞄了眼手表,快九点半了,吕晟恩怎麽还没出现?我有些疑惑地朝左右张望。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啊?」
「什麽?」看见他不怀好意的冷笑,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吕晟恩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耶。」他皱起眉,假装懊恼地抓头,「不如你去河堤附近找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喔……」
刘永洋越说越得意,没等他把话讲完,我已经转身往河堤的方向拔腿跑去。
「吕晟恩!」
河堤边空无一人,我想了想,便直奔岸边那栋老旧的废弃屋。
焦急地站在门外,我用力敲打上锁的铁门,「你在里面吗?」脑海浮现刘永洋狡猾的笑容,我更心慌了,「吕晟恩,你在里面吗?在的话就回答我一声!」
不论我怎麽敲打、询问,回应我的仍只有一片死寂。
杳无止尽的不安扩散开来,我无力地蹲在墙边,满脑子都是吕晟恩受伤的样子。双手环抱胸口,我试图止住颤抖,却一点用也没有,找不到他这件事,竟然比想像中更令人恐惧。
「吱嘎──」
忽然,眼前老旧的铁门缓缓被推开,吕晟恩一跛一跛地走出来,嘴角带着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乾净的制服破了好几个洞,全身上下还沾满泥土。我见状,急忙冲上前扶住他,「吕晟恩,你还好吗?」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微笑地看向我,「对不起,今天晚上可能没办法去山上了。」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搀着他靠墙边坐下,「你先别动,也不要说话,知道吗?」
从书包里拿出急救包,我用生理食盐水沾湿手帕,轻轻替他拭去脸上的脏污,接着拿棉花棒涂上药膏,替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发现他的伤势没有想像中严重,我不禁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什麽事?刘永洋为什麽又要找你麻烦?」望见他眼底的诧异,我解释自己出现在此的理由,「我刚刚在公车站遇到他了。」
「只是说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而已,就弄成这副德行。」他自嘲地笑了,「真是狼狈。」
「我不是要你离他远一点吗?怎麽又?」
「别苦着一张脸,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他轻轻捏住我的脸颊,往上拉了点,「笑一个吧。」
「你都受伤了,我怎麽笑得出来?」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对了,我们今天的打赌……」
「就算你赢吧,毕竟我们没有看到流星雨。」我挨着他旁边坐下,「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那可不一定喔。」他仰望天空,发出赞叹声,「哇!你看看天上。」
我抬起头,只见一道又一道完美弧线飞越而过,化成银色的流光在远方苍穹一闪即逝,镶在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也像是被照耀似的看起来更加明亮。我和吕晟恩肩并肩,不发一语地盯着这难得的景象,直到最後一颗流星落下,我们还沉浸在其中,谁都没开口说话。
「打赌是你赢了。」过了好一阵子,吕晟恩才看着我,把我刚才说的话又讲了一次,「你想要我做什麽?」
「你……」看着他脸上的伤,我紧握拳头,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嗯?」
「不要再和刘永洋他们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