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神之使者的精灵啊,请怜悯这些於淤泥挣扎,无助的大地之子,赐与他们慈爱……』
庄严大教堂内,老者实施契约的仪式,一手轻处着小薇罗妮卡,一手倾倒着契约始之的贡品。
「……全身都在发热呢。」小薇罗妮卡兴奋道。
「这是因为薇罗妮卡大人的灵魂已刻上和精灵的契约。」老者回答她。
「这样我就能使用魔法了吗?」
「您说的没错。」
「呵呵,不知为何很兴奋呢!」
「就是这麽回事,我们有练习用的房间。来,请往这边走。」
「老师!我想在书库用魔法看看!让书本飞起来感觉好像很棒!」
「……不行喔。」
——
「好怀念的文字……」御堂躲在厕所里翻阅着晴澄的笔记本。
「……对了,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是被派遣到撒尼斯多利亚的……」没错,王女薇罗妮卡的城堡内……
「那个,不好意思!那边的神官大人。」薇罗妮卡手抱着几本魔法书,出声询问在她面前的神官。
「薇罗妮卡公主,请问有什麽事?」
「是有关魔法书的问题,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没问题。」
「谢谢,你的名字是?」
「敝人名叫杰瑞德.佛罗里奥。」神官如此回答她。
咔嚓!
整个大地出现摇晃,御堂一个站不稳手上的笔记本掉落下来。
「……魔法?不,只是普通的地震……说起来今天早上也有啊……」
「……」御堂这才发现笔记本一半落入了马桶里……
……
「……停下来了?」地震的震动让上冈觉得脑袋晃晃得不舒服。
「喂!没事吧。」因为刚刚的地震,走廊上马上有人跑出来看。
「老师。」
「皆见吗?喂喂,你流血了啊!」老师紧张的问道:「因为刚才的地震吗?」
「是的,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真快!啊……这个学生是?」
「一班的上冈。」
「让我看看,会痛吗?」
「……老师。」晴澄挪起上冈身子,「上冈就麻烦你了。」
「皆见……」
「……」
「皆见!」上冈伸出手抓住他,不过却也牵动到伤口。
「好痛啊啊啊!」
「喂喂,不要乱动!」
「你在干嘛啊上冈?」
「可是你……不要紧吗?」
「……嗯。」
「那就好。」
「……我没事,谢谢你上冈。」
不要被力量所影响……不要被压抑的气氛所吞噬,这是坏习惯啊……
中学的那时候,稍有差错的话,早就杀死他们了。
高尾……拜托你,千万要平安无事。
……
「不要躲起来,堂堂正正出来打啊!」男子叫嚣的声音回荡着,随即是一波接一波的魔法弹射出攻击,「还是说你只是个连魔法都不会的平民士兵。」
春湖闪躲着魔法攻击,移动到隐蔽之处,思考着:「说起来……他是用刚拔下来的头发作贡品,威力只够挖出少量混凝土的蓝色光弹,从刚开始净是那招。」
「没问题的……不要害怕,说到利用刚拔下来的头发,我可是知道更厉害的魔法……」
……
什麽样身份的人学习怎样的魔法全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所以只要分析写在这里的魔法,晴澄是谁这点我想应该就能有些眉目了……」
「嗯……初步中的初步,满满的基础,有些只写着贡品,有的只有句子的一部份,也有组合错误的……」
「这样的话看来不是骑士阶级的……」
「嗯?什麽?」
御堂像是看到关键的地方,激动了起来。
「……王女薇罗妮卡的魔法?」
「……不会有错我亲眼见证过契约的仪式,知道王族的魔法也只有少部份的教皇或是祭司,不过其他魔法和这魔法程度的落差……难道晴澄是……王女薇罗妮卡……?」
「其他……还有其他什麽决定性的证据吗……」
……
「血?」
「对,鲜血。」薇罗妮卡与杰瑞德对坐聊着。
「我知道有些魔法是使用染在布上的旧血液,可是听说使用鲜血的魔法很少。」薇罗妮卡对於有关魔法的事特别好奇。
「正如您所说的没错,以鲜血作为贡品的魔法基本上多拥有强大的威力,只有正式的骑士团团长级人物才能使用。」
「根据文献所载,虽然在数百年前好像是更为普及的魔法,由於被教会限制所以才变成这样子。」杰瑞德侃侃而谈,把记忆中所知的告诉她。
「为什麽?」
「在战场上的鲜血……可以说犹如战车般,因此贫民的人口贩卖盛极一时,以此来换取丰厚的报酬……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哼!真是恐怖的行为。」
「……即使不是魔法使用者本人的血液也行啊!」
「是的。」
「那麽有没有与之相反的呢?对了,必须是『特定的某人的血液』……比方说,有没有限定『只能使用王族之血的魔法』之类的呢?」
杰瑞德愣了一愣,显然没听说过。
「没有,公主。」
「要是有那样的魔法,即便是基於自我防卫也会教授予公主,『公主不知道』的话,就代表『没有那样的魔法』……就是这麽回事。」
「哈哈,这麽说也是啦!」
「……公主对魔法非常感兴趣呢。」
「我直到十四岁为止都一直生活在拉凯多尼亚的修道院里,修道院长教会我各式各样的魔法,於是开始有兴趣……」
「莫斯顿大人是吧!我也曾有兴见过他!」
「他那道杂乱松散的眉毛啊,很难看清楚前面吧,於是我曾经遣入他睡房,打算帮他剃掉。」
「咦?什麽!」杰瑞德听到大吃一惊。
「因为看着很烦!後来他非常生气呢,吓死人呢。」
「当然啊,因为魔法是最耗费毛发的,不幸秃头的神官都会留长眉毛和胡子喔!」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对不起他!」
「他每次拔眉毛时只要一打喷嚏,就会抱怨喔,杰瑞德!希望你将来不会秃头就好!」
「……」
——
「莫斯维克军已经攻到这座城来了。」
「教会是中立的,禁止使用自我防卫以外的魔法和战斗行为……」主教如此说道。
「给我等一下!」杰瑞德上前劝阻,「不能支援撒尼斯多利亚吗?」
「这里是撒尼斯多利亚王女薇罗妮卡的城堡,我们应该合力驱逐入侵者吧,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你很罗嗦啊!杰瑞德.佛罗里奥!这是教皇的决定,不许违抗!教会需保持沈默!」
没错……然後薇罗妮卡的城堡便全灭了……
我也在那里,死掉了……御堂手里的笔记本再次掉落。
『杰瑞德,下次再陪我聊魔法的事,我还想知道更多。』薇罗妮卡的颜容浮现在他脑海……
公主……是不是直到最後一刻也在抵抗呢……仅靠寥寥数个的魔法……
那个时候教会与撒尼斯多利亚并肩作战的话……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
「可恶!不要在躲了,快点出来!」
……应该怎麽做?
现在没有任何能让他头晕目眩的材料,无论是老旧的毛发、血液和指甲……平时的话总会带在身边的说……
要没有力气、也没有武器的话就只剩下魔法……
可是打中的话……对方就会死……
『要杀掉他吗?』
春湖犹豫不决时,男子已悄悄无声出现在她眼前,俩人四目对峙。
「糟糕!现在不是该犹豫的时候了……」
「高尾!」晴澄赶到後,看到男子接近春湖想也不想的从楼梯上方直接跳下来,身体与男子互相撞在一起倒地。
「哈……啊……」晴澄倚靠着墙慢慢爬起来。
「皆见!」
倒在地上的男子仍不死心的继续攻击。
啪嚓!
魔法弹划过晴澄的脸颊打中在他後方的玻璃,经春湖提醒他惊险的闪过这记魔法。
用完这记魔法男子也无力的瘫软在地。
「皆见,退下。」春湖挡在晴澄面前。
晴澄拉住春湖,制止她的行动。
「皆见,该拿那家伙怎麽办?」
「看来只能杀了他了。」
「你到後面去!」
「喂!用了那麽多魔法攻击很累吧!」
「哈啊……哈啊……」男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还能动吗?不过你不行了吧!」晴澄上前一步,「没用的,真可惜呢。」
晴澄摊开手掌,手指头上沾满着血迹,「我意外的拿到鲜血了!」
「……什麽?」
「你也是骑士的话应该也知道吧?以鲜血为贡品的魔法有多强大。」
「怎麽会……怎麽可能……该不会……」男子双脚瘫软,难以置信。
「你猜对了!」晴澄以发动魔法的手式,指着对方:「想找麻烦的话,你找错人!将你连同校舍化为粉碎吧!」
「呜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
「……啊?」
晴澄趁这时候上前反折扣住他的双手。
「好痛啊啊啊!」
「高尾,把领带给我。」
春湖将领带绑在自己的右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当作锋利的刀片。
「不是啦。」
「不是要再吓他一次吗?」春湖以为着。
「先不用绑也没关系啦!」男子请求晴澄他们。
「这个人反而知道我想干嘛呢!」
「刚刚的威胁是骗人的吗……能使用鲜血的魔法……骑士团长,不就是高级骑士吗?」
「是骗你的喔。」
「好过分!」
「话说你是?」
「我是……见习骑士,驻守於撒尼斯多利亚薇罗妮卡的城堡……」
「那麽我们更没有战斗的理由呢。」晴澄放空他的双手。
「好痛……」男子翻过身来用手撑扶,反问道:「你……你也是撒尼斯多利亚人吗?」
「咦!皆……皆见同学!」男子贴近晴澄的脸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嗯?」
「我是同班的都筑啦,虽然没什麽聊天过。」
「啊!高尾同学,抱歉我没戴眼镜……你们俩的记忆也……?」
「对!」
「你为什麽要做那种事?」
「早上……看到皆见的笔记……记忆还是很模糊。」
「渐渐地,一点一点地变得鲜明起来……」
「放学後,走在黑暗的走廊和校舍时,意识变得混乱起来……」
「啊啊……这里扔然是薇罗妮卡的城堡!还是战场不是吗!」
「我得和莫斯维克军战斗才行……」
「就算是这样,你做的也是无可饶恕的事情!」晴澄怒气腾腾抓住都筑领口。
「呜!都……都是皆见你用挑衅的口吻叫我滚出来才会变成这样吧!」
「你说什麽……?」
「而且还拿着那种笔记到处走呢!」都筑甩开晴澄的手,「对……对啊,都是你的错啊,皆见!」
「再说你是能对我动手的身份吗?你是谁家的人啊?你说啊?」
「我是薇罗妮卡。」晴澄表明身份,春湖马上护住他,防止都筑对他不利。
「诸……诸多无理之处……请饶恕。」都筑又瘫倒下来了。
「就跟你的眼镜扯平吧。」晴澄拿起他地板上破损的眼镜说。
「……话说,为什麽是男的?」
「……」
「喂!墙壁崩坏的很严重,小心玻璃碎片。」老师的声音传来,注意到晴澄他们三人。
「没有受伤吧!一年级的吗?」
「刚才的地震造成後山部份崩塌,已经围起警戒线了,现在快点离开学校。」老师们的出现使他们彼此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存在。
「都筑!」都筑倒下时,晴澄及时接住他的身子。
「没事吧,眼镜都破成这样绊倒了吗?」
「……是的。」
「可能伤及头部还有其他受伤的学生在,救护车正在赶来,之後的就交给老师吧,你们快点回家!」
「玻璃就随它那样不用扫了!」老师看到春湖手上拿着扫把说。
「啊!是的。」
老师交代几件事後就带走都筑走了,走廊上剩下晴澄跟春湖俩人。
「才不是在扫地呢,真是败给老师了!」
「我没打中他头部啊……」
「都筑那只是魔法疲劳吧。」
「高尾呢?身体没事吧?」
「啊?」
「高尾膝盖!都是血!」
「啊!因为跌倒很多次……」
「都瘀青了,看起来很痛。」
「也没有那麽痛喔。」
「真的吗?」晴澄蹲下去想检查她的伤口。
「请……」春湖轻推开他,「请别这样……请把头抬起来。」
「……?」晴澄蹲着抬头看着她,才意识到春湖穿着裙子,「啊!抱歉,你不喜欢这样被男生盯着看吧?」
这时春湖扫把一放,单膝一跪。
「高尾……?」上下都看的见,晴澄搞不懂她的基准。
「晚报姓名实在万分抱歉!薇罗妮卡大人,罗札洛瑟雷家的丽妲,这次定必尽我所能地活下去以守护大人您!」春湖低着头,如同前世般对着她的君主宣誓效忠。
「丽……妲?」晴澄脑海中丽妲的脸庞与春湖重合。
「很久没见了……」
「是的。」春湖抬起头来看着他。
「……比起那个你快站起来,内裤被看光了喔。」
「我不能让自己的头抬得比主人还高……」
所以刚才……高尾……
声音、脸孔、外观也好、举止也好……怎麽看都是高尾啊……我所喜欢的女孩子……
「啊……睡着了。」晴澄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笔记本也从书包里消失不见……
『走在我旁边嘛。』
『怎麽能那样。』春湖如同丽妲一样固执。
俩人来到校门口玄关处,春湖对晴澄说道:『薇……皆见,我爸爸说会开车来接我,请您也一起坐。』
『咦?不用了、不用,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求求您!请让我送您回家!可能还会有像都筑那样的家夥出现也说不定,偷走笔记本的那家夥的目的也还没弄清!老实说,我甚至想要一直陪在您身边!』
『我明白了,我会上车的,所以高尾……用普通的方式跟我说话……』
『呜……是的……呜……嗯……』
『……』
我也喜欢你……
高尾也那麽对我说了,我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
「小晴!有一个叫御堂的同学打电话过来了哦!」楼下晴澄妈妈的声音让他稍微清醒些。
是御堂……龙司?
「是龙司你啊?怎麽了?」为什麽打家里电话,晴澄疑惑着。
「晴澄!因为学校後山崩塌所以明天放假,通讯录下一个家夥就麻烦你联络啦!」
下一个……是目黑翔吗?
「……还有,你冷静听我说哦……」
「嗯?」
「那本笔记本现在在我这!」
「哈哈,那种像绑架犯一样的说法是怎样,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明天!我想当面跟你谈谈……晴澄!」